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戚小寒不再追著要解釋,讓我的尷尬情緒頓減不少。
我簡單告訴他,我之前被封印聲音的原因,以及陶姑告訴我的,只要我唇內的刺青消失,我就能再次發音。
我回答完戚小寒的問題,戚小寒嚴肅了表情,說他要跟我解除主僕關係。
我讓戚小寒再考慮考慮,我說我總覺得所謂主人存心不良。
戚小寒沒再多說什麼滿眼思索狀,他送我下車後就又隨著出租車一起離開了。
我到家時候,陶姑和趙姑正邊看電視邊做我喜歡吃的燙面角。
看到我回來,陶姑連忙催促趙姑去蒸些燙面角給我吃。
我說我一點都不餓,陶姑笑著說,實際上她自己有點餓了,她是在假公濟私。
我不禁莞爾,去洗漱換衣後跟陶姑一起做燙面角。
晚上我睡著之後,我夢到了撈屍船上的那男的。
那男的對我說,我欠他一個人情,他幫我解了我的聲音封印。
事實上,我想要去掉身上的離魂衣,我並不是非要跳入河中受萬鬼啃食才行。
只不過我沒問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就自己跳入了河中。
因為我也備受苦楚,所以有關離魂衣事情,不算是我欠他人情。
我欠他一個人情,倘若我們有機會再見面,我要記得把那人情還給他。
那男的講到這裡,我驀然從睡夢中驚醒。
我盯著天花板,心中疑惑,剛才那夢境,是自己在純粹做夢,還是那男的托夢給我。
那男的說,是他幫我解開了聲音封印。
如果我剛才那夢境是那男的托夢給我,如果那男的說的都是真的,我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我在床上碾轉反側再也睡不著,我索性摒除一切雜念坐起來開始打坐修煉。
修煉到早上,我洗漱後用早餐時候,遲疑著問陶姑,如何分辨托夢和做夢。
從陶姑的回答中我知道,我昨天晚上是被那撈屍船上的男的托夢了!
我和那男的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沒有誆騙我的理由。
我的心沉入谷底,我恍惚著看著淺笑的陶姑,恍惚著用完早餐,再恍惚著去學校上課。
我如何都想不明白,我一個小人物開口講話到底礙著誰了,陶姑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編造謊言來搪塞我?
她撒謊的時候信口拈來說的頭頭是道,我歷來都深信不疑陶姑的話,現實卻重摑了我的臉。
陶姑對我的好,到底有多少是真心,有多少是假意?
除了聲音封印事情,陶姑還有欺瞞過我什麼?
我恍惚著走到校門口時候遇到班長,班長問我怎麼看起來不大對頭。
我搖頭之後,忍不住問班長,如果他一直篤信一個人,卻又從別人那裡知道,他篤信的那人曾為了一件事情持續編造謊言欺騙他,他會怎麼反應。
班長稍稍考慮下後告訴我,如果我提到的別人只是挑撥離間,所謂欺騙不過是個誤會而已。
如果我提到的別人不是挑撥離間,那就要具體事情具體對待。
倘若他篤信的人的謊言並沒有給他造成真正傷害,他會原諒篤信的人。
謊言本身就需要更多的謊言來掩飾,持續編造謊言說白了還是為了圓上最初的謊言。
「就這麼簡單麼?」班長的回答讓我頓住了腳步。
「不然吶?你要知道,什麼事情都不能太鑽牛角尖。」班長看著我笑了起來。
我沒再講話,我邊和班長一起繼續去往教室,邊心意相通阿音,告訴她我最近的經歷。
我問阿音,如果她是我,關於聲音封印事情她會怎麼想。
我沒法跟班長詳細講述我遭遇的事情,目前為止,我能放心信任的貌似只有阿音和戚小寒。
戚小寒備受淨女門門徒追殺,對陶姑自然心存怨念,他的分析必然會帶上個人偏見。
只有阿音的分析,才會是最公允的分析。
第七十五章 少門主
當我問出我最後問題,我已然進入教室坐在座位上。
阿音讓我先別激動。說她需要先把我的事情再捋一捋,她捋清楚之後就會給我答案。
我對阿音說好。阿音那邊也就沒了動靜。
兩位舍友問我怎麼臉色很難看,我搪塞說可能是我昨天晚上熬夜太久的緣故。
大課間時候。阿音再次心意相通我,我立刻坐直了身體仔細聽阿音的答案。
阿音告訴我。她和我的性格迥然。
如果她是我,她會直接找陶姑要答案。
其實整件事情很簡單。我只是太過被情緒擾了心智,才會無法將事情簡單明瞭化。
《自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