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9節
凌莉不禁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孩子打趣地問:「孩子,你喜歡嗎?」
「唔!」殭屍寶寶張牙舞爪地揮舞著小手表示抗議。
花易冷故裝認真地思考著:「不喜歡啊?花果山如何?多逍遙自在的名字啊!」
請問哪裡逍遙自由了?他是猴子請來取名字的嗎?凌莉差點沒摔倒,吐槽道:「我還水簾洞呢!」
「真挑剔!」花易冷有點不耐煩了。
「……」這種名字不關挑剔的事好嗎?凌莉有點哭笑不得的樣子,靜靜地看著他逗逼。
過了約摸一分鐘,屍王又語出驚人地冒出三個字:「花如水?這個好!瀟灑自如,如行雲流水。」
額……怎麼他的才華跟取名字不搭邊呢?真是白白浪費了他的滿腔經綸!殭屍寶寶嘟著氣鼓鼓的小嘴瞪他……
「花露水?你咋不上天呢?」
他解釋道:「不是花露水,是花如水。」
「好難聽,換!」就連她都看不下去了。
「花多少,怎麼樣?這個可大有來頭,來自孟浩然《春曉》的『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乾脆在後面加個錢字算了。」凌莉瞬間無語了,取這樣的名字,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花多少錢?」花易冷嘀咕著:「難聽是難聽,倒挺新鮮特別的。」
凌莉差點沒吐血:「算了算了,就不勞煩你了,我自己來。」
他整理了一下衣領:「那怎麼行,它好歹是我兒子,不親自御賜名字那顯得我多不盡職啊。」
她反問道:「淨取這些亂七八糟的名字就盡職了?」
他目光橫掃了一下她們母子:「大膽!我親自御賜的名字,誰敢有異議?」
「……」得了,這是當屍王養出來的權力毛病,她能乞求他認真對待他們的孩子嗎?
正文 2195.第2192章 花落深
凌莉臉色一沉,啥也不說。
看到凌莉心有不悅,她可能在想自己對待他們的孩子很敷衍隨便吧。花易冷剛想解釋什麼,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陣狗的狂吠聲,他沿聲尋去,居然看到小花衝著角落汪汪吼叫,他定睛一瞧,那是一隻用符紙折成的紙鶴,這種紙鶴他再熟悉不過,是道士用來跟蹤的追蹤器,以前他父親曾用它來跟蹤自己和母親,最後順利找到殭屍巢穴,一舉殲滅!
花易冷怒了,他撕毀了紙鶴,矛頭指向林成良,他跟蹤他們到底想獲得什麼信息?目的是孩子?還是凌莉?
凌莉隱約覺得不對勁,起身走了出去,看到花易冷怒氣沖沖地朝她而來,她不禁地問:「怎麼啦?」
花易冷忍了忍:「沒事,那條狗在召喚它的小母狗呢!」
「召喚?聽聲音不像啊。」更像是看見陌生人時的吠叫,一點都不像發情。
「這種小事你別管,快回去躺好。」
「我去看一下小花。」
「聽話。」
多說無用,他乾脆直接將她橫抱而起,這讓凌莉心裡更是疑惑不解了。
凌莉指了指書桌:「我想坐一下。」
花易冷徑直從大床處繞到書桌前,凌莉本來想跟他聊聊小花,可他死活不願提及剛才的事,無奈的她不經意拉個抽屜,本來只是無聊順手拉出來看看,沒想到裡面的三張紙引起她的注意力。
花易冷一瞧,就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似的,直接動手去搶,幸好凌莉早就有所察覺,她背過身去看了起來,突然,她被紙上密密麻麻的字給震驚了,三張紙上寫的居然都是名字,後面還備註名字的出處,可謂是相當細膩和用心。再第三張紙的末端,她看到一個「花落深」的名字被圈圈中了,下面的批注是這樣的:【花落深,來自龔自珍的《己亥雜詩·其五》「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花」是姓,也是該詩句的最後一個字。「落」是第一個字,首尾呼應,寓意是有始有終,從花開到花落,從出生到死亡,完整、全始全終。「更」可勉強解讀為「深」或者「久」,但「深」更富有蘊意,故名「花落深」。此外,「落深」二字也摘自《煙花易冷》的「雨紛紛舊故里草木(深),我聽聞你仍守著孤城,城郊牧笛聲(落)在那座野村,緣份落地(生)根是我們。」「生」與「深」同音。】
花落深,這個名字不僅有古詩的出處,也來源於《煙花易冷》的歌詞推理,他知道這首歌?還是因為她才喜歡上這首歌?
類似的還有很多:致遠,出自諸葛亮的《誡子書》:「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之恆,出自《詩經·小雅·天保》「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博裕,出自《說苑·敬慎》「德行廣大而守以恭者榮,土地博裕而守以儉者安」;逸興,出自王勃《滕王閣序》「遙襟俯暢,逸興遄飛」……
正文 第2193章 你把我女人吵醒了
從這不難看出,花易冷可謂是飽讀詩經,博學多才,滿腹經綸。
這使得凌莉在感動之餘,也不由得露出一副膜拜的表情,可既然他這麼有才華,為什麼當著她的面卻取出一些什麼「花不缺」「花果山」「花露水」這些有失水準、十分逗逼的名字來呢?當她問他原因時,他的回答讓她有些哭笑不得,原來是因為她太在意寶寶,所以他心裡不平衡,即便有好名字也不想給它,換言之,他在吃寶寶的醋。拜託,這可是他親兒子耶!
凌莉望著花易冷,指了指紙上的花落深,輕聲地問:「你是不是已經決定好要這個名字?」
花易冷有點無厘頭地說:「我現在覺得還是花果山比較好記!花如水也不錯!」
她直接過濾掉他飄滿酸味的話:「從今天開始,我們的孩子就叫花落深,就這麼決定了!」
花易冷忽然認真地詢問著:「你……很喜歡這個名字嗎?」
「嗯,我也希望孩子能夠有始有終,平平安安地活下去。」
他摟住她:「嗯,就叫花落深,你喜歡就好。」
「謝謝你,花易冷。」她抱緊他,將頭靠在他寬厚結實的肩膀上,露出甜蜜的微笑:「我覺得我現在好幸福!不論我之前經歷了什麼,至少當下,我是最幸福的人。」她也暗暗發誓,一定要守住這份來之不易的幸福,絕對不容許任何人破壞它!
她的話如同巨石一樣壓在他的胸口上,讓他喘不過氣,他感到莫名的心慌與不安,幸福永遠那麼短暫,他不忍心告訴她這個事實,於是只好故裝堅強,配合她所期盼的美好。他深邃的目光憂心忡忡地望著遠處,喃喃地說:「我們會幸福的,永遠……」
隔天,天剛濛濛亮。
睡夢中,凌莉隱約聽見孩子的哭聲,迷迷糊糊的她意識逐漸清晰,緊接著目睹了無法用詞語形容的一幕,花易冷小聲的、凶巴巴地威脅著花落深:「你再哭試試?閉嘴!還哭!一滴眼淚都沒有,你好意思哭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