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節
「北冥流觴,我不想再做你的棋子了,鬼王?千歲爺?那位爺?千年前的暴君?我好累,我對你曾經是愛的,愛入骨髓,甚至為了你,我奮不顧身,可是你在乎嗎?你不在乎,我為愛而甘心被你利用,一早就猜到可能這個墓就是你設計的,卻還是想下來看看,只希望是我想多了,事實證明,我果然是太瞭解你了。」
「這些……我全都知道,你的心,我也明白。」北冥流觴緩緩站起來,腳步微微凝滯了一下,走過來說:「但是,你覺得我作為上古鬼王,眾鬼之王,我會對一個女人動心嗎?而且是一個,注定要在滅世時,殺死我的女人。」
「……你沒有心,我一早就知道的,是我傻了,是我蠢。」我咬著唇,渾身都顫抖了。
「你不傻,你不過是被創世神設計了,你知道為什麼,只有你能殺我嗎?」北冥流觴伸手緩緩的摸著我的臉:「因為,創世神想用愛,想用情,來殺我。」
我真的是心涼到了極致,因為我聽到他的聲音:「你愛我,並非你自主的愛,而是創世神讓你愛我的。」
「如果他可以操控一切,那麼為什麼不能讓你真的愛上我?」我一字一句,說的心都在滴血。
「因為你是人,我是鬼,人是完全操控在創世神手中的,而我不在他的操控範圍,這就是區別。」北冥流觴的話,如同冰刺刺入我的心臟,我勾唇一笑:「的確,我是人,你是鬼,人鬼殊途,我怎麼傻得以為我們能天長地久呢?」
北冥流觴歎了口氣說:「在所有的人當中,你的確是不一樣的,雖然他們也是我的棋子,不過,你真的和他們不一樣,只可惜,你終究是創世神按在我身邊的陷阱,我始終對你留著一絲戒心。」
「如今,你滅世在際,已經不需要麻痺創世神了,也不需要跟我演戲了,不得不說,你的戲真好,真是該死的好。」我咬牙切齒的說。
「……人生如戲,每一場都是演出。」他沉默了一會兒說。
「現在,你把我弄到這裡來,想幹什麼?」我冷冷的問。
「看戲,想阻止滅世,想殺我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北冥流觴說著一揮手,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玄光鏡,裡面正是雲二爺和冷逸塵,兩人都在墓室門口,一直在打轉,好似走不出來了一般。
「你想幹什麼?殺了他們?」我瞪大眼睛看著北冥流觴。
「我提醒過你的,不要下來,我本來並沒打算讓你知道,這個墓對於沒有慾望的人來說,是沒有吸引力的,沒想到,你卻一早猜到了是我,你說得沒錯,你的確是比任何人都瞭解我,很遺憾,要是換一個身份,或許我真的會對你動心的也不一定。」
「算我求你了,別殺他們好不好?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以後不管你是鬼王也好,千歲爺也好,還是什麼身份都好,你我再不相見。」
「不,你要救他們,就必須和我合作。」北冥流觴淡淡的說。
「你好殘忍,北冥流觴,你真的好殘忍,我不會和你合作的。」我憤怒的說。
「那就看著他們死吧,反正冷逸塵也曾對不起你,我給你報仇。」他低低的說。
「你這話說得真噁心。」我咬著牙說:「我從來沒有這樣恨過一個人。」我憤怒的說,他看著我的眼神微微一閃,但是快的好似我只是看走了眼,又變得異常淡然起來。
「我不是人,我是鬼,這一點,你永遠刻在心底。」
「北冥流觴,不管你是人還是鬼,我都恨你,前世今生,無論何時,你都在傷害我,欺騙我,利用我,我們從此再無情意。」
「就算如此,你還是不跟我合作嗎?」北冥流觴慢條斯理的指著那個玄光鏡:「看看,再走幾步,他們就要互相殘殺了。」
「你讓他們陷入了幻覺?」
「是他們自己的慾望讓他們陷入了幻覺,並非是我,不過,就算如此,他們也要自相殘殺了,誰能活下去呢?我估計是冷逸塵,畢竟他是冥界的人,而你用金蓮救下來的雲二爺,注定是要被殺的。」
「你要我和你合作什麼?」我終究還是做不到狠心。
「我要你和命運合作,這一次,我要一舉兩得,把他們一網打盡。」北冥流觴勾起唇角淺笑著說。
「好,我答應你。」我指著那個玄光鏡說:「放過他們。」
「沒問題。」北冥流觴乾脆一揮手,兩人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打出去了一般,飛出了古墓……
「你不怕我反悔?」
「殺他們,就算不用這個墓,也易如反掌。」
435.第435章 :屈從命運
「的確,是這樣的,你是誰啊?萬能無敵的鬼王,你什麼做不到?滅世吧,把整個人間滅亡,把創世神和命運都弄死,然後你就是唯一的主,陪伴著一片荒蕪焦枯的土地,寂寞到死。」我勾唇一笑,此刻,我的心不再是純淨的,我感覺自己在被某種黑暗的力量侵蝕,而我根本不想阻止這種侵蝕。
「我不會死。」北冥流觴冷冷的說,他眼神裡是帶著一抹疲憊的,但是也是稍縱即逝。
「不會死,那就千秋萬代都守著一片荒蕪的大地,做你的王,那樣更精彩。」我忽然覺得,滅世其實並不是對我們的懲罰,是對他的懲罰,讓他千秋萬代都寂寞。
北冥流觴面無表情,並沒有說什麼,他轉身走開,懶懶的說:「記好了,他們二人的命是暫時壓在我這裡,還得看你後面怎麼做。」
「……」我能怎麼做?我也不知道,但是這一刻,我很想報復他,我真的很想報復他,讓他也嘗一嘗不是滋味是什麼養的。
命運,我願意和你合作。
我在心裡默默的想,然後就覺得眼前一黑,等醒來,還是在那個村子,雲二爺和冷逸塵就躺在我身邊,他們兩個很是狼狽,似乎也在昏迷不醒。
我緩緩坐起來,最先醒過來的是冷逸塵,他按著頭喃喃道:「我怎麼在這裡?」
「你不記得了?之前暈倒最後一刻,你在幹嗎?」我忙問。
「我怎麼好像做了一個夢,很長的夢……」冷逸塵揉著後腦勺訥訥的說。
「唔……」雲二爺也動了動,坐起來,迷茫的看著我們:「你們……在幹嗎?」
「你也做了一個夢?」我奇怪的問。
「嗯,是啊,我好像也做了一個夢。」雲二爺按住額頭說。
「那麼玄冰床,古墓,你們全都不記得了?」
「玄冰床?」冷逸塵皺了皺眉說:「那是什麼東西?」
「古墓?怎麼扯到墓來了?不是滅世嗎?」
「雲二爺,你祖祖輩輩都是盜墓賊,不是一直想找到千年前一個暴君的墓嗎?」
「我祖祖輩輩都是盜墓賊?誰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