第326節
唐落羽頓時無語。
蕭何悻悻的看了眼敖玥,嘿嘿乾笑著:「當然,沒有他身手好。」
他剛可是看到了,這男人什麼話也不說,一腳就能把那鬼轎子給踹翻。
外邊的動靜又大了,就像是那些陰魂厲鬼不甘的絕地反擊,蕭何吞著口水看著唐落羽:「你們不出去幫他們?他們是不是那些鬼的對手啊?」
唐落羽斜眼睥睨著他:「不放心的話你去看看?」
蕭何悻悻吞著口水不再出聲,縮到一邊等天亮。
不知過了多久……門縫裡終於刺進來一縷亮光,蕭何像是等了好久,一把拾起來朝門走去,走到門邊似乎有些後怕,回頭看著唐落羽小心翼翼問道:「你說,這天亮了會不會也是鬼魂的障眼法?」
雞叫聲響起……唐落羽抬眼:「開門吧,沒事了。」
她一個晚上都懶懶靠著敖玥打盹。
這個男人很多時候都是一語不發的沉默,可是,只要他在身邊,她總是無比的踏實,就像現在,他們兩人都封了功力,明知道敖玥現在和自己一樣,也沒多少本事可使,可她就是覺得莫名其妙的安心。
只要是這個男人,她就覺得,他,是無所不能的。
她起身,敖玥也跟著起來,一整晚,為了摟著她讓她靠得舒服,敖玥一晚上姿勢沒變,好像也不覺得難受,站起來牽著唐落羽的手朝外走去,三人一步跨出,眼前景物就變了。
身後的房子瞬間消失不見,他們原來所在的,是兩棵老槐樹中間的空地,空地上還有一堆燒過的紙灰,能看到一些沒有燒盡的陰鈔麻紙。
那兩個道士累的坐在地上喘氣,衣衫破爛滿身狼狽,可是,在他們的周圍,躺了一地的屍體。
有幾尺長的灰老鼠,黃皮子,還有粗壯的蟒蛇……甚至還有幾個破碎的紙人,地上還有幾堆不知道什麼灰燼。
「怎麼樣,我們厲害吧!」男道士喘了口氣笑嘻嘻道:「你們呆的那屋子裡是老槐樹的氣息範圍,老槐樹容易招陰,可自身厲害,那些邪祟不敢在它樹根前造次的,還好你們反應快沒被勾出來。」
那女道士喘著氣搖頭站起來:「別賣嘴了,我都快累死了。」
蕭何有些怔怔的看著這兩人。
昨晚見到的時候,這兩人分明不苟言笑滿身冷厲,怎麼這時候這麼笑呵呵好說話。
彷彿看出了他的異樣,那女子挑眉:「對付那些欺軟怕硬的惡鬼山怪你就要有氣勢,你氣勢強了它們從心裡也會怕你幾分,這叫什麼,這叫不戰而屈人之兵,懂不懂?」
蕭何嘿嘿一笑:「這個我懂,嘿嘿。」
「切!」女道士不屑冷笑,接著就是有些好奇:「你們是要去……?」
蕭何嘿嘿笑著拿出自己的地圖:「我要去這裡,二位呢,咱們是不是一路啊,要不要通行?」
看到他拿出來的地圖,唐落羽發現,那兩人也愣住了,蕭何也意識到什麼:「二位真的要去那裡?」
原來竟然是同一個目的地。
唐落羽眼底閃了閃,似笑非笑:「相同的目的地,你們該不會也是相同的目的吧?」
「不是!」
那三人竟是齊刷刷開口,明顯很確定,自己的目的和對方的不一樣,話音落下,三人便是奇怪對視,而後,蕭何越發高興:「既然目的不衝突,那咱們一起走吧,也是個伴兒!」
那一男一女的道士對視一眼,再看了看蕭何,有些猶豫:「目的是不衝突,可是,你會什麼啊……帶著你豈不是個拖累?」
蕭何面色一紅,倏地拿出搶來,看也不看反手一槍,砰一聲,正從幾人頭頂飛過的一隻鳥普通落了下來,身上一個血洞。
這一下,連唐落羽都有些吃驚了。
難怪他說自己槍法好,什麼都不懂有也敢來這裡,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那兩人被蕭何的槍法鎮住了,也不再懷疑什麼,當即便覺得一路同行,五人互相做了自我介紹。
那男的叫杜清,女的叫劉婉,都是道家散修。
五人正準備離開繼續向前,蕭何忽然一拍腦袋驚叫一聲:「對了……」
「什麼對了?」杜清不解看著他。
「那新娘說的是『救我』,對,那新娘是讓我們救她。」
他忽然想起來那紅衣新娘對他說話的口型。
杜清與劉婉也是愣住,唐落羽挑眉看向柳樹下,那裡,有一座新墳。
原本幾人並沒打算做什麼,可是,蕭何十分確定那昨晚鬼結親的新娘子是在求救,他從自己背包裡面拿出一把兵工鏟,幾下就把那新墳給鏟開了……唐落羽幾人站在這邊看著,然後就聽到蕭何發出一聲驚呼。
「快來……」
蕭何發出驚呼聲,這邊幾人對視一眼走過去,只見,那被蕭何掘開的墳墓裡面,薄棺材打開,裡面,赫然就是昨晚那個紅轎子裡面的新娘。
這女人身上穿著一件紅色對襟裌襖群,像是鄉下新娘打扮,而緊接著幾人就發現,那女子竟然還有呼吸。
那微微起伏的胸口,讓幾人都是驚呼出聲。
蕭何連忙將那女人從棺材裡面抱出來,急救了半晌,那女人才是長長吁了口氣,睜開眼……剛一睜開眼看到蕭何,便是哇一聲哭了。
那女人醒來後喝了蕭何背包裡面一瓶水,吃了一塊壓縮餅乾,才慢慢回過神來,接著就是講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她不是這裡的人,或者說,她不記得自己是哪裡的人了,只記著,自己醒來的時候就在這山裡,然後拚命想走出去,卻沒辦法走出去,飢腸轆轆,又生了病,最後暈乎乎暈了過去……迷迷糊糊間,她發現好像有山民發現了她,然後就聽到那些人說,反正是外來的,丟了也沒人知道,眼看著進氣多出氣少了,還不如賣給別人配了冥婚去。
頓時蕭何就是破口大罵起來,什麼狗日的鄉民,好好的活人埋了配冥婚,改天抓到了一定要一槍一個全給蹦了。
那女人只記得自己名字叫林沖,其餘的一概不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