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我躡手躡腳地起身要去關窗戶,周曼曼嚶嚀一聲,翻了個身,鮮嫩的小手說巧不巧地就搭在了我的某個部位。
我本想要把周曼曼的手挪開,可是她的手卻突然抓住不放,這讓我心裡一驚,原來她還沒睡著!
第003章 死相
而這次我明白了她的意思,既然是她主動的我也不算欺負她了,於是就鑽進被窩,親吻著她的背後,雙手不老實開始遊走。
周曼曼在黑暗中逸出嬌喘聲,激發得我渾身血脈賁張,我翻身而起想要吻她的唇,卻看見月光下,她的臉一片血肉模糊。
我被嚇得猛然驚醒,這才發現是做了一個夢,然而讓我恐懼的是,床上此時卻只有我一個人,周曼曼不見了。
突然,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我動都不敢動,隱約看見披頭散髮的周曼曼向我床邊走來,將我淹沒在她的陰影之中。她就站在床邊直愣愣地看著我,面無表情,像中了邪。
我嚇得大氣也不敢喘,周曼曼是在夢遊還是怎麼了?
「周曼曼?」我小聲地叫了一句。
黑暗之中,周曼曼沒有半點反應。
我將床頭的燈打開,燈光刺眼,我看清了周曼曼的臉,白得像張紙。
也許是受到了燈光的刺激,周曼曼稍稍皺了皺眉頭,緩緩躺倒在床上,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我的手指在觸碰到周曼曼身體的時候猛然縮了回去,因為她的身體冷得像冰,之後她就再也沒了動靜,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聽到母親在院子裡忙碌的聲音,我睜開眼睛,見周曼曼已經穿好了衣服坐在床頭,一臉嬌羞地看著我。
「嗨!」我向周曼曼打了個招呼,心裡別提有多開心,雖然昨天晚上沒和周曼曼發生點什麼,但是能和這麼個小美女同床共枕我已經很知足了。
周曼曼也向我打了個招呼,報之一笑,這才發現她的確是美得不可方物,還帶著一種不可言喻的妖艷。
不過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開口問道:「周曼曼,你有夢遊症嗎?」
周曼曼搖了搖頭,說道:「從來沒有人說我夢遊過,昨晚我夢遊了?」
我連忙說道:「沒有,我就問問。」
「楊浩啊,起床吃飯啦。」我媽的聲音突然從院子裡傳來。
「老媽你先別進來!」
我媽每次喊我的時候都會進我的房間看我一眼,眼下周曼曼還在我屋裡,要是被我媽看見我金屋藏嬌,還不知道得怎麼想呢。
可我媽還是進來了,她看見了我床邊的周曼曼,周曼曼一臉通紅地看著我和我媽,叫了一聲:「阿姨好。」
我媽一臉尷尬,忙說:「你們繼續,繼續。」
我媽退出了房間,我則連忙爬起來穿衣服。
吃飯的時候,我媽一直盯著周曼曼看,她也沒問周曼曼和我是什麼關係,也沒問我怎麼把周曼曼接來家的,看得周曼曼都不有點不敢吃飯了。
我本來是要解釋周曼曼是那個墜崖公交事件中的生還者,可看著我媽這樣子也不會信。我媽這個人雖然挺迷信的,但是卻不迂腐,我上高一的時候她就開始慫恿我找對象,說她想抱孫子,到了大學更是勸我少讀點書,多出去跟女孩約會,但我知道家裡沒什麼錢,本身自己又不喜歡瘋玩,接觸的女生又少,所以談戀愛的事情也一直沒著落。
如今家裡突然多出來個美女,我媽自然看得心中歡喜,哪裡顧得上對方什麼來頭,一個勁兒的給周曼曼夾菜。
吃完飯,我媽讓周曼曼進了堂屋,然後把我拉到院子外說道:「你小子可以啊,沒聲沒響的就把媳婦搞家裡了。」
「媽你誤會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她……」
「行了,媽也是過來人,你當媽看不出來你看這姑娘的時候兩眼放光哪!」
我只好不再解釋,我心裡的確挺喜歡周曼曼的,本來還擔心我媽說周曼曼來路不明,但現在被當成了我的女朋友我也樂意接受。
我媽教訓完了我又跑去房間裡和周曼曼聊起來,我從紗門外看到她倆聊得挺開心的,周曼曼似乎也對之前發生的事情忘了大半,沒有報警也沒有急著回家。
我心裡十萬個不情願周曼曼走,也就沒主動提出來,可臨近傍晚,周曼曼竟然也沒有走的意思,我心裡奇怪,卻也沒多想。
我看得出來周曼曼對我也有點好感,也許是因為我的見義勇為,也許是因為我對她的關照,總之她心甘情願地留了下來,沒提走的事情。
晚上的時候我還是和她同床共枕,但是我始終沒碰她,而我媽則熬一些補品讓我們倆喝,鬧得我們都很尷尬,由於昨天晚上沒睡好,所以上床之後我很快就睡著了,夜裡一次也沒醒。
要是我媽知道我夜裡摟著個大美女卻什麼也不幹的話肯定會罵我連禽獸都不如的,如今周曼曼既然不走,也願意陪我睡一張床,不用想也知道她對我意思。
第二天正吃早飯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外傳來敲門聲,趁我媽去開門的空我就給周曼曼夾菜,周曼曼笑得很靦腆,我看得歡喜,就偷偷把她的小手拉到手裡捏著,她沒有拒絕,就咬著嘴唇看著我,臉上別提有多開心了。
過了一會兒,我媽一臉擔憂地把我叫了出去,我感覺奇怪,就問她怎麼了。
我媽小聲地說:「你三叔家的兒子昨天晚上死了。」
「大窪村的?」我問道。
我三叔是我的遠房親戚,我爸在我兩三歲的時候不知道什麼原因離開了浮屠嶺,之後就沒再回來,三叔又不是我親三叔,所以一些遠房的親戚基本就沒再聯繫。不過我們浮屠嶺作為一個小鎮也是開設學堂的,小時候十里八村的孩子都集中在一起上課,那時候我還和三叔的兒子一起玩耍過,隱約記得他叫楊寬,印象中是個挺健康活潑的孩子,怎麼就死了呢?
我媽點了點頭說:「雖然好些年沒聯繫了,但是畢竟有一層親戚的關係,你現在也長大了,說不得得去看看。」
我心想也是,我爸走了之後什麼事情都是我媽在操勞,這麼多年我只是小時候問過她我爸的下落,她始終不說,還哭哭啼啼的,我大了點之後怕她傷心也就沒提這事兒,浮屠嶺窮鄉僻壤的,跑了也很正常,沒準早死在外面了。
多年來家裡的人情往來都是我媽一手張羅的,如今我畢業返鄉,這種遠親的喪事也該由我出面才是。
吃完了飯我就騎著家裡的電瓶車朝隔壁的大窪村去,周曼曼本想和我一起過去,但她一個女孩子去見死人難免晦氣,家裡有我媽陪著她她也不會太寂寞。
到了大窪村後,我看到路邊一群人都在議論紛紛,他們的眼裡露出幾分恐懼,像是經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老楊的兒子怎麼會死得那麼慘,死相也太嚇人了。」一個婦女說道。
「是啊,沒看到他眼睛一直閉不上,瞪得跟什麼似的,哪有人死了眼還閉不上的,明顯是死不瞑目。」另一個婦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