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第05.鬼血濺身
那淒厲的尖叫聲在風中迴盪著,刺耳難聽,我被這聲音震得發暈,耳鳴陣陣。
我難受地捂著耳朵。
周圍忽而刮起一陣冷風,陰冷的風鑽進我的衣領,我不由自主一抖,一抬頭,方纔那張恐怖的鬼臉再一次落入我眼中。
我被嚇得魂魄都要出竅了,手腳並行慌亂地往後退。
「咯咯……找到你了……」那女鬼一見我就開始笑,那淌著血的舌頭又掉出來些,我甚至看見她另一邊的嘴角流出口水。
我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_#
「滾。」慕子彥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呵斥道。
那女鬼似乎這才注意到站在我身邊的慕子彥。
「你是誰?」她厲聲質問,沙啞尖銳的聲音就像是用指甲在玻璃來回划動。
一條長長的黑色蟲子從女鬼長著白毛的臉上鑽了出來,它緩慢爬著,蠕動的身軀一點一點兒在她臉上爬動。女鬼擠了擠臉,吊在外面的舌頭舔著蟲子軟黏的身軀往嘴裡卷,忽而張嘴一咬——
「滋滋,滋滋……」黑夜中傳出她磨牙咀嚼的聲音,我看見那條沒有被吃完的蟲子還有半截血淋淋的身子掛在她嘴邊。
「嘔——」
我再也控不住翻湧的胃部,彎腰吐了起來,恨不得將整個胃都掏空。
呼呼而嘯的風從我身前刮過,我剛一抬頭,大紅彎曲的指甲幾乎近在眼前,在寒光中閃爍著詭異的光澤。
我身子僵住,那紅色的指甲在我眼睛裡不斷放大,放大。
「嗷——」
女鬼突然縮回手,恐怖的臉痛苦地扭作一團,發出痛苦的嘶吼聲。
一道光閃過,她的頭和身子迅速分離,黑色的鮮血驟然從噴灑在我的臉上,強烈的腥臭味鑽入我的鼻腔之中。
慕子彥就站在我面前,黑色的血順著他左手的食指緩緩往下滴。在他腳下,那具被分割成兩半的身體「嗤嗤」地冒著青色的煙,不一會兒,地面上除了一攤黑色的血漬,女鬼的身影已經消失得一乾二淨。
我僵硬地抬起手,緩緩地,顫抖地摸向我的臉,一種黏糊糊的濕潤的感覺從我的手指傳進我的大腦裡。
絕望的尖叫聲從我喉嚨裡撕扯而出,我眼前頓時一黑,暈了過去。
……
醒來的時候,我聞到一股濃郁的消毒水的味道,一睜眼,刺眼的白色燈光讓我不得不再次閉上眼睛,好半天才努力適應了這裡的光線。
「我……」嘶啞的聲音從我喉嚨裡發出,我嚇了一跳,我的聲音怎麼變成這樣了?
「七月,你醒了?」一道興奮的聲音出現在門口,我還沒來得及抬頭,一個身影就撲倒我身上。
我悶哼一聲。
「秋秋,你眼瞎了啊,沒看見七月難受著嗎?」
這話剛落音,撲倒在我身上的重量很快消失。
是秋秋和安小熙。
看到她們倆,我鬆了口氣,不由笑了。
「笑,你還笑得出來?」安小熙伸出手想往我腦袋上戳,可又不知怎麼縮了回去。她坐到我床邊,恨恨地望著我,「你個死丫頭,怎麼會跑到後山樹林那種鬼地方去,要不是警察進去發現你,你估計要暴斃在荒郊野外吧?」
聽安小熙這麼問,我情不自禁回憶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一陣酸澀的味道直衝如嗓子眼,我趴在床邊乾嘔起來。
安小熙嚇了一跳,急忙跑了出去。
估計是那晚把東西都吐光了,這會兒我只能吐出類似苦膽水一樣的黃色液體,我雙手摸上自己的臉,生怕再感受到黏濕濕的東西。
我抓著床單掙扎著坐了起來,急促地喊道:「鏡子,我要鏡子!」
秋秋急忙從包裡掏出一塊小小的鏡子遞到我手裡,我仔細打量鏡子裡的自己,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至少是乾淨的,沒有我想像中的東西。
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下去。
「醫生,你快點啊。」安小熙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我抬頭看,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半老頭子被安小熙急忙拉了進來,拉到我面前。
「哎呦誒,你這女娃就不能慢點,我老頭子這副身子骨都要被你拆了。」那半老頭子抱怨道,有些幽怨地望著她。
「少廢話,快看看她,怎麼吐了?」安小熙凶巴巴地衝著他喊。
老頭幽怨的眼神飄向我,我訕訕地笑了。
他看了看床邊的嘔吐物,拿起小小的電筒翻著我的的眼睛,黃色的光讓我忍不住眨,他又摸了摸我的手腕,這才道:「她有好幾天沒有進食,這是正常反應,吐了就好了。你們可以帶她回去好好休息,記得吃點東西。唔,喝些粥吧,她的胃現在有些脆弱,受不得刺激。」
「幾天?」我抓住醫生話裡的字眼。
「你都昏迷五天了,七月。」秋秋擔心地告訴我。
五天!
我驚住了。
直到我被兩人照顧著下了床,我還停留在我昏迷五天的震驚事實中。女鬼,慕子彥,那晚發生的事情在我腦海裡走馬觀花,我的心情很複雜。
和醫生告別,我們三個並肩走出醫務室時,一個男生迎面朝我們走來,微微佝僂著背,臉色泛白,看起來十分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