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越想越害怕,我關了電腦,拔掉了電腦的電源,決定暫時不用電腦了,我就看他還怎麼找我。
因為金鵬的事,我媽從中午回來就訓我訓到她上班,晚上回來又繼續接著訓。我都只是聽著,她無非就是說我開始學壞了,不服管教了,竟然屢次三番的夜不歸宿,說我打著同學聚會同學生日的旗號,不知道在外面搞什麼蛾子。
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幸好她沒放假,還要上班,不然她能念叨一天。
我爸自然也是不敢說什麼的,雖然他幫我撒謊來著,但只要他敢幫我說話,就會被我媽一頓臭罵。
後來幾天,死鬼閻王都沒從玉珮裡出來過,我也沒跟他說過話,甚至不知道他究竟在不在玉珮裡。這幾天之間金平找過我,據說金鵬已經醒來了,精神狀態也好了許多。只是李可言說,金鵬二十四歲的時候會有一劫,過去了就沒事了。我沒見到李可言,這些是從金平口中得知的。至於金鵬見沒見到梁逸我不知道,我想應該是見到了吧。後來我才從李可言口中得知那天我走之後發生的事,金鵬因為做過前世的夢,所以對前世不算恢復記憶也算瞭解了七七八八了。
到了地府之後,他們在第十八層煉獄的火海找到了梁逸,梁逸就那樣被綁在燒紅了的鐵柱上,渾身綁著被火燒紅的鐵鏈。但是這麼多年來,他熬過來了,本來他不用受刑這麼多年,因為金鵬的前世梁雲也是一代將軍,殺人無數,他就把梁雲該受的刑也一併承受了。
他本著讓梁雲先轉世,但梁雲卻也在地府苦等他千年,最後才一個人帶著執念轉了世。
生死簿上金鵬的壽命變成了六十歲,因為梁逸還有三十八年就可以脫離火海去轉世了,到時候,他們可以一起轉世。
至於金鵬二十四歲時的劫難,跟我們之前預想的解決方式不太一樣,相信上蒼也不會忍心再刁難他了。
我不知道這其中死鬼閻王起了多少作用,李可言說是判官的決定,但沒有死鬼閻王的允許,判官也不能做決定吧?當然,這都是後來我才知道的,現在,還是現在。
金平給我錢我沒要,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後來我才知道李可言也沒要錢,只是說這是再給自己積德。其實吧,我不要錢的原因只是因為被梁逸和梁雲的故事給觸動了,他們活在那個女人穿少了都會被輿論殺死的年代,男風必定是不被認同,而且他們還是兄弟,雖說沒有血關係。最後也只能以悲劇收場,希望來世的來世,他們可以不留遺憾吧。難怪夜遊神會把這個故事編制成夢留在那本書裡。
八月下旬我就去了我即將要念的大學,那學校不算好,也不算壞,第一次脫離爸媽,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我心裡有些沒底,總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爸媽因為工作走不開,只能送我到車站,接下來的一切,都得靠我自己了。我爸笑著說我長大了,該自己鍛煉獨立了,但我媽卻哭了,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其實說遠也不算太遠,只是……需要坐九個小時的火車,這還只是車站之間的距離。
我沒帶多少東西,因為第一次出遠門坐火車,我爸怕我小胳膊小腿的提不動,所以我就只背了隨身的背包和一個小型的行李箱,行李箱裡面放了幾套衣服而已。臨走時我爸把一張**給了我,那是用他身份證辦的,他偷偷告訴我,沒錢了就給他打電話,他給我打錢,說我放在他那裡的錢沒給我動,也沒告訴媽。
因為我之前用錢都是從我媽手裡拿的,所以也一直沒辦卡,我爸就把他自己的卡給了我一張。
我收下了卡就上車了,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車很快就發動了,大概因為這個時段是高峰期吧,車上人比較多,我爸本著想給我買臥鋪票的,但是沒買到,九個小時坐著而已,我也就忍了。
坐我旁邊的是個抱著孩子的婦女,對面兩個座位是一對小情侶。抱著孩子的婦女應該是超生的孩子,孩子才三四歲的樣子,婦女已經差不多四十來歲了,而且也是農村人的樣子,皮膚黝黑。
我位置是靠窗的,我盡量往裡坐著,給旁邊的母子騰出更寬的位置,那個小孩子不知道怎麼回事,腳一直動,把我褲子給踢髒了好多次。我也不好說什麼,那婦女竟然也沒當回事兒,不知道是真沒看見還是裝沒看見。
我心裡有些惱怒,但還是沒發作,我爸媽跟我說,一個人在外面做事情要小心些。
車裡人一多,汗味就出來了,還伴隨著各種難聞的味道,坐過火車的人應該都知道,而且在這種天氣裡,車裡可能有空調,不那麼燥熱,但是人多起來了,這種情況是沒辦法避免的。
我也不知道那些脫鞋子的人是怎麼想的,自己腳臭還不知道麼?我一直都是用紙巾捂著鼻子垂著頭的,覺得頭暈。
那小孩子在第一百零一次(誇張的比喻)踢到我的時候,我忍不住了,抬頭對婦女說道:「大姐,小孩子踢我好多次了……」
第九十一章 老不要臉的
那婦女沒道歉,只是十分溫柔的對孩子說:「不可以踢姐姐哦,姐姐褲子都被你踢髒了。」
