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節
他們沒看到的是,楊玄宗背在身後的手,拼著首部血脈斷裂的疼痛從袖口掏出一隻紙鶴,紙鶴掉落在地上,等太和真人和鐵牛都走後撲扇著翅膀飛了起來。
清涼山上,自從神蛇教大肆屠殺村民後,這裡便成了荒村。
數十年前的村廟大會已經不再,也沒人再祭拜藥王,就連清蓮山上的祖師爺也不再有人燒香祭拜。
臨近傍晚的時候,大風呼號之中,窮奇的一雙巨大肉翅撲殺,呼嘯著落到清涼山頂。
清涼山此時已經完全破敗,房屋年久失修,又沒人在這裡居住打掃,到處都是灰塵。
豆丁看著祖師爺神像前斷裂的燭台,還有燭台上已經被老鼠吃光的白蠟,看著竹板做成的弟子房,忽然嗚嗚大哭起來。
雲曦問道:「你又怎麼了?」
豆丁摸著眼淚,有些委屈,肩膀不停地聳動,他說道:「我想師傅和師兄們了,現在師傅和大師兄都已經死了,我那些師兄也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雲曦一見豆丁哭得稀里嘩啦的,便把豆丁摟在懷裡,說道:「好了好了,都過去了,我們辦要事要緊,再不抓緊時間,你楊浩哥哥也要沒了。」
豆丁點頭,連忙領著雲曦走向後院,後院的懸崖上,豆丁指著下方一處高坡上的墳塚說道:「那就是太師傅常喜的墓。」
第325章 血祭生死簿
安城以北的清涼山在萬世蒼涼中終於成了一處荒山,破舊的古廟,年久失修的石階,依然清澈的荷塘,以及荒無人煙的村子。
豆丁站在清涼觀的道觀上,望著腳下蒼涼一片的大地,想起以前一起玩耍的師兄。
在清涼山以西的地方有一塊屬於清涼觀的稻田,以前師兄們每到農忙時期就會集體出去插秧,只有年幼的他不用下地,有時候大師兄常六兩看他一個人在道觀裡沒人一起玩,便背著他下地,不讓他碰到髒水和爛泥。
豆丁和雲曦從清涼山後山懸崖上向下滑翔,落到常喜老前輩的墳塚旁,豆丁跪在常喜的面前磕頭,說道:「太師傅,豆丁又來給你磕頭了,現在師傅和師兄已經不在了,我要來取清涼觀的傳承救我哥哥,他師傅不要怪罪豆丁哦。」
雲曦也說道:「常喜老前輩,晚輩雲曦得罪了。」
雲曦說著運轉道訣,墳塚崩碎,裡面露出一個鐵盒子,她將鐵盒子打開,裡面是一本藍色的手抄簿,書簿上蘊含著一層強大的道紋保護,雲曦翻開書簿,上面都是介紹各種封印之法的文字。
「我們回去了。」雲曦說道,揮手間將墳塚填好。
豆丁點頭,和雲曦騎上窮奇向來時候的路返回,行至中途,豆丁突然咦了一聲,說道:「雲曦姐姐,下面有雷音寺的師兄,我感受到了佛力的波動。」
豆丁的禪宗金身覺醒,對佛力波動有極強的感應,附近若是有佛門的人動用佛法很容易被他察覺。
雲曦聞眼,拍了拍窮奇的背示意窮奇落下,在山脈之中,兩名弟子被圍困陰兵圍困,此時遍體鱗傷,傷口慘不忍睹,瀕臨欲死。
窮奇嘶吼,扇動強大肉翅,扇飛數百陰兵,雲曦攪動太虛綾,太虛綾展動如龍,眨眼的功法便將這些陰兵全部一道兩斷。
兩名雷音寺弟子有一名弟子被穿透了心臟,他看著從天而降的豆丁,臉上露出一絲欣慰便斷了氣。
另一名雷音寺弟子也傷的不輕,身上被陰兵的長矛刺穿多個血洞,豆丁說道:「這位師兄,你們怎麼會來到這裡?」
那名弟子說道:「兩個月前我們被師門派出辦事,沒想到回去時候雷音寺已經不見了,於是我們師兄二人越過蜀山準備向中原的城市去,沒想到一路上到處都是陰兵。」
那名弟子說完,口吐鮮血,氣息微弱,豆丁焦急問道:「雷音寺那麼多高手怎麼會被沒,三位神僧呢,還有海空主持和大師傅他們人呢?」
