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節
「不管是什麼目的,你現在都逃不掉了,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根本沒有勝算,別再垂死掙扎了!」穆姐正色道。
「周甚平,你……自首吧。」葉喻站著沒動,他感到抵著自己脖子的槍口正微微顫抖著,顯然身後的那個男人已經支撐不了多久。
「……老子……老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他們知道『血鑰之鐲』的下落的,任何一方都不!但是對於你……呵呵呵……」周甚平在葉喻耳邊輕語著,滿是不懷好意。「我記得作為『驅逐者』,你是無法被血鑰石讀取記憶的,沒錯吧?」
「你……你要幹什麼?」葉喻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而在這時卻聽周甚平使出最後的氣力,對著眾人高聲吼道。
「我可以說出『血鑰之鐲』的下落!但是……」周甚平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但是我只告訴他一個人!」
話音剛落,周甚平迅速貼近葉喻,在其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呵呵,聽清楚了嗎?」。周甚平再次抬起頭,瞥了眼藏在圍牆頂部那個暗中偷窺的女人身影,無聲地笑了。
「你……你說什……」葉喻驚訝地回過頭,卻聽周甚平再次對自己開了口。
「最後再告訴你,那個女人,在你右後的圍牆頂上。」
葉喻一驚,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反應,突然,他覺得自己的脖子一鬆,抵著自己的槍口頓時移了開來,而就在下一秒,周甚平猛地調轉槍口,將槍口含入了自己的口中。
眾人瞬間意識到了什麼,然而一切還是晚了。
「砰——!」
一記悶響後,周甚平仰面朝天,倒在了血泊之中。
第一百四十四章:記憶的證明
「動不了你?你都被抓了現行,哪來的自信?」
穆姐淡淡說著,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
「現行?呵呵,你那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就憑我披了張人皮面具?」袁玲譏諷道。「你們現在手上,根本就沒有我所謂行兇的實質證據!」
「要證據的話,你在周甚平先前藏身的那所地下室中所留下的血液就是證據。還有你如果不是做賊心虛,為什麼看到我們要跑?還試圖開槍襲擊我們,這不是被抓現行是什麼!?」穆姐正色道。
「哈哈哈~現場的血液只能證明我當時在現場,並不能證明我襲擊了周甚平。」袁玲看著穆姐,嘴角輕揚。「至於所謂的逃跑,那是因為不想被外人看到我這副狼狽的樣子,但你們卻莫名圍攻了我,剛才出於自保我才進行了回擊,這完全屬於正當防衛!」
「到了這種時候還在狡辯,你先前也已經承認了我們先前的推測……」
「我只承認了我裝扮陳捷這件事,其他行兇什麼的,我可不知道。」袁玲徑直打斷了穆姐的話。「再說了,你們如此厚顏無恥地偷窺我,本來就是你們犯法在先,我發現後找了個替身逃離你們的監視有什麼問題?怎麼,反倒還怪起我沒給你們偷窺的機會嗎!」
袁玲咄咄相逼著,然而穆姐卻並沒內有予以理會,反而意味深長地看著袁玲,眼中沒有任何動搖。
「說到你的替身陳捷,我們已經發現了她的屍首,你們『噬』那種殺人滅口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地卑劣啊……」
「『噬』?什麼『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袁玲裝出一臉莫名的樣子,斷然否認著,顯然她是察覺了穆姐話語中的小陷阱。「陳捷她死了嗎?真是遺憾呢……不過我也只是出於好玩借了她的臉在外面逛而已。她的死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哼,不管你承認不承認,這一切都結束了。」穆姐搖搖頭,貌似已經不打算再和袁玲廢話下去。「你的所有罪行我們全部都會一一查清,而你的被捕也將成為我們重新剿滅『噬』的突破口,束手就擒吧!」
