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8節
累了一天,凌莉疲憊不堪,渾身都是汗,她洗了一個熱水澡,晚餐吃的也不多。她開始在舊故里打轉,從一樓到頂樓,每一個角落她都涉足,彷彿在尋找他的軌跡。
無意間,她發現了頂樓的密室,那個花易冷藏血袋的房間,之前就聽陳大媽說過,花易冷不許她們踏入七樓,她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想必是為了這間密室吧?密室裡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凌莉推門而入,隨手打開房間的燈,這個房間的裝潢擺設與其他房間差不多,歐式風格,簡約大氣,寬敞明亮。
她帶著如參觀般的心情瀏覽屋內,她打開雙門冰箱,裡面裝滿了血袋,這是花易冷的食物吧。陳大媽之前打掃時,在垃圾裡發現的血袋來自於此。花易冷就是這樣瞞著她生活的?
她忽然被書桌吸引過去了,因為書桌下面散落了很多被揉成一團的素描紙,桌面上擺了筆墨紙硯。
正文 1946.第1946章 描繪我們的愛情
她走了過去,撿起其中的一個紙團打開一看,這是用毛筆畫的眼睛,一雙女人的眼睛。她又撿起另一個紙團,這張上面畫的是一個女人的鼻子和嘴巴。
奇怪,這些畫是什麼意思?是花易冷畫的嗎?畫上的女人又是誰?
凌莉內心有點不平衡,花易冷在畫誰?而且還是一個女人,她怎麼心裡頭覺得酸溜溜的?
她陸續一一將地上的紙團打開,這才發現,原來地上的紙團只是九牛一毛,在偌大的山水畫屏風之後,居然還有一堆堆積如山的紙團,她被震撼到了,這裡少說也有上千張紙吧?可是,上面居然畫的都是女人的肖像,只是,花易冷好像畫得不好,就好像剛學會畫畫的人畫的初稿,筆跡笨拙生硬,粗細不一,可大致能看出,他在畫一個女人,是誰能讓他如此瘋狂?
凌莉走進如山堆的紙團裡,紙團倒了下來,將她整個埋在裡面,她不停地打開紙團,因為他急切想知道花易冷筆下的女人是誰。
她注意到一個彩繪窗的窗簾不見了,正確來說的被人挪動了位置,就掛在房間的正中央的牆壁上,牆壁上上有明顯的鑽洞痕跡。花易冷為什麼要把窗簾轉移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一股強烈的好奇心在作祟,她沒辦法不去忽視這個窗簾的存在,它的背後隱藏了什麼?
凌莉走了過去,拉開窗簾的那一瞬間,她完完全全被震撼到了,身體僵硬在那裡,靈魂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等她回過神,自己臉上已經淚流滿面了。她幾乎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癱坐在地上,睜大眼睛癡癡地望著牆壁。
牆壁上貼滿了一個女人的畫像,他清楚地記錄下這個女人的每一個舉動,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眼神,她生氣的時候,她撒嬌的時候,她哭泣的時候,她無助的時候,她睡覺的時候,她吃飯的時候,她花癡的時候,她高興的時候,她發呆的時候,她驚訝的時候,她罵人的時候,她害羞的時候,她微笑的時候,她色瞇瞇的時候,她幸福的時候……這個女人不是別人,就是凌莉自己!!!
凌莉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用刀紮了一樣,痛是唯一的知覺,她捂著發麻的胸口,原來自己還活著!她的魂彷彿已經被這些畫勾走了,精神開始錯亂了起來。
原來花易冷在學畫畫,這得練多久才能辦到啊?她回頭看著觸目驚心的紙團,這些都是花易冷練習畫畫時留下的,這裡的每一張紙,都裝著他對她的愛。
凌莉好像那上千張紙團,鋪天蓋地朝她壓了過來,她被它們淹沒了,被花易冷沉重的愛給淹沒了,他的愛讓人好心疼,讓人感動,讓人無法抗拒!
他完完整整地付出了他的一切,毫不保留地把所有的愛都給了她,可她卻一次次傷透他的心……
凌莉哭得死去活來,肝腸寸斷的樣子,她突然好像見他,前所未有地想見他一面!他還記得她在舊故里等她嗎?今晚,他會來這裡赴約嗎?
正文 1947.第1947章 他不來了是嗎?
凌莉等啊等,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少次,只覺得眼淚就從未幹過,可已經快十一點多了,也沒有看到花易冷。他不來了是嗎?
期間,手機響了好幾回,是郭偉和凌俊彥打來的電話,她回了一條短信給凌俊彥,謊稱自己在馮蕭環那過夜,然後關機。
凌俊彥收到短信後相信了,可郭偉不信,因為他打電話給舊故里的站崗士兵安立確認過了,凌莉此刻就在舊故里,她撒了謊。她為什麼還要回舊故里?是去找花易冷?