那名弟子身體抽搐,手腳冰涼,雲曦運轉道氣打入這名弟子體內查探,發現他的五臟六腑已經破碎,而且已經力竭多時,能撐到現在已經是雲曦向豆丁搖了搖頭,豆丁面色背上,將兩名弟子的眼睛合上,將他們埋葬在山上。
豆丁心裡越發彷徨,他看了一眼雲曦說道:「雲曦姐姐,你先回去救楊浩哥哥,我得去一趟雷音寺。」
雲曦眉宇微蹙,說道:「把封印之書送到紅楓谷我陪你一起去,此去雷音寺五千里,你一個人去會有危險。」
豆丁搖頭說道:「我很快會回去的,雷音寺的人雖然想要我的禪宗金身,但畢竟我和他們同源,大師傅對我極好,剛剛兩位師兄說雷音寺不見了,我得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雲曦點頭說好,將太虛綾取下來,豆丁搖頭說道:「太虛綾是姐姐的,我騎著大貓過去就好了。」
窮奇聽到豆丁所言,匍匐在豆丁身旁,豆丁騎上窮奇,窮奇哞哞叫了一聲,展開肉翅,飛向天空。
雲曦沒做停留,太虛綾浮動,帶著雲曦也向江南的方向飛去。
豆丁悄悄回頭,看著雲曦遠去的紅色身影,趴在窮奇的背上,說道:「大貓,為什麼每一個跟我有關的人都會橫遭不測?」
子夜之時,明月當空,紅楓谷上空紅霞滾動,雲曦週身太虛綾環繞,從天而降。
「雲曦,你回來了!」虎子見到雲曦回來,立馬叫醒已經睡著的眾人。
雲曦將封印之術交給郭道真,郭道真看著上面的一頁頁陣法,找到了其中一篇關於將外物封印在體內的陣法,他皺著眉頭說道:「陣法一道看似簡單,實則詭譎多變,尤其是關於肉身之內的陣法,一個紋路刻錯很可能就會造成穴位便宜,我一個人怕是沒法辦到。」
劍老人說道:「劍法一途我倒是精通,陣法的確涉獵不多,你若是有良策,老夫自然盡力而為。」
郭道真點頭,說道:「有東方前輩作為最強護法,守護楊浩的心脈和元嬰不碎,我和周曼曼、雲曦以及東方玉卿四名大乘境修為的人各持一方道令進行封印。」
眾人點頭,郭道真將封印之術的口訣和要領傳給眾人,接著眾人分站四方,將我圍在中間,劍老人則將手掐道訣,祭出一道極強的守護道紋打入我的體內,守護破裂的元嬰和心臟。
四人按照郭道真所傳授的方法,依次掐不同道令,將一道道符文封印在我的四肢百骸,形成紋理,接著,周曼曼將生死簿取出,天地黯然失色,生死簿震動,似乎感受到了封印之力,發出反抗。
郭道真右手滑動,從眉心引出一絲金色的道身之力牽引生死簿,生死簿被金色的道身之力包裹,緩緩沉入我的腹部。
我忽然手腳抽搐,全身疼痛難忍,臉上冷汗涔涔。
一道道大筋從皮膚表面爆裂,鮮血頓然染紅了衣衫和床鋪,劍老人皺著眉頭問道:「怎麼回事,他體內的道氣開始暴亂,和生死簿的氣息產生了衝突。」
郭道真也疑惑說道:「這生死簿和楊浩互相依存多年,從沒聽過有相逆的情況。」
「會不會陣法搞錯了?」虎子在一旁看得焦急無比。
郭道真搖頭說道:「不會有錯,封印之書中的陣法除了一個生生不息陣,就只有這篇陣法是將外物封印在體內的,很明顯就是當年神俠和常言道用以封印生死簿的陣法,怎麼會相互排斥?」
「爹,我都說了,不要趁我不在的時候瞎折騰,昨天我去洗澡你們一聲不響地就讓雲曦和豆丁去取書,現在又是趁我大半夜出去搞這些危險行動,很明顯楊浩修煉天道之力,而生死簿是天道死敵,逆轉天命的邪寶,沒把你們都炸死已經是萬幸了。」郭懷義靠在門框旁邊,雙手環抱,打著哈哈說道。
「你有什麼方法還不快點說?!」虎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