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老者看著我桀桀笑了一聲，身影模糊，漸漸消失。

第204章 無能為力
黑袍老者走後，楊玄宗也帶著長老們走出地牢，李長安說道：「天龍，這楊浩還有大用，不要太過分。」
「知道了二爺爺。」楊天龍說道。
李長安也走後，地牢中就只剩下楊天龍和楊鵬，楊天龍看著我狼狽不堪的模樣哈哈大笑，他說道：「弟弟啊，你說我們在現在這種情形下見面可不可笑？我成了一個完美無缺的人，而你卻淪為階下囚。」
「大哥，他是廢物，不如讓我把他氣海也廢了，這樣他就徹底沒得救了。」楊鵬說道。
楊天龍一臉正義地看著楊鵬道：「你怎麼這麼狠毒，氣海廢了萬一死了怎麼辦？」
「大哥，我知錯了。」楊鵬說道。
「知道就好，畢竟他留著還有用的，眼下武道德經得不到，生死簿取不出，他體內的封印也沒法破除。」楊天龍說著，看向我說道：「我的好弟弟，我這輩子從來沒羨慕過任何人的資質，因為我本身就是九品金丹的資質，得了同族幾十名天才的道丹，最終超越九品，無論根骨，悟性，還是五行靈根都接近完美，但始終不能到達完美無缺，而你區區一人，卻能擁有這麼完美的資質，簡直是遭天妒，如今你的成果在我身上，讓我修煉資質上再沒有任何瑕疵，用不了幾年我就會成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強者，而你終究是我的墊腳石，歷史風塵中的一粒沙。」
「癡人說夢，就算你是完美的資質又怎樣，遲早有一天會死在別人手裡，你的命運是注定的。」地牢中那名老者又說道。
楊天龍挑著眉頭看向端坐在我對面牢獄中的老者，他走上前去，一掌拍開鐵牢，走到老者的身邊，輕聲說道：「你還真以為留你活到現在是因為我念在同族之情？」
楊天龍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放在老者的頭頂，其餘人紛紛求情，其中一人說道：「楊天龍，放了六爺，有能耐你就衝我來！」
楊天龍面色微冷，一掌拍在老者的頭上，老者的頭骨崩碎，殘存的道氣從體內衝出，楊天龍手中道火飛出，將老者身體點燃，熊熊大火之中，照亮每一座牢獄中楊家庶族人悲憤的臉。
「楊天龍，不是我看不起你，若不是楊家對你保護得太周全，就算你擁有了我的完美金丹，我殺你一樣如屠狗。」我看著楊天龍說道。
「是嘛？」楊天龍毫不在意地說道。「本來呢家族是想把你培養到道果境，至少也得是個元嬰境，直接挖你的元嬰或道果，可是你卻被你發現了，而通風報信的人就是庶族孽種，聽說你跟那個小女孩關係不錯呀？」
「你想怎樣？」我瞪著楊天龍吼道。
楊天龍說道：「我這個人吧，從來不喜歡任何人反駁我，威脅就更不喜歡了，你不是說你牛的嗎，好。」
楊天龍說著拍了拍手，地牢大門打開，一群人將楊宛茹帶了進來。
我說道：「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情，沒必要將一個小女孩扯進來，她才十來歲，知道些什麼？」
楊天龍說道：「不知道嗎，若不是她，以我楊家原本的計劃，給你餵食連我都吃不起的靈丹妙藥，你起碼也得是元嬰境！」
楊天龍說著從手下人手裡將楊宛茹拖到我面前，楊宛茹被嚇得臉色蒼白，啼哭不止，口中喊著：「哥哥救我。」
「我說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必要把一個女孩子扯進來，你的心理就這麼變態嗎？是個男人你就把我殺了。」我說道。
