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你身上會有和他一模一樣的龍涎香？」我疑惑的看著他。
「是嗎？這是惡鬼的味道，越惡的鬼，越弄。」他卻說了和北冥流觴一模一樣的話。
「……你也是惡鬼？」我低低的問。
「是不是，很快你就知道了。」他說著揮了揮手：「送她回去，明天開始，讓她去天一閣伺候新夫人。」
「是，主子。」一個丫鬟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提著燈籠走到我面前說：「走吧，六夫人。」
我看了他一眼，然後就跟著那丫鬟走了，走了一路，想了一路，我貿貿然的說出那樣的話，或許他會以為我在試探他，也許一開始他也只是說漏嘴了，沒想到卻變成這樣。
七拐八繞的不知道怎麼繞回的碧春閣，到了門口，那丫鬟一言不發轉身就走，我自己推門進去，卻看見諸葛晗雪站在院子中間，似乎在等我。
「大姐？你在等我嗎？」我奇怪的看著她問。
「哦，我在賞月……」她說著抬頭，烏雲密佈的哪裡有月亮。
「也不是，就是聽了一夜的歌聲，心煩，睡不著，出來走走。」她又說。
「哦。」我應了聲，雖然還是覺得奇怪，但卻沒在說什麼。
「既然沒事，那我睡了。」我可不想和這個妖女在一起，如果那些人不是北冥流觴殺的，那八成就是眼前這個女人殺的了，她那眼中妖異的綠芒，現在想來還讓我毛骨悚然。
「等等，今夜……他寵幸你了？」諸葛晗雪喊住我問。
「他是……太監，如何寵幸我？」我轉頭看諸葛晗雪，她不是很清楚真相是什麼的嗎？
「哼，誰知道他是真的假的，坊間一直在說，千歲爺和那位爺其實就是一個人，因為從來沒有人在同時在一個地方見過二人，只是，那位爺從來不露面，所以無從考證，也沒人敢去考證罷了。」
第72章 ：瘋女人
「他們是同一個人？」這怎麼可能？如果真是同一個人，他又怎麼會說出那種話？
「或許是，或許不是，所以我才問你，他到底是真太監，還是假太監？」
說到這個，我臉一紅，低下頭說：「我也不知道，他並沒有碰我。」
「是嗎？那麼你這些是什麼？」諸葛晗雪伸手指了指我脖子上的痕跡。
「這個……是鬼葬的時候留下的，並不是今夜……」
「你在為他掩飾什麼？」諸葛晗雪卻逼近我問。
「我沒有啊。」她的眼神說不出的詭異，我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算了，反正他既然會召你，說不定明兒就會召我了，那位爺給他的女人，他每一個都會召見一次，僅此一次，再沒有第二次。」
「既然如此，你可以去問問其他女人啊，她們有沒有被寵幸。」我馬上說。
「每年都有女人進府，但是現在活下來的連我們總共七個，另外五個都瘋瘋傻傻的，關在後面不遠處的冷水閣內。」諸葛晗雪淡淡的說。
「你怎麼知道的？」她來過這裡嗎？還是和這裡的嬤嬤有什麼關係？
「哼，我自然有我打聽消息的法子，你別管那麼多了，我現在就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太監。」
「這個，或許你可以自己去試試？」我低低的說。
「你以為我不敢？」諸葛晗雪冷笑一聲：「諸葛九九，你別裝傻了，那天的事，我沒有給你消除記憶，你是記得的吧？」
「什麼事？」我心一顫，但是還是鎮定自若的問。
「什麼事？呵呵，你這個孩子真是喜歡裝模作樣，但是，算了，就算你記得又如何，你能怎樣？」說完她冷笑著回房去了，我傻傻的站了一會兒，估摸著現在她似乎也沒有害我的必要，我們好歹三十一個陣營裡的人吧。
我回到屋子裡，本是一點睡意都沒有的，卻為了明天不犯困，還是努力閉著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聽到一陣輕微的聲音，似乎有誰打開了門，正在慢慢的往裡走來。
是誰？難道諸葛晗雪改變主意要我的命了？
我瞇起眼，卻看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坐在桌子邊，吃著桌上冷掉的飯菜，因為早些時候我為了去見千歲爺，沒有用膳，而居然也沒有人來收拾，所以飯菜還擺著，那女人就在那用手捧著吃。
「你是誰？」我坐起來，這個女人身上散發著很臭的臭味，髒兮兮的。
「嘿嘿嘿，我是鬼娘娘。」她一邊吃，一邊回頭對著我傻笑，然後又繼續狼吞虎嚥。
「鬼娘娘？」我低低的喃喃著。
「鬼？有鬼？別吃我，啊……」忽然那女人好像看見什麼，一下子尖叫著衝了出去，我莫名其妙的四處看了看，並沒有什麼啊。
這時候，我隱約看見地上掉了一個香囊一樣的東西，一股好奇讓我忍不住走過去撿起來細細看著，上面雕龍畫鳳的，看上去是那麼的名貴。
「還給我……這是爺給我的。」那個瘋女人傻笑著一把就把那個香囊搶了過去：「爺給我的，誰搶，就殺誰？」
「那個爺？千歲爺麼？」
「啊？千歲爺？千歲爺？噓，千萬別喊，那個惡鬼，一喊就會出現，啊……好可怕，快跑啊……」那個女人大喊著又跑了，真是瘋的不行了，也不知道是誰，從哪裡來的。
等等，剛剛諸葛晗雪似乎說過，在後面關著五個瘋女人都是被送進來的美女，難道她就是其中一個？
這一晚簡直是輾轉反側，好不容易平平穩穩到了早晨，終於有人進來收拾了碗筷，這時候吳嬤嬤來了，叉著腰說：「千歲爺吩咐了，讓你去天一閣伺候大夫人，快點跟我走。」
「是！」我點點頭，走出門的時候，我看見諸葛晗雪就站在門口張望，看見我又被打了出去，她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好像是恨又好像是無限的擔憂。
「天一閣是大夫人住的地方，大夫人不是府中的人，也是才來，所以沒什麼忌諱的，只要小心伺候著就是了。」吳嬤嬤面無表情的說。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
「哼，你還真是與眾不同，從來沒有哪個夫人能有你這樣的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