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喂,你這個女人怎麼說話的?」小白不高興的說。
「我怎麼了?」我心不在焉的走著,這裡是哪啊?連個聲響都聽不到。
「我可告訴你,這裡到處都是深淵,一不小心走錯一步,就掉下去了。」小白幸災樂禍的說。
「信你,我才又問題呢。」我翻了個白眼,然後繼續往前走。
「是真的,你已經站在崖邊兒上了……」小白尖叫一聲,我卻已經一腳踏空墜了下去。
「啊!」該死的,那煤球說的居然是真的,我命休矣。
「我早跟你說了,她要是醒了馬上來稟告我。」冰冷的沒有一絲起伏的聲音傳來,我被帶子纏住了腰,一下就拉了上去,甩到一邊兒,我面無血色,渾身虛軟的趴在地上,半天動不了。
「我不是你的小弟,你別隨便指揮我。」小白氣急敗壞的聲音現在聽起來煞是可惡,要不是他,我能掉下去嗎?
「我從未當你是我的小弟,你不過是我煉藥的一顆煤球罷了。」那人更是好不留情的說。
「你是誰?你抓我來這裡幹什麼?」我緩了口氣,總算是能說話了。
「明兒就是七月半了,你知道麼?」那人緩緩的說。
「七月半?那又怎樣?」我莫名其妙的問。
「我要多一個籌碼。」那人的話更加說得沒頭沒腦,我極力去看,卻什麼都看不清,隱約能看見一雙血紅的眼睛,犀利無比,如冰刀一般冷。
「切,這就是你心虛的表現了。」小白不耐煩的冷哼。
「妖童,看好她,別讓她摔死。」
「是,主人。」一個稚嫩的聲音隨即響起。
「喂,我也要留下來。」小白忙叫起來。
「你太多話了,我馬上就要用你去煉丹。」
「不要不要,主人,我保證不會再多說什麼了,有妖童在呢,她會看著我的是吧。」小白頓時軟了聲音,祈求一般的說。
「哼。」男人冷哼一聲,然後就再也沒有聲響了。
「行了,那老頭子走了。」小白說。
「他就是你口口聲聲說的老頭子?」聽聲音應該不老啊。
「嗯哼,那個老不死的。」說完,小白忙住嘴:「我說的怎麼會是我們英明神武的主人呢?是說那個北冥流觴啦。」
「你在說什麼啊?」我被他繞得頭暈。
「噓,那個小妖童是那老頭子的死忠,我可不能自掘墳墓。」小白壓低聲音說。
「這裡到底是哪?為什麼那麼黑,什麼都看不見,還有綁我來的到底是誰?」我也壓低聲音問。
「我不知道,知道也不能給你說。」小白一口就回絕了。
「你不說,剛剛你說的那些話,我就都告訴那妖童了哦。」我才不怕他呢,壓低了聲音威脅。
「你這女人怎麼變成這樣了,你的純善呢?」
「我從來都是這樣的,什麼純善,要是我一直純善,早死了,還能活到現在?」無論是在左相府,還是在千歲府,都是人吃人的地方,都有人憋著勁兒要害我呢。
「……看來,你過得並不幸福。」他忽而低低的說,聲音裡充滿了惆悵。
「幸福?我只想活下去,都很困難。」談什麼幸福?我譏笑著說。
「天機不可洩露,我也不能說太多,這裡不是人間,而是一個夾縫,具體是什麼地方和什麼地方的夾縫,我也不太清楚,所以到處都是窟窿,一不小心掉下去,就可能掉到某個地獄裡,再也回不來了。」
「那人,是誰?為什麼抓我?」
「你說你不是柳絮兒,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抓你。」
「他本來是想抓柳絮兒的?」我心裡那個恨啊,給那種不要臉的女人擋了災,真是窩火。
「應該是吧,他要抓一個籌碼,對於北冥流觴來說,柳絮兒就是他的弱點,但是,我不知道為何他要抓你,他從未犯過這樣低級的錯誤。」
「……這話怎麼說?」我頓了下,什麼叫,柳絮兒是北冥流觴的弱點,如果是真的,為什麼他還要把柳絮兒送到千歲府去呢?
「說了天機不可洩露了,你別問了,妖童瞪著我我們呢。」小白低低的說。
「那好,你給我說說,七月半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我是真不知道,但是和北冥流觴有關係。」
「小白,你這張嘴,遲早害死你。」忽然一把長劍擦著我的臉過去了,那個稚嫩的聲音在黑暗裡響起。
「哎呀,我說妖童大人,你要不要這麼狠?」小白的聲音已經是從遠處傳來的了。
「我可以代替主人割掉你的舌頭。」妖童淡淡的說。
「我什麼都沒說,真的,不該說的我一個字都沒說。」
「你以為,你說的出來嗎?只要你有那個想法,你絕對是沒機會逃過我的劍的。」
「得了,我閉嘴,反正她也不是柳絮兒,你家主人抓錯人了。」
「主人從來不犯錯。」
我抿著唇不說話了,我大概能猜到,抓我的就是冷逸塵吧,當初就是他帶走的煤球兒,而且也是他三番四次提到七月半的約定,但是他為什麼想到要來抓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