「楊天龍，你就是個畜生，豬狗不如的東西。」地牢中的其他人紛紛喊道。
「廢物，只會拿弱者撒氣，面對楊玄宗和楊家長輩，你依然是慫包，若不是六爺被廢了修為，你一樣見著他跟狗一樣躲得遠遠的。」
「若你不是楊玄宗的孫子，誰認你是老幾，你這輩子也就只能當個龜孫子，離了楊玄宗，你什麼都不是，自己闖蕩天下的勇氣都沒有，到哪都要帶著人，你不是廢物是什麼？」
楊天龍聽到這種的辱罵，臉色無比難看，楊朋說道：「大哥，要不要把他們全都殺了！」
楊天龍笑了笑說道：「這我又要批評你了，你怎麼動不動就要殺人呢，殺人就是最好的懲罰嗎？」
楊天龍說完，將楊宛茹提了起來，他撤下一名手下的腰帶，拴在楊宛茹的脖子上，將楊宛茹吊在牢門上。
「你把她放下來！」一群人大吼，楊天龍佯裝聽不見，他讓我們眼睜睜地看著楊宛茹臨死前的掙扎。
楊宛茹的手腳亂擺，嗓子裡哽咽，她極力想要呼吸，向上拉扯，卻被楊天龍站在旁邊抓住她的一條腿向下拉。
最後楊宛茹看著我，眼睛充血，死不瞑目。
眾人紛紛大罵，楊天龍哈哈大笑，他口中哼著曲子，然後說道：「預備，起！」
楊鵬和楊家弟子紛紛順著楊天龍哼得曲子唱起來，楊天龍扭了扭脖子，說道：「如此感人至深的場景，憤怒吧，哭泣吧！」
眾人面色發狠，有的人痛哭罵道：「楊天龍，你根本不配做人！」
楊天龍哼哼笑著，他回頭看向坐在牆邊閉著眼睛的我，說道：「你們看看，這個楊浩真冷血，我都被感動哭了，他竟然打盹睡著了。」
楊天龍說完，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
我睜開眼睛看著被吊在牢門上的楊宛茹，將她放下來，抱在懷裡。
我將楊宛茹的眼睛閉上，咬著牙，委屈地哽咽起來。
「是我無能，救不了你，你走好。」
我的拳頭攥得發白，我一次次看著自己身邊的人被人殺死而無能為力，我看著母親在我眼前被活生生燒死，看著豆丁被箭射穿胸膛，看著吳婆婆在我眼前被逼自殺，看著雲曦毒發一點點被蠶食生命。
我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滴在楊宛茹的臉上，我依稀記得這些時日以來和她在湖邊涼亭玩紙鶴尋蹤的遊戲，她的笑容是如此乾淨。
我猛然調集氣海內僅存不多的道氣，猛然衝擊自己的心脈。
「小子，你不要做傻事，現在自殺也無濟於事，七日之後華山生死簿大會，也許還有轉機。」地牢中的人勸道。
「是啊，你這樣就放棄了，那我們早就活不到現在了，我不怕死，若不是六爺他們一直給我們做榜樣，我也早就自殺了，你堅持住，你是萬中無一的天才，華山群雄匯聚，陰山楊家也不能隻手遮天，也許事情還有轉機，你為了這小姑娘也要堅持。」
「金丹已經被挖，我此生功力再無寸進，大仇難報。」
正在我準備嘗試震斷心脈的時候，氣海之上異動，小獸從七彩泡泡中鑽出，它從我的懷裡鑽出來，看著我面前已經死了的楊宛茹，又看見渾身血跡斑斑的我，委屈地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問我發生了什麼。
我說道：「泡泡，你去重新找個主人吧，我已經走不了了。」
小獸呲著牙，露出凶相，它衝出地牢，向天空發出一聲稚嫩的嚎叫聲。
我在地牢中都清晰地聽到小獸的喊聲，很快外面傳來一些弟子的慘叫聲，還有氣泡被扎破的聲音。
一聲慘叫傳來，是小獸的聲音，李長安說道：「哪來的小妖獸在我楊家撒野，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