郭偉本想連忙趕到舊故里,凌俊彥卻不讓他去,他的看法是凌莉需要時間調整情緒,花易冷也不可能在舊故里,那不是自投羅網嗎?他相信花易冷沒有那麼傻。
郭偉也不忍心逼凌莉太緊,正如凌俊彥所說的,她需要時間緩一緩,這事擱誰身上也一時難以接受,更何況今天發生了太多事,凌帆的憑空出現著時讓大家震驚。他打算明天再去舊故里把她接回來,她脫離了自己的視線範圍,他不放心。
管家和傭人都會員工宿舍了,別墅裡只剩下凌莉一個人,還有一隻狗。小花貌似感覺得到主人的憂傷,它很乖,靜靜地趴在一旁,但凌莉去哪它都跟著,像一個恪盡職守的保鏢似的。
凌莉走進花易冷的房間,裡面整潔如新,所有的東西都擺得整整齊齊,乾淨得好像剛裝修過。她試圖尋找他留下的一絲絲痕跡,才發現,這裡除了他的衣服,竟沒有一件東西是他留下來的。
她抱著他的衣服悄然落淚,早上已經告訴他,今晚她會在舊故里等他,可是到現在他還沒來,是不願意來,還是他出事不能來?
凌莉的哭聲戛然而止,她做出一個決定,如果在這之後他還沒有出現,她會直接去疆山找他,她只想知道他是否安然無恙,是否還活著。
遠在疆山的花易冷睡得正沉,自打從西陵墓園回來之後,他就躺在槐木棺材裡睡覺,手裡揣著紅明珠療傷。
凌帆也是在修養身體,殭屍們心裡惶恐不安,最近這幾天,先是屍王和何若梅受重傷而歸,現在又是屍王和凌帆,屍王最近和臭道士頻頻交手,是不是意味著他們和臭道士正面過招的時間不遠了?連堂堂的殭屍王都被傷成這樣,他們這群平庸之輩豈不是真的見不到明天的月亮?
傅雲天則是趁機煽動殭屍家族出去為屍王報仇,可都被呂霜壓下了來,而且,殭屍王還在昏迷中,可以算是昏迷,群龍無首的,誰敢出去送死?什麼事還是等屍王好了再說吧。
傅雲天對此非常失望,這群膽小鬼,真是貪生怕死,沒有花易冷,殭屍家族一樣可以橫掃天下,只是這幫廢物太不爭氣了,所以才一直被花易冷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山洞裡。更氣人的是,那些原來有造反之心的殭屍居然開始動搖了,再這樣下去,他要弒王奪位要等到猴年馬月啊?!不行,他一定要想個法子扭轉整個局面,花易冷必須得死,否則他永無出頭之日!
正文 1948.第1948章 這一定是陰謀!
雨後的夜色顯得格外乾淨,空氣中夾帶著泥土的味道,月光照射在大地,世界沉浸在一片安詳之中。
夜,靜得可怕,這對某些失意之人而言,等於煎熬,長夜漫漫,剩下孤獨在身旁。他們在召喚,一聲聲的在心裡呼喚著那個瘋狂思想的人。愛太深,往往迷失自我,以致做什麼,也不能用理智來判斷。
深睡中伴隨著昏迷狀態的花易冷在做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他夢到自己追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卻拚命地逃,拚命地喊,等他好不容易追上她,她卻投進另一個男人的懷抱,用一種歧視、厭惡的眼神看著自己。畫面模糊極了,他揉了揉眼睛,試圖看清楚他們的長相,終於,他看清了,那個女人長得跟凌莉一模一樣,而抱著她的男人正是郭偉。他看到他們彼此的臉越靠越近……
就在這時,他猛然被驚醒了,不是被夢驚醒的,而是他聞到凌莉的血!雖然量不是很多,可他還是聞得到。他一腳踢開棺材蓋,猛地直起虛弱不堪的身子。可潛意識裡有種聲音告訴他,這又是臭道士耍的陰謀詭計,上次他已經上了一回當,這次他可沒有這麼愚蠢了!
對,這一定是陰謀,他們想把他引出去,趁機殺掉他。
他捂著胸口,雖然剛剛那個是夢,可是他的心好痛,就好像那不是夢是真的!夢裡她厭惡的眼神不停地浮現在他的眼前。
舊故里,凌莉正拿著刀坐在沙發上,她的左手手指流著血。花易冷不是對她的血很敏感嗎?不是無論她在哪裡,只要嗅到她的血就會趕來嗎?那就利用這一點,既然他不想來,那只好強迫了,這是她唯一見到他的方法。
可是,她等到血都凝固了,還是沒有看到花易冷,呵呵,他是鐵了心不會來見她是嗎?
一個更為大膽的想法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她起身走進廚房拿來一個碗,再次回到花易冷的房間,捲起袖管,刀刃抵在白皙的手腕上,用力劃上一刀,只見她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麻木不仁地將手伸到碗上方,大量的血滴淌進白瓷碗中。
沒有人知道她割腕「自殺」為什麼還要拿個碗來裝血,這麼多此一舉嗎?
花易冷鼻子猛地嗅了嗅,該死的!為了把他引誘出去,居然下手這麼狠,這傷口一定不小吧?這是陷阱!指不定這血是用針管抽出來的,並不是他想那樣。每次都把他當猴耍,凌莉,你真當你的血是聖旨?!隨聞隨到?
他躺了下來,閉上眼睛,不斷地暗示自己不要再中計,可他心裡亂糟糟的,不!跟被掏空似的!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到凌莉手上全是血,而且還是她自己割的,小花突然激動的汪汪大叫了起來,它圍著她跑了一圈又一圈,好像在勸她。
凌莉像個瘋子一樣開始自言自語了起來:「小花,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不對,不可笑,是下賤才對……一會趕他走,一會又自殘把他引過來……他一定很恨我,所以這麼久了還沒來,他恨我……他討厭我……」
正文 1949.第1949章 她的血就是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