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我總是覺得陶姑貌似很趕時間,不過並沒有多問什麼。
不能嫁給活人只能嫁給死人或者鬼,嫁給死人或者鬼稱為買門口,所謂買門口,其實也就是在晚上時間段裡為配冥婚。
買門口又叫守墓清,守墓清是守節之意。
買門口有墓白清和當屍首兩種形式。
墓白清又稱嫁神主牌,也就是嫁給某家早已夭折的男性。
當屍首,指的是嫁給死而未葬的男性,春喜當初我和爹所結的冥婚就屬於當屍首。
又一天晚上,姑婆屋同時有六名要當晚墓白清。
墓白清的舉行完儀式可以立刻回返姑婆屋,於是,姑婆屋剩餘分為六路,吃過晚飯後冒著大雪分別送那六名去各自目的地去墓白清。
我們那路走到半道就被迫停了下來,原本平坦的地面突兀下陷,眨眼間我們那路的就全部被困在了中間唯一沒有下陷的地面上。
與此同時,有濃重白霧充斥我的目所能及處。
第十一章 墓白清
突發情況出現後,陶姑低聲一句果然後。立刻揚聲提醒我們那路不要驚慌小心腳下。
我們那路雖然驚呼聲不斷,但並沒有誰跌落到深不見底的深坑裡面。
我當時驚恐之餘。很是慶幸我和陶姑是一路的。
陶姑等大家都安靜下來後並沒有下一步動作,而是問我接下來該怎麼辦。
陶姑的問詢出口。站在我身邊已經被嚇白了臉的俞可心,不服氣的白了我一眼。
看到俞可心的反應我哭笑不得。我根本沒料到陶姑會問我接下來該怎麼辦,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陶姑之前還不曾跟我講過。我們現在遭遇的情況算是怎樣的一種情況,當遭遇這樣的情況又該如何破解。
已經被陶姑點名提問,那我就要做出回答。我平穩下心情走到平地邊緣處。去仔細觀察周圍情況。
鬼遮眼中,鬼魂會令人忽略明顯的危險,從而踏入可能致命的危險中。
鬼打牆中,鬼魂會在人的眼前造成幻象,讓人行進中遇到不可思議的障礙物。
無論是鬼遮眼還是鬼打牆。四周都會瀰散鬼氣,而我們現在所處地方的周圍所瀰散的白霧就是濃重鬼氣形成的。
如此一來,我們可能是遇到了鬼打牆。
不過,大雪紛飛的野外,空氣中卻有若有若無的花香,這也很是反常。
我告訴陶姑我們可能是遇到了鬼打牆但空氣中有反常的花香後,陶姑點點頭讓大家都坐在地面上。
我隨著其餘們剛剛坐下,我就看到,有長著或紅或白花苞的花枝,從深坑中密密麻麻伸了出來,纏向在場的。
隨著那花枝出現,之前那若有若無的花香速度在空中蔓延開來。
陶姑立刻開始頻頻結掌推向纏來的花枝,那些在陶姑掌心所朝向方向內,纏來的花枝瞬間吱吱叫著退縮回去深坑之內。
而我,並沒能看出,從陶姑掌心到底推出來了什麼。
退縮回去的花枝很快就又會從深坑裡伸出來,只不過再次纏繞向我們的速度已經減緩幾分。
陶姑邊結掌對付著生生不息的花枝,邊提醒著大家捂上鼻子少吸花香不能亂動。
我依言而行捂上鼻子,靜坐在原地看陶姑已經抽空從口袋中抽出了幾張黃符。
陶姑甩手將黃符投擲出去後,口中開始快速念著晦澀甬長咒語。
黃符一共五張,可謂是眨眼間同時分別懸在東南西北方向和我們的正上方位置。
當黃符懸在半空,從深坑中伸出來的花枝猛的都燃燒起來,並發出更鼓噪的吱吱叫聲。
陶姑持續念著晦澀甬長咒語,直到我看不到任何花枝嗅不到半點花香才停了下來。
接下來,陶姑單薄身子標桿一樣杵在原地,任由北風裹著大雪撲面而來也紋絲不動。
陶姑花白頭髮被吹到腦後,她目光警惕打量著周圍。
那樣的陶姑,讓我心疼。
她已經老了,卻沒誰去保護她,她反過來還要護佑著諸多。
我仰頭看著那樣的陶姑,心中突然釋然。
我不再怪陶姑當初在村裡遭遇人鬼蜈蚣時候輕易就賭上了全村人的性命,不再怪陶姑狠心沉河了那不落家姐姐,不再怪陶姑不許我和左墓再走的太近。
心中沒有了怪責情緒後,我順延著去嘗試理解陶姑。
在村裡遭遇人鬼蜈蚣時候,我們想要百分百確定哪個是蜈蚣頭是不可能事情,既然早晚都要賭一賭,早賭的確遠比晚賭好。
雖然可能會因此賠上全村人的性命,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陶姑選擇沉河不落家姐姐,以及不許我和左墓再走的近,都是因為有要遵守的規矩,而無規矩不成方圓。
我剛想到這裡,們發出歡呼聲,我望向周圍,發現地面已經恢復如初,之前懸在半空中的黃符已經跌落地面。
再次前行,陶姑告訴我,我們之前遇到的是花煞。
花煞的香味會使人產生幻覺,那幻覺可能是特定的,也可能是任意的,一旦被花枝纏繞住,人存活的幾率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