「我剛剛說了。你們動不了我。」袁玲瞇起眼睛,冷冷地說道。「說什麼逮捕我,你倒是把逮捕令拿出來給我看啊!」
穆姐盯著袁玲,沉默不語,而見到穆姐的反應,袁玲臉上的得意之色則愈發濃厚了起來。
「你們先前對我的調查權利恐怕早就已經被撤銷了吧?就現在這點證據來說,你們現在根本不可能拿到對我的逮捕令,也就是說你們在這裡的行為,統統都是背地裡的違法勾當!」
揪住穆姐軟肋的袁玲鋒芒畢露。瘋狂攻擊著。
「之前偷窺我,這次又把我打傷,呵呵,很好……你們政府的人做事就是這麼肆無忌憚的嗎!?我一定會向媒體曝光你們的所作所為,除非你們拿出我行兇的直接證明,不然……我定要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直接證明的話,不就在你自己身上麼。」
冷靜沉穩的話語打斷了袁玲的詭辯,只見一個瘦削挺拔的黑衣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如湖水般平靜的黑瞳透出威嚴而又堅定的目光。
在見到男子的瞬間,袁玲的表情似乎不自然地動了動。但隨即轉瞬即逝,又恢復成了那種高傲冷漠的表情。
「哼,又想套我的話?」袁玲冷笑了一聲。
「我何必聽你『說』什麼,你所有的罪行,全都記錄在了……這裡。」樓玥伸出手,輕輕指了指自己的頭部。
「……我不明白你什麼意思。」袁玲依然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樓玥。語氣中卻多了一份謹慎。
「這麼說吧,現在社會上做刑偵破案,最講究的就是證據,而所謂的證據便是還原當時案發現場的輔助工具,就好比一塊塊拼圖碎片。只有在邏輯推理的牽引下拼湊起來,才能無限接近當時的真相……但,也能只是無限接近而已。」
樓玥平靜地看著袁玲,慢慢分析著。
「不管證據有多齊全,邏輯有多縝密,但終究只是當時現場的一個側面復原而已,對於整件案件的前因後果,那些證據所證明不到的幕後真相,最直接也最清楚的,就只有當事人的記憶而已,也就是說……」
樓玥頓了頓,盯著面色陰沉的袁玲正色道。「也就是說,你的記憶,就是你所犯罪行的最完整記錄。」
「哈哈哈~~你是瘋了嗎?說什麼蠢話!記憶這種東西怎麼可能作呈堂證供?!」袁玲臉上滿是譏諷。
「你說的沒錯,就目前來說,單憑記憶這種東西根本就沒辦法將人定罪,不過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樓玥笑了笑,眼中意味不明,而袁玲卻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似的,身體猛然一顫。
「對我來說,只要獲取『噬』的情報就可以了,原原本本地,從你的大腦之中……」樓玥輕輕揚起頭,俯視著袁玲,言語中透出一種寒徹入骨的冷漠。「至於你,我想即便我們沒法將你定罪,但在被我們讀取記憶之後,也勢必會有人收拾你的,不是嗎?」
「你……你!!」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先前表現淡定的袁玲竟然一反常態,衝著樓玥大吼了起來。「你根本沒有權利對我讀腦!你們上頭也不會允許你這麼……啊……!!」
袁玲猛地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連忙剎口,然而為時已晚。
「哦?看來你是默認了我們可以讀腦這件事咯?」樓玥勾起嘴角,瞳孔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如此理所當然地認為我們擁有讀取你記憶的能力,會是『普通民眾』的表現嗎?哼,你果然知道不少事呢。」
「……」袁玲沉默著,死死地盯著樓玥。
「事情進行到這種地步,我想就算是你背後的那些『人脈』也救不了你,再頑抗下去也沒有意義。」樓玥說著,向身後的隊員們做了個手勢,後者們心領神會,一步一步小心地向袁玲縮緊包圍圈。
「呵呵呵呵……有意思。」袁玲突然陰森森地笑了起來。「不得不承認,你很有一套,不愧是那個人的左膀右臂,不過你還是高興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