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節
「他們不知道。」慕子彥很淡然地回答,然後帶著我去了一個裡面的房間,裡面還傳來了痛苦的哀叫聲,有點兒像動物的聲音。
慕子彥揮手,那門上的禁制就被暫時解除了,甚至於掛在門上的鎖也自己掉了下來。
推門而入的時候,映入眼前的昏暗的環境,如果不是還有個窗戶透進來微弱的月光,我甚至完全看不清楚這房間裡的情況。正因為有微弱光芒,我看到了一直蜷縮在在月光照射之下的身影,小小一隻,蜷縮著。
我走過去,發現她渾身都是血,如果不是臉上那一撮白毛,我甚至分辨不出它身上的顏色。渾身瑟瑟發抖著,嘴裡發出陣陣低低的哀叫聲。
「這是柳飛絮?」我有些不敢相信,可是除了她,我想不出來還有誰。
「嗯。」慕子彥點頭,「這是她的本體。」
「可是」我突然噤了聲,因為我看見了不遠處,一張血淋淋的人皮就這麼被隨意丟在了邊上,直接從頭頂撕裂往下,有鼻子有眼的,那皮膚甚至還可見吹彈可破的影子,只是更多的卻是觸目驚心。
慕子彥也順著我的視線望過去:「這是李欣的皮,李欣直接將皮剝了下來給了她,然後用了什麼秘法直接讓她成為之前的模樣,否則,以她不足兩百年的功力是無法變幻成人的。可偏偏,不僅變成了人,還瞞過了不少眼睛。」
「所以現在呢?」我擰著眉望著蜷縮在一團的小東西,不知怎麼的突然覺得她挺可憐的,說到底,還是被李欣利用了。
「交給黑白無常吧。」慕子彥說。
我這才想起和和黑白無常之間的約定,卻沒有原本想像中的喜悅:「如果交給黑白無常,他們倆不會相信的吧,一隻兩百年不過的小狐狸,算起來都是未成年,居然那麼多喪心病狂的事情。」
「李欣告訴她,只要生吃人的心臟就能夠維持容顏艷麗,而吸取男人精氣和靈魂之力則能夠幫助她修為大增。」慕子彥看著面前那只瑟瑟發抖的小狐狸,「不過是自作自受。」
我沒有再說話了,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如果不是她輕易被李欣利用,也就不會出現的結果了。突然心中一動:「阿彥,你知道這張人皮除了妖物,鬼魂是不是也能穿上?」
「嗯?」慕子彥看向我。
「你忘了,李欣不是跟她說,十天之內要取我性命,然後給小狐狸報酬嗎?」我提醒慕子彥,「你難道不想抓住李欣?」
慕子彥好看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看了看那隻小狐狸。
半晌過後,慕子彥道:「還是夫人想得周到。」
我白了他一眼,拍開他的手:「說真的,這能不能行啊?」
「可以試試。」慕子彥開口,「鬼皮自然給鬼穿上最合適不過,只要找到體質相接近的,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我頓時一喜:「那豈不是很簡單?」
「地府最不缺的就是鬼魂,這點倒是沒問題,但是要瞞過李欣,恐怕不容易,畢竟她也曾是四方鬼王之一。」慕子彥說,「或許我們可以利用小狐狸。」
我怔住了,下意識朝著地上瑟瑟發抖的小狐狸看過去,這小東西基本上已經是廢物一個了,還能有什麼利用價值?
慕子彥抬手摸摸我的頭:「不用擔心,我來安排。」
聞言,我看嚮慕子彥,他的眸子似乎閃過什麼。我正想問他,他卻重新牽著我:「我帶你去看看其他的。」
其他的?
我不由疑惑。
很快,我知道慕子彥說的是什麼了。
慕子彥帶我參觀的是他這個百鬼地牢,沒路過一個房間,聽到裡面悉悉索索的聲音,偶爾撞見一對有一對或是恐怖或是怨恨的眸子,我感覺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正因為如此,所以在路過一間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的房間時,我甚至覺得驚訝。更驚訝的是,這門上居然會清晰地浮現出紅色的的咒印,像是刻意留下來的。
我不由停下了腳步:「阿彥,這裡面關了東西嗎?」
慕子彥朝著這扇門看了一眼:「嗯」了聲。
「關的什麼,好像一路走來,似乎只有這扇門上面的咒印很突兀?」我好奇地問。
「沒什麼。」慕子彥沒有多說,「只是囑咐我以後不要出現在這扇門面前。
如此一說,我自然也知道這扇門後面關著的必定是比較厲害的東西,而慕子彥之所以不願意說,我也知道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並沒有多問。
離開的時候,我好奇地朝著那裡看了一眼,似乎有一團幽幽的鬼火正好從那個小小的窗戶閃過。
第401.慕容華的電話
等再出去的時候,慕九正在門外等著,而我也沒有再看見程寶芸。
「彥哥。」慕九低著聲音喊了一句。
慕子彥只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我也沒說話,不知道慕九怎麼解決的程寶芸,反正不要在我面前晃悠,不要再出現在慕子彥的府邸上就行。
「嫂子,對不起。」慕九低著頭衝我道歉。
他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真誠,可是我卻看不見他的臉,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心實意道歉,還只是因為慕子彥的話。不過不管哪樣,我也無所謂了。反正我現在不是慕琉月,對慕九自然也沒有所謂的弟弟的感情。
我點點頭,算是揭過,然後看嚮慕子彥:「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嗯?」慕子彥望著我。
在兩個人的注視下,我有些赧然:「那個,我有點肚子餓了。」
慕子彥啞然:「這邊也沒什麼事了,等會就回去吧。阿九,如果有人來了,就說我不在,一律不見客。」
「是,彥哥。」慕九點點頭。
而後,慕子彥就牽著我離開,走出門的時候,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卻見慕九正好抬起頭,面色複雜地望著我。
去了趟陰界,看起來沒有花多長時間,可等我和慕子彥回到鍾家的時候,已經是很晚了,而我和他一出現在房間裡,就連我都感覺到了房間裡瞬間充斥的濃濃的鬼氣,有他的,更多的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