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節
「去一樓大廳,萬一遇到什麼危險,也好第一時間逃離這裡。」梁雲霄提議。
「啊?可是……那裡還放著陳濤的屍體吧……」許嚴偉不由打了個寒顫。
「我也不想和屍體處一晚上……」游勇把頭搖地像撥浪鼓。
「那你們就留在這裡好了,要是被人殺了那可不關我們的事。」梁雲霄攤手壞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一聽到事關自己的小命,兩人立即不說話了,畢竟和屍體相處一晚總比自己變成屍體好。
周浩則臉上心事重重,也沒心思再提什麼建議,眾人則如此達成了一致,一行人往樓下走去。
大廳中,狂風依舊透過破碎的玻璃窗在房內肆虐著,周浩等人找了幾塊建材木板將破開的窗口粗略地封了上,別墅裡立即安靜了不少。而陳濤的屍首則被搬到遠處的一個角落,並再次用畫像上的黑布將屍體蓋了起來。
游勇和許嚴偉緊挨著眾人,盡量不去看放置陳濤屍體的角落。雖然害怕,但既然沒有其他辦法,那也只能眼不見為淨了。
眾人從底樓餐廳搬來椅子,背靠背圍成一圈坐了下來。葉喻掏出手機看了一眼,依舊沒有任何信號。
「現在是凌晨三點半,只要再熬二三個小時,等到天亮我們就離開這裡。」
經過如此風波的眾人此刻也沒什麼心思打瞌睡,一雙雙佈滿血絲的眼睛警惕地在四周掃視著,生怕從黑暗中突然又冒出了什麼東西襲擊他們。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著,一宿沒睡的葉喻此刻眼皮也不自覺地有些沉重起來。
「啪啪!」葉喻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好讓自己清醒一點,在這種時候可是萬萬不能睡著的,而與此同時葉喻的肚子又開始不爭氣地抗議了起來。
「咕嚕嚕——」聲音之響引得周圍幾人不由側目。
「葉記者你是餓了嗎?」。許嚴偉關切地問道。
「嗯……是有點……不好意思。」葉喻一下子紅了臉。
「餐廳桌上還有些吃的,要不我陪你一起去拿吧?」許嚴偉說著便要起身。
「我陪他去吧,正好我也想吃點東西。」沒等許嚴偉站起來,梁雲霄便主動請纓,上前一把拖住葉喻的手臂就往餐廳走去。
「你是有話要對我說嗎?」。進入餐廳,見梁雲霄警惕地往外面望了望,隨後輕輕把門一關,葉喻便意識到了他跟自己來的目的。
「沒錯,我是想說外面那三個人當中,或許有一個已經不是『本人』了。」梁雲霄轉身看向葉喻。
「這是什麼意思?」葉喻不解。
「意思就是,那三人中混了一個『鬼』,我們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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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出差幾天基本上沒怎麼寫稿,存稿又不夠了……抗戰勝利假期真是及時雨啊~總算能有時間寫作了~
第五十八章:轉變者
「『鬼』!?」葉喻震驚道。「什麼意思?」
「就是已經被『惡靈』吞噬心智的魔鬼。」梁雲霄抬眼直視葉喻,臉部表情在昏暗的手電光線中顯得晦澀難明。「殺害陳濤的兇手,應該就是外面那三人中的一個。」
「什麼!」葉喻睜大了雙眼。「到底……到底是誰?!」
「就是那個周浩。」梁雲霄沒有賣關子,直接報出了答案。
「為什麼這樣說?你有證據嗎?」。葉喻眉頭一皺,同時腦海裡立即開始回憶周浩先前的一舉一動。
「血腥味。」梁雲霄伸手拖了把椅子坐了下來。「他身上沾著血腥味,雖然不明顯,但我還是察覺到了,就在他從二樓出現並經過我身邊的那個時候。」
「會不會是你搞錯了?那個時候一樓都是血腥味,不一定是他身上的啊。」葉喻質疑道。
「哈哈哈~如果連我都會聞錯的話,那你找來獵狗也一樣白搭。」梁雲霄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仰頭笑道。「放心吧,我對我的鼻子很有信心。再說血腥味這種東西可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如果不是徹徹底底地全身清洗,只是換件衣服的話,還是會留有氣味。周浩那個時候應該還沒來得及洗澡,所以就留了點味道,如果你靠近他仔細辨別,應該也能發現。」
「不過僅憑這點的話,還不足以確定他就是殺害周濤的兇手……」葉喻托著下巴思忖著,依然保持著理性。「你有沒有更直接點的證據?」
「的確,光憑這點還不夠,但周浩之前的一句話卻是自己把自己給暴露了,還記得當初周浩看到陳濤屍體時說了什麼嗎?」。梁雲霄手指交叉,輕輕靠向椅背。
「他說這一定是那個兇手干的,還說陳濤這樣吊著很可憐,要去陽台把他放下來……等等,陽台!?」
葉喻像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那個時候的他怎麼會知道吊著陳濤的那根電纜是繫在陽台上的呢!我們並沒有告訴過他,而且從他的那個角度也看不到電纜的那一頭啊!」
「沒錯,既然周浩在查看屍體之前就已經知道電纜是吊在陽台上的話,那只有一個解釋了……」梁雲霄看著葉喻,沒有說下去。
「屍體就是周浩他自己扔下來的,他就是殺害陳濤的兇手!」葉喻道出了答案。
「你可總算反應過來了。」梁雲霄點了點頭。
「難怪我總感覺周浩的行為怪怪的……在陽台上也一直催促我們下來,原來就是怕我們發現什麼不利於他的證據啊。」葉喻恍然大悟,不過隨後又想到了一個新的疑問。
「可是……如果周浩就是那個幕後兇手的話,那在廚房外襲擊許嚴偉的又是誰!?那個時候我們和周浩在一起,他不可能有分身術同時跑去外面做那件事啊!」
「這就有三種可能了。」梁雲霄抬起深邃的雙眸,開始分析起來。
「第一種,周浩有幫手隱藏在這幢別墅中,幫他完成襲擊許嚴偉的計劃,同時為他提供不在場證明。但這樣一來就表明周浩就是整個謀殺計劃的參與者,是他夥同幫手寄出預告信並一一殺死他的同僚。」梁雲霄伸出一根手指,闡述著第一種可能性。
「不過這種假設卻有非常多的矛盾。首先,他應該並不知道電閘隔間裡有機關,不然那時看到錢允能屍體倒了出來,他也不會毫不顧忌地急沖沖地跑上前,當時要不是我攔住他恐怕他早就中招了,這點非常奇怪;其次就是動機,隊裡的人接連出事,他這個作為隊長的勢必難辭其咎,而且正是江心李雨辰的接連出事才搞得隊裡人心惶惶,外界也傳得沸沸揚揚,連記者都引來了,這對他的工程影響不可謂不大,甚至可能砸了他的飯碗,他沒理由去特意策劃系列謀殺。綜上所述,我認為這種可能性不大。」
「聽你那麼一分析,倒的確有些道理。」葉喻點點頭,「那第二種可能呢?」
「第二種,就是雖然周浩殺了陳濤,但其他幾件謀殺他並不知曉,也沒有參與。」梁雲霄亮出了第二根手指,對葉喻解釋道。「也就是說周浩與那個幕後兇手是各自為政,獨立實行自己個人計劃。」
「你的意思是,周浩殺陳濤的行為是出自他個人的目的,他和之前一系列謀殺計劃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