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但是,如果真是這樣嚴重,為何大姐沒被處罰呢?」
「那是因為事兒趕事兒了,芍葯的事情,五娘的事情,讓老夫人沒來得及,再者說,爺也沒生氣,甚至還給了尚書府賞賜,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是,這事兒遲早老夫人是要過問的,那丫頭估計心裡揣著恨,和想要報復的心。」大夫人皺眉說。
「我知道了,大娘,我會對她多加個心眼兒的。」問題是,真的是這樣嗎?如果當真是這樣,老夫人會不過問?諸葛晗雪的所作所為,不是針對我,而是針對這個家了,比起芍葯,比起五夫人,她這事兒才應該是最當先的。
「府中不比外面,髒事兒多,你千萬小心,特別是你正得寵,明裡捧你,暗裡害你的人更多,切記要小心。」
「我知道了,大夫人。」我總覺得大夫人有些保護過度了,想到她早夭的三個女兒,我也能理解,或許她把我當做第四個女兒了,顯得有些緊張。
與此同時,我要去翠溪園的事兒已經在整個府中傳開來,老夫人知道後皺了皺眉說:「去請老爺來,我有話問他。」
「母親大人有何事?」不一會兒諸葛天墨進來了,恭敬的請安後問。
「聽說你讓那丫頭去翠溪園住了?」
「不錯,兒子的確是這樣安排的。」
「為何?你明知那院子邪性,她現在是我們尚書府的貴人,不知有多少人想方設法要用美人籠絡那位爺,都不得善終,現在有一個了,你卻要將她送去翠溪園,你瘋了?」
「娘親莫急,這事兒其實也並非是兒子的意思,而是爺的意思,娘親真以為爺是看中九九那丫頭了麼?什麼樣的沒人爺沒見過?九九雖然長得美貌,但是也非絕代,又顯青澀,對男人來說她就好像未開放的花苞,爺看中的是她有趣的身世,特別是死嬰如何復活,丟在院子裡,沒人照顧又是如何長大的,那翠溪園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爺瞧中的是這個。」
老夫人聽了諸葛天墨的話愣了愣,隨即說:「你這是揣摩爺的心思,還是爺要你如此做的?」
「母親大人您想啊,爺特意賞賜葡萄酒,還要九九用來沐浴,而且十天後還要來驗收成果,他難道不清楚我這個荒宅有沒有那個條件?現砌一個池子根本來不及,只有一個地方有現成的,那就是翠溪園,我要完成他給的任務,就只能讓那丫頭去翠溪園了,再者說,爺單獨留下兒子時,曾提過這丫頭的身世。」
「你的意思是,他要借這個丫頭去探一探翠溪園的秘密?」老夫人算是聽懂了。
「不錯,我能從一個七品芝麻官一路平步青雲,就因為懂得揣摩爺的心思,每次做事都讓他老人家滿意了,所以母親大人且放心吧。」
「哼,你是什麼事兒都揣摩的對,但碰到那個女人你就犯糊塗,五娘這事兒嚇得我老命都快沒了,差一點點爺就會要了你的腦袋,不,是要了我們全家人的腦袋。」
「兒子確然沒想到五娘會如此口不擇言。」
「還有晗雪那丫頭,心裡揣著恨呢,居然敢做出那種事,也不知那爺為何忽然改了口味,並未怪罪,否則我們一家就和那宰相府一樣了。」
「對,你那丫頭也是不省心,但母親大人為何沒有馬上發難?像那種丫頭,和她娘一樣,丟去祠堂自生自滅就好了。」
「丟去祠堂豈不是浪費了?下次鬼葬還沒有人選呢,就選她吧,放心,既然知道她有心思,我就不怕她翻天。」
第22章 :那位爺長得很可怕?
