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假，能假過你嗎？」我反唇相譏。
「慧兒，跟我走吧，我會保護你，就算是滅世，也不會讓你有分毫損傷。」諸葛天墨根本不理會我了，轉頭看向慕容淑慧說。
「你還有臉讓我跟你一起走？我真的是太詫異了，當初你如何把我剁成肉沫的？你不會不記得了吧？我可是記憶猶新呢。」慕容淑慧冷冷的說。
「……那是為了讓你永遠陪伴我，我已經說了，我得不到的，別人也不能得到，我告訴過你的，可是你偏偏不理會我，只顧著想那個廢物，那個廢物有哪裡好？哪裡比我好了？」
「他比你哪都好，就算是一根髮絲，你也比不過，還何必說那些？我厭惡你，就好比厭惡那些惡鬼一般，寧願粉身碎骨，也不想接受你。」
「很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再把你剁成肉沫，這一次，我要把你帶在身邊，你恢復一次，我就剁一次。」諸葛天墨似乎瘋狂了，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來說。
「怕是沒那個機會了吧。」慕容淑慧說著，從懷中拿出一把刀，居然直接從直接的胸口插了進去。
「娘？」我驚呼一聲，衝過去扶住她，她卻好像沒事兒人一般說：「沒事的，我沒事，他用我的身體做了結界，現在我就破掉那個結界，讓他無所遁形。」
「你夠狠的。」諸葛天墨說完就要走，沒想到慕容淑慧卻撲過去，一把抱住他：「你和諸葛晗雪之間的恩怨也該了了吧，避而不見，不是你的作風，你很怕她嗎？」
「諸葛天墨，我總算等到你來了。」不過是頃刻間，門就被打開，諸葛晗雪衝了進來，原來剛剛諸葛天墨設下結界，只有我和娘能看見他，難怪諸葛晗雪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死丫頭，你要如何？就憑你，又能如何？」諸葛天墨冷冷的問。
「是啊，就憑我，能如何？我現在就告訴你。」她衝過來，因為我娘也抱著諸葛天墨，諸葛天墨根本無法動盪，只能眼睜睜看著諸葛晗雪衝過來。
而在她靠近諸葛天墨的最後一刻，她轉頭看向我：「我不會食言的。」說完，我就眼前一黑，耳邊聽到了一聲整耳欲聾的巨響，然後是鬼哭狼嚎的嘶鳴聲，還有慘叫聲，各種聲音，卻是越來越遠。
我好似落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只有我一個人，不斷的墜落，和上一次閻婆帶我來時一模一樣。
「九九，你別怕，我跟著你的。」是閻婆的聲音，她不是留在左相府了嗎？
然而我無法開口，也無法說話，只能任由身子下墜，一路下墜，閻婆似乎在後面托住了我，耳邊是陣陣陰風，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好像落入了泥藻之中，身子往下陷去。
「九九，醒醒，千萬別把魂給遺失了。」誰在喊我？我好像不再下墜了，但是不一會兒又開始下墜。
「九九，快睜開眼睛，掙脫開來。」又有人喊我了，我感覺有誰在拉著我往上扯，我一抬頭，卻看見北冥流觴那雙犀利溫情的眼睛。
「觴……」我大喊一聲，睜開眼，只見孟婆焦急的在我身邊搖晃著我，而周圍是一片黑漆漆的土地，不止如此，空氣裡還瀰漫著腐臭味，很重的腐臭味。
「這裡就是鬼界了。」孟婆把我扶起來說：「現在鬼王要征戰，所以鬼界的眾鬼都被集聚到了萬惡城中，城外幾乎已經找不到一個鬼了，如此我們才能安全。」
「但是，我要去萬惡城找他。」我來鬼界不是為了安全。
「所以，我們要打扮成鬼，如果以人的身份走進去，你片刻就會被撕成粉末，別說是見鬼王了。」
「可是，我是人，如何打扮成鬼啊？」
「人和鬼其實相差不大，只是味道不同，你身上沒有死氣，沒有陰氣，沒有腐臭味，只要有了，你就是鬼。」
「要怎麼做？」我皺眉問。
「首先你不能說話，因為一開口，你的陽氣外洩，所有鬼就都知道你的身份了，然後你得在這個腐屍潭裡跑一天，把味道改變過來，然後，我給你穿上鬼界的衣服，打扮成男鬼，混進去。」
「為什麼要裝男鬼？」我皺眉問。
「因為女鬼不能靠近鬼王，你要靠近鬼王，就必須想辦法做他身邊的護衛，或者隨侍，鬼王從來不接近女鬼。」
「這樣啊，我知道了。」我歎了口氣，褪下衣裳，泡進了腐屍潭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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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第405章 ：被識破了
腐屍潭腥臭無比，而且粘稠，讓我忍不住作嘔。
「忍住了，在萬惡城裡，全是比這個更噁心的味道，你要是忍不住那就完了，馬上就會被發現身份的，所以現在你要習慣，再噁心也得習慣。」閻婆在我身邊走動，一邊說。
「你們在幹什麼？」這時候一個黑臉女人走了過來，她身上也散發著讓人不能忍受的味道。
「沐浴啊，看不出來嗎？男鬼沐浴，女鬼來湊什麼熱鬧？」閻婆側身擋住了我，我身上還穿著單衣，在那黑乎乎的腐屍潭裡泡著，也確實看不出男女。
「男鬼？你家那位？」那黑臉女人，不，應該是黑臉女鬼，似笑非笑的問。
「自然是，你別打歪主意。」閻婆假裝頗為凶悍的擋在我面前說。
「德性，你這樣的婆娘也有男鬼要，切！」那女鬼說完，啐了一口就走了。
「閻婆，你身上沒有腐臭味，為什麼那女鬼沒有看出你不妥？」
「我本來就不是人，不需要腐臭味，這裡除了鬼，還有妖魔之類的，反正很亂，只要不是人，都能在這裡生存。」
「為什麼人就不能在此生存？」我皺眉問。
「因為鬼王討厭人類，非常討厭，他最喜歡的就是虐殺人，再者說，對於鬼而言，人就是食物，你覺得這樣能共存嗎？」
「……他那麼厭惡人類，卻又到人類的世界去稱霸？我實在搞不懂他。」我沉默了一下說。
「天下間，沒有誰能搞懂他，你也不知道，他如今是不是真的不記得你。」閻婆的話讓我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他故意裝作不記得我？」
「誰知道呢？反正要是我是你，我就絕對不再糾纏，有多遠離多遠，免得自己找罪受。」
原來只是猜測，我垂眸淡淡的說：「你自己對無情，奮不顧身，粉身碎骨，我以為你懂我的。」
「無情愛我，他也願意為我奮不顧身，粉身碎骨，這能一樣嗎？」閻婆看向我：「你那位，無心的，更加不可能有情，他對你從頭到尾都是利用，你的付出不值得。」
「如果一顆心不夠換一顆心，那就搭上一條命，如何還不夠，那就給他生生世世，不再輪迴，我不在乎。」我淡淡的說，現在那腐臭的味道也慢慢的熟悉了，也不覺得難以忍受了。
「行，反正你就是一傻子，我早就知道了，百鬼那一次，你居然奮不顧身的救我，真是傻的可以。」
「但是傻的有價值了啊？你看你不是就對我改變態度了？還願意陪著我來鬼界，這不是諸葛晗雪讓你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