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睜開眼睛我看到,黑漆房間裡,鬼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我的床上,她正露出兩顆獠牙咬向我的喉管。
第四章 五墓術
我被駭的差點昏厥過去,我想要大聲呼救。卻發不出聲音,我想立刻推開鬼嬰。卻手軟到抬不起胳膊,只能用指甲去抓撓床板。
鬼嬰黑漆著雙眼望向我。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她那獠牙後,再次低頭咬向我的喉管。
我使勁後仰了頭。終於尖叫出聲。
劇痛隨即從我喉管處傳來,我直接昏厥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鬼嬰已經不在,左墓正冰冷著臉坐在我身邊。皺著眉頭看著我。
我還活著?!看到左墓我驚喜不已不禁臉上揚起大大笑容,脖頸處傳來的刺痛感,讓我再想起晚上那恐怖畫面,我不禁又淚流滿面。
左墓手忙腳亂站起來,看著我又哭又笑不住撓頭。
「甘妹。那鬼嬰其實也沒吸你多少血。」左墓半天才憋出來這句他自認為很安慰人的話。
等我不再又哭又笑後,左墓告訴我,他昨天晚上聽到我的尖叫聲衝入我房間時候,那鬼嬰已經離開了。
他為我包紮好傷口後,就一直守在我身邊。
以後我住在道觀的日子裡,他白天晚上都會盡可能的陪著我,免得我再被鬼嬰吸血。
「可是,鬼嬰很厲害,她可能也會吸你的血。」聽到左墓說會陪著我,我心中感動之餘,又擔心起他的安全問題。
我從床上坐起來,低頭交纏著手指。
我雖然提醒了左墓鬼嬰厲害,但還是希望他能陪著我。
「不怕,我血多。」左墓揉揉我的頭頂笑了起來。
等我吃過午飯,左墓也就準備出發去為我找尋去毒的材料。
我害怕鬼嬰會突然回來找我,強烈要求要跟著左墓一起,左墓稍微考慮下也就同意了我的提議。
我的身體很虛,沒走多遠就累的氣喘吁吁。
每每我走不動的時候,左墓都會不厭其煩的停下來,等我歇好之後再繼續上路。
左墓找的去毒材料都在山上,那些去毒材料很繁瑣也很奇怪,他甚至還帶回來一個烏鴉窩。
等找齊去毒材料,天色已近黃昏。
回去的路上,左墓一直都背著我。
左墓的個頭雖然只比我高一頭,他的力氣卻很大,背著我在山上行走一點都不顯吃力。
左墓說,做哥哥就要有做哥哥的樣子,哥哥照顧妹妹是天經地義事情。
左墓的話讓我心中倍感溫暖,我主動向左墓提及我和鬼嬰的關係後,左墓說,難怪鬼嬰會追到道觀吸我的血。
因為我和鬼嬰同父異母,鬼嬰也就能輕易感知到我的位置,我的血對鬼嬰來說也是最可口的。
鬼嬰嗜血,以血為主要食物。
聽了左墓的話我忍不住哆嗦一下,左墓說,有他在,我什麼都不用怕。
回到道觀吃過晚飯,左墓用他收集的去毒材料熬了一大鍋熱水,再把熱水一盆盆端進我房間裡倒入一個浴桶裡面。
我跟著左墓亦步亦趨,不時打量四周,唯恐鬼嬰再來找我。
等熱水放到稍燙程度,左墓背對著木桶坐下,讓我脫了衣服進浴桶泡著,叮囑我,我要等身體不再有黑色汁液流出後,我才可以出來浴桶。
我依言而行進入浴桶,我的皮膚一碰觸到浴桶裡的水,就開始火辣辣的痛。
忍耐著不適我把脖子和脖子以下身體都浸泡在浴桶的水裡,沒多久,就有濃黑的汁液從我毛孔裡流淌出來。
當全身都浸泡在浴桶的水裡後,我痛的直哆嗦。
待在水裡一會兒,我就又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左墓不停的和我講著他的事情,不時讓我應一聲,提醒我不能睡著。
從左墓的話語中我知道,左墓沒見過他的爹娘,他師父也從不跟他提起他的爹娘。
他師父行蹤不定,他是三年前才跟著師父過來這道觀的,來到這道觀後,他師父經常把他一個人留在道觀裡。
三年內,他遵從師父交代沒有下過一次山。
他師父不讓他輕易下山,是為了避免他十二歲之前造下殺孽,這個殺孽不單對人,還包括鬼和妖以及動物。
之前吸食我血的半透明東西,其實就是只妖,那妖除了沒事愛吸點人血之外並不會對人造成過多傷害,那妖善於隱身很難被發現。
他師父說,他如果在十二歲之前造下殺孽,後果會非常非常嚴重。
一般情況下,他師父只要在一句話裡用上兩個非常,就說明這句話絕對是真的。
「甘妹,叫聲左哥哥。」在我又一次堅持不住快要睡著時候,左墓讓我再發音一次。
我叫聲左哥哥後清醒一點,看到身體已經沒有黑色汁液流出來後,我離開浴桶擦乾身體後穿上左墓給我找的衣服。
我穿上山的衣服太髒了點,左墓給我找的衣服是他的秋衣秋褲。
左墓讓我待在房間裡歇著,他把浴桶裡的水一盆盆舀出來潑到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