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
「既然知道了,還賴在地上幹嗎?快點起來去幹活兒啊。」婆子踢了我一腳不耐煩的說。
我站起來,覺得還有些頭暈,但是並沒什麼大礙,不覺苦笑了下,我這身子骨可是越發的好了,居然這樣也能沒事,淋了一夜雨,還能這樣風采奕奕。
「那個,這位嬤嬤,昨個兒我是怎麼進的府,回的房?」隱約好像是被人給抱進來的,但是卻想不起來了。
「嘿,你還敢問,你那什麼人啊,把家裡看門兒的,護院的,甚至是孫嬤嬤都給打了,你好大的排場,地上睡了一地。」那嬤嬤冷冷的看著我:「你得罪了這麼多人,以後有的你受。」
我瞠目結舌的瞪大了眼睛,這是怎麼回事,我居然是這樣進的府,那個抱我進府的人是誰?
「走了走了,這些衣服都給三小姐來洗,誰敢幫她家法伺候。」那個嬤嬤帶我來到井邊,地上擺了好幾個盆,盆裡全是髒衣服,一群丫鬟正要打水,那個嬤嬤卻不冷不熱的說。
「是,張嬤嬤。」幾個小丫鬟行禮後退下了,那張嬤嬤斜著眼看我:「趕緊幹活兒吧,還傻愣著,洗不完沒飯吃的。」
我皺著眉,看著地上翻倒在一邊的桶,水還沒有打上來,人就被趕走了,我咬了咬牙,過去打水,然而也許是因為之前淋過雨,手上沒力氣,繩子絞了一半就掉下去了。
「真是嬌貴啊,可惜,你小姐的出生奴婢的命,做不完,就沒飯吃。」
我抿著唇一言不發,繼續打水,等水全部打好時,已經晌午了,肚子餓,卻也沒轍,只能繼續洗衣服,那個張嬤嬤就好像是來監督我的,一直跟著我,我吃不了飯,她自然也吃不了。
「你行行好吧,我還想有飯吃呢。」她勾起唇角譏諷的說。
我淡淡的說:「你想吃飯自個兒去吃啊,我洗完了自然就能吃了,這是你說的不是麼?」
張嬤嬤被我的話堵得難受,哼了哼說:「看你能硬氣到何時?」
「我做自己的事情,談什麼硬氣不硬氣?」我越是雲淡風輕,她就似乎越難受的樣子,憋了半天緩緩的說:「明兒天不亮就給我來,省得你動作慢,搞得我沒飯吃。」
我勾唇一笑,繼續用力搓著衣裳,沒有一點不悅或者難過的表情。
「真是個奴才命,洗衣裳還洗得那麼開心。」
此刻的書房內,一個小廝在諸葛天墨耳邊稟告:「三小姐自己打水洗衣裳,沒有一點不悅,身子骨看著也不像淋過雨那般。」
「她沒有一點痛苦之色?」諸葛天墨淡淡的問。
「沒有,看著還挺樂呵。」小廝皺了皺眉說。
諸葛天墨臉越發的沉了下來:「這……爺要是問起來,不好交代,去找張嬤嬤,洗衣裳太輕了,再弄點重活兒,像是砍柴什麼的。」
「讓一個女子砍柴?」小廝一下子忍不住,脫口而出。
「你懂什麼,照吩咐做就是了,今天下午就讓她去砍柴。」
「那……洗完衣裳給她吃飯嗎?」小廝猶豫了下問。
「廢話,賞半個饅頭,餓不死就行了。」諸葛天墨冷冷的說。
正在這時,一個小廝衝進來說:「老爺,少爺回來了。」
諸葛天墨一愣,隨即皺眉:「他回來做什麼?」
「這個……少爺急匆匆的說是不是家中出事了,接到老爺的飛鴿傳書要他趕緊回家。」
「該死,怎麼會這樣?快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就走了進來,諸葛夙峰和諸葛天墨有五成想像,並且也是不苟言笑的那種,眼神冰冷銳利。
「見過父親大人。」
「吾兒怎麼忽然回來了?」諸葛天墨挑了挑眉問。
「兒子接到父親大人的飛鴿傳書,要我務必歸家,書信被抹過,看不真切,想著怕家裡出事,故而急急趕回。」
「把信給我瞧一眼。」諸葛天墨眉頭越來越緊,諸葛夙峰將信遞給了他,他展開來看了一眼頓時大怒:「當天是哪個狗才送的信?」
一個小廝顫巍巍的走出來說:「是奴才。」
「丟到祠堂去。」
「不要啊老爺,老爺,小的知錯了,老爺。」
「父親大人何以動怒?」
「這個狗才,弄濕了信,為父是要你務必不要歸家,何時歸家,待為父再議,你看看卻弄成這樣,好在如今危機已過,要不然,豈不是害了我兒?」
「這事兒沒那麼簡單,父親且聞一聞,這信紙帶著女兒香,但是送信的並非丫鬟而是小廝,父親不覺得奇怪麼?」諸葛夙峰阻止了家丁把那個小廝拖下去的動作說。
諸葛天墨拿過信紙一聞果然有股女兒香,他瞇著眼問:「此信還有誰動過?」
第32章 :暗中有人保護
那小廝莫名其妙就被牽連了,自然是嚇得渾身發抖,跪在地上顫巍巍的說:「那個,並沒有人碰過信。」
「那這女兒香從何處來?」諸葛天墨大怒的一把將信甩到那小廝臉上問。
那小廝也是蒙了神,良久才訥訥的說:「小的在路上遇到大小姐,但是她並沒碰到信。」
「只是遇到嗎?沒有其他事發生?」諸葛夙峰靠過來淡淡的說:「你不說仔細了,到時候冤死了也是自找的。」
那小廝嚇得渾身發抖,忙說:「當時,小的急匆匆去給少爺發信,然後就在路上撞到了大小姐,然後小的就發現信不見了,後來是在花園裡找到的信,找到信後,大小姐已經不見了,可能就是因為信落到了花園裡,被露水浸透,才把字給污了。」
「露水浸透?剛好就浸透了這幾個字?」諸葛天墨冷笑一聲擺了擺手說:「拖下去吧。」
「啊?大少爺,大少爺救小的啊。」那小廝本以為沒事兒了,卻又被幾個家丁拽著往外拖,頓時大喊大叫起來。
「堵了他的嘴,這樣哭天喊地的想什麼樣?」諸葛夙峰不耐煩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