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節
任何門派都有興衰,淨女門早晚都會有沒落或分崩離析的一天,我莫若及早抽身事外。
對於鬼衍的勸說,我不置可否。
但願我在杞人憂天,陶姑隨後能順利醒轉再次無恙。
事已至此,我只能且走且看。
我擦乾眼淚,斂盡情緒邊打坐修煉內丹,邊向鬼衍請教利用內丹之力的方法和步驟。
下午五點多鐘,我和孔姑以及俞可心再去醫院。
通過孔姑與院長的交涉,我和孔姑得以在六點鐘同時進入重症監護室探視陶姑。
陶姑還不曾醒轉,她雙唇乾裂眉心微微蹙起。
白色的病床,越發凸顯陶姑身體的單薄。
有四位白衣黑褲腦後梳著長辮子的淨女門門徒鬼魂,低垂著腦袋腳尖垂直地面分別懸在陶姑的病床四角。
醫院重症監護室內所謂的探視,只是讓病人家屬隔著落地玻璃遠觀下病人。
我和孔姑隔著落地玻璃望向陶姑時間段,四位淨女門門徒鬼魂持續懸在陶姑的病床四角一動不動。
看到淨女門門徒鬼魂,我心中莫名升起不祥預感。
不祥預感,使得我心中瑟縮不由得攥緊雙拳。
我和孔姑杵在原地待到護士開始往外趕人,才再次離開重症監護室。
隨著我和孔姑出去重症監護室,俞可心滿眼擔憂滿臉著急問詢孔姑,陶姑的情況到底如何。
孔姑和我對視一眼告訴俞可心,陶姑已然醒轉,但因為身體太過虛弱還需要繼續留在重症監護室。
俞可心長舒一口氣,點頭說如此就好。
我和俞可心還有孔姑就此重回別墅後,坐在一樓客廳裡相對無語間,二姐打來電話想跟我見上一面。
我告訴孔姑我想出去一趟,孔姑遲疑下,交代我早去早回。
我乘坐的士在一間咖啡店再見二姐後,二姐跟我閒聊會兒,再問我最近請假不去荒山的原因。
我告訴二姐,我不去荒山是為了配合陶姑誘顧心瑤入局的計劃,以及昨晚的戰況結果。
二姐垂眸望著她面前咖啡良久後問我,如果陶姑就此殞命,我打算如何。
二姐的問題,讓我苦笑。
我反問二姐,如果她是我,她打算如何。
二姐靜靜喝完她杯子裡的咖啡,再開口是告訴我她已知道我的答案。
她只是,不想我終身不嫁。
她希望能看到我結婚生子,希望自己能嘗嘗做小姨的滋味。
二姐的最後話語,讓我的眼淚瞬間跌出眼眶。
二姐頓時慌了神,連忙拿紙巾遞給我,低聲寬慰我,陶姑已然年邁即便沒有昨晚戰局也已頻臨壽終正寢時刻。
不管我和陶姑感情再深厚,我都要學會節哀順變。
事實上,我能做淨女門門主是件很拉風事情。
不嫁不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現在的男人能靠得住母豬都會上樹。
我速度收斂著情緒,努力揚起笑容讓二姐別太擔心。
二姐擔憂目光望著我,問我是不是向她隱瞞了什麼。
我搖頭說沒有,岔開話題跟二姐再聊些別的。
我和二姐沒待多久,孔姑就電話過來催促我回去別墅,我隨即向二姐告辭重回別墅。
我回到別墅時候,孔姑正待在院子裡跟淨女門門徒低聲講著什麼。
看到我回來,孔姑迎上我,邊跟我一起走入別墅一樓客廳邊告訴我,俞可心已上樓休息,美國的新英格蘭浸信會醫院醫生已到達ty市已入醫院。
我現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靜等結果。
她待會兒回去醫院一趟,她已將ty市的淨女門門徒都調集到別墅周圍和醫院內。
我沉默著點頭,先去廚房吃點東西再回去二樓房間。
二樓房間的玻璃碎片已被清理乾淨,窗戶玻璃已被重新安裝妥當。
我洗漱後先修煉內丹,再心意相通阿音出來琳琅碗負責警戒,再躺倒休息。
我睡著時間段,再次夢到冰棺。
這一次,冰棺內沒有『我』,只有我。
我獨自躺在冰棺裡,望著黑漆上空,無法動彈無法發音,滿心的抗拒恐懼無助和絕望情緒。
我的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湧。
隨著時間流逝,冰棺突兀碎裂,我的身體朝下跌落間我猛然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