「還是母親大人想的周到,那就定下了吧,下一次鬼葬人選就是諸葛晗雪。」諸葛天墨點點頭,反正這些女兒都是用來給他陞官發財的,只有唯一的兒子不一樣。
「說來說去,夙峰何時回來,我倒是有些想他了。」
「……這個,兒子以為,他暫時別回來的好,上一次娘親請了凌霄公子過府處理芍葯那事兒,本是沒錯,錯就錯在凌霄公子見到九九了,魁爺特意放下話來,爺生氣了。」諸葛天墨皺了皺眉又說:「若是夙峰回來,那孩子和九九明面兒上是兄妹,少不得要見面,惹了爺不高興,我兒前途堪憂。「
「的確是我想的不周到了,那就給他飛鴿傳書一封,讓他不要輕易回家,且看看這丫頭能承恩到何時再說。」
「爺的性子您還不瞭解麼?不就是一時興起?趁這個機會,能多撈點好處就多撈點好處才是真的。」
「嗯,你做事娘從來都是放心的,當初不顧一切攀上這棵大樹,無論做什麼都值得了。」老夫人滿意的點頭,然而諸葛天墨眼底卻集聚這一抹陰鬱……
「來人啊,把這家書傳給大少爺。」老夫人走後不久,諸葛天墨就寫了一封家書遞給下人說。
「是,老爺。」小人取了家書走出去,卻正好被諸葛晗雪撞到。
「哎呀。」諸葛晗雪嬌喊一聲跌坐在地上,那家丁嚇了一跳:「大小姐?奴才該死,冒犯了大小姐。」家丁抹著汗心想好在冒犯的不是三小姐,否則怕是死一百次都不解恨。
「你急匆匆的要去幹什麼啊?路都不看了。」諸葛晗雪微微皺眉問。
「老爺有封家書要傳給大少爺,哎,我的家書呢?」這時那奴才才發現家書不見了,急吼吼的就往地上去找,諸葛晗雪用身子壓住了那封信,然後說:「且是剛才撞到的時候被你丟出去了,快到花園裡去找找吧。」她順手一指,那家丁不疑有他,忙跑進去找。
諸葛晗雪這才拿出信細細看了看,上面倒也沒說什麼大事,就是寫著吾兒近日千萬別歸家,待老父休書再議。
諸葛晗雪略微一思索,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她用唾液分別將那個別字,待字,議字,污了,變成吾兒近日千萬歸家,老父休書再,這樣含糊不清的信,那諸葛夙峰看了肯定會以為家中有事,自然就會回來。
諸葛晗雪弄完後,把信放好,順手丟到了家丁身邊的院子裡,然後就走了,那個家丁火急火燎的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信了,怕被責罰自然不會亂說話,拿著信忙不迭的去飛鴿傳書去了。
「呵,諸葛九九,好戲才剛剛開始,我倒要看看,你能幸運到何時?」
「小姐東西也不多,連身像樣的衣裳也沒有。」杏兒低低的說。
我笑了笑倒是也沒在意:「把蘇嬤嬤給我做的那幾身衣裳帶著就是了。」
「那種粗糙的料子,鐵定是不能穿了。」大夫人這時走進來說。
「為何不能穿?我就是穿那個長大的。」我皺了皺眉說。
「現在你身份不同了不說,那爺要是對你稍顯親密,還不被你身上的衣裳個傷了手?屆時又要怪責老爺沒照顧好你了。」
我臉兒一紅,想到那那人霸氣的咬我唇那一瞬,我就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大娘您說什麼啊……」我低下頭訥訥的說。
「你遲早要做他的人,唉,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但是,聽我一句勸,就算有朝一日失了身子,也千萬別失了心。」
「我連他什麼模樣都不知道,怎會失心呢?」我皺了皺眉說。
「他的模樣還是不見的好。」大夫人歎了口氣說:「或許只有朝堂上那些有身份的人見過吧,聽說要是其他人偷窺他的模樣,眼睛就會瞎掉。」
我嚇了一跳,他長得有那麼可怕嗎?不過也難說,否則為何那麼多人都恐懼他?而且他有可能還和鬼界打交道,想著就渾身發寒。
「好了,收拾得差不多了,走吧,趁天色尚早,趕緊過去。」大夫人問杏兒:「翠溪園那邊屋子可收拾好了?」
「老爺吩咐人去收拾了,應該早已備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