那小孩子只是看了我一眼,沒過一會兒又開始了……
我想說,孩子還小,孩子的無知叫無知,大人不管任由其這樣不尊重別人,就是無恥。我內心的小宇宙很想爆發,但是從小一向性格比較懦弱的我,在這種情況下最後也是忍氣吞聲,雖然處於爆發的邊,我還是沒有再去糾正。
我也不想承認自己性格懦弱,只是從小被家裡管得比較緊實,我從小被教育不要在外面隨便跟人起衝突,所以這應該更偏向於一種忍讓。
過了一會兒,我有些困了,靠在椅子上打起了盹兒。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在動我放在腿上的背包,我警覺的睜開了眼睛,看到的卻是之前一直踢我的那個孩子拉開了我背包的拉鏈,已經把我裡面的東西掏了出來。而他母親卻再跟斜對面的一個老鄉談笑風生。
這孩子盯上的是我包包裡吃的東西,是我臨走前我爸媽給我準備的。其實吧,一開始這孩子要是挺乖巧的話,我會給他吃,但是現在我很反感,所以並不想搭理他。我拿開了他的手挪開了背包拉上了拉鏈,本以為這樣就沒事了,誰知道那孩子竟然哭了起來。
他母親轉過頭來問他:「問麼了?」
那孩子淚眼汪汪的看了我兩眼說道:「姐姐推我……」
孩子的母親沉著臉質問我:「你推我孩子幹嘛?」
我說道:「我沒推你孩子,是你孩子隨隨便便拉開我背包的拉鏈,我只是把他手拿開了而已。」
那婦女頓時更火了:「我孩子這麼小,你的意思他偷你東西咯?他就是覺得好玩才碰你東西的,你至於跟一個孩子計較嗎?看你這樣子是學生吧?你這麼多年的書白讀了嗎?」
坐在我對面的情侶都皺起了眉頭,估計也是覺得那個婦女有點煩人,有點過分,但是他們也沒說話。
本來長途車程我就很煩了,還遇到這種事情,我脾氣也上來了:「大姐,我看得出來你沒念過書,所以你覺得你有理是嗎?我書倒是沒白讀,你比我多活這幾十年是白活了。你孩子一開始就在我身上踢踢踢的,我說什麼了?隨便動人家東西,就不怕長大了不學好?我就把他手拿開就說我推他,是不是別人的東西你們覺得可以隨便動,人家碰你們一下就不得了了?我這是在保護自己的私人財產,我沒覺得我哪裡做錯了,倒是你,管好你自己的孩子吧。都說小來看老,你這樣管孩子,孩子遲早毀在你手裡!」
那個婦女見跟我說不過,就開始對周圍的人煽風點火,各種說我不講道理,沒有素質。我也懶得跟她再說下去,轉過頭看向了窗外不理她。
我不理她她還越說越起勁,越說越覺得自己孩子委屈,就好像我剛才不止是拿開她孩子的手,而是扇了他孩子一巴掌一樣。
說道起勁的時候,她還不服我不理她的態度,抓著我的手臂扯著我:「你說你自己做得對不對,這麼大個人了你跟一個小孩子計較,你爸媽都怎麼教你的?!」
我甩開她的手站起來說道:「我爸媽教我在外面不可以隨便跟人起衝突,要和善待人。所以,你孩子踢了我那麼多次,我跟你說了之後你愛答不理我也就沒說什麼,等我睡覺的時候你孩子翻我包我就只是拿開他手,你怎麼有理在這裡一直叨叨說個沒完的?我倒想問問你爸媽怎麼教你的,你的年紀跟我比起來我也還算是小孩子吧?你怎麼就咬著人不放?我警告你,你要是再這麼騷擾我,我就叫乘警了。」
婦女臉上醜態畢露,之前覺得她樸實的樣子現在變成了猙獰:「你去叫啊,我怕你啊?你得跟我孩子道歉!」
我感覺到我胸口的玉珮散發出了涼意,我還沒回過神來,當那個婦女再次把手伸過來推搡我的時候,她的手剛碰到我,整個人就彈了出去,摔倒在了過道上。她懷裡的孩子也跟他一起摔倒了,一時間怒女的怒罵和孩子的哭聲充斥了整節車廂,所有人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我知道是死鬼閻王看不下去了,所以才出手的,要是以往的話,我一定會說他太莽撞了,但現在我不這麼認為,這樣的人就是要教訓一下。
那個女人一口咬定是我推倒她的,有人過來勸解,我一言不發,有的人就是這樣,把沒素質當做了一種教養,去他大爺的吧。
見事情越鬧越大,坐我對面的小情侶中的那個女人看不下去了,說道:「那個大姐,人家小姑娘說的都是真的,明明就是你孩子不對,現在你在這裡吵吵有意思嗎?我們都看不下去了。」
那個婦女抱著孩子從地上爬起來就衝著幫我說話的女孩子吼道:「你們就是一夥的,我不跟你們說,我告訴你們,這事兒沒完,剛剛摔到我跟我孩子了,我倒是不打緊,我孩子得去醫院做檢查,你們都看見了,是那個小姑娘推我的,她得負責,要賠錢!」
幫我說話的女孩子也火了,站起來說道:「我們怎麼就一夥的了?上車之後我們一句話都沒說過,你是不是瞎啊?你瞎我們可不瞎,你孩子一直踢人家,你也不管,沒教養沒素質!還翻人家包,你還有臉在這裡吵,就是不要臉!我告訴你,你覺得那個小姑娘好欺負是吧?覺得我也好欺負?不信你來試試看,我從小到大還沒怕過誰,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老臉的,年紀這麼大還要生,生了就是這麼養的,還不如不生!」
看官們在這裡不要覺得那個女孩子是在嘲諷年紀大了生二胎的,她當時的語氣是在指責那些道德有問題,教孩子教不好的人。也的確,這是真實發生過的事,那個婦女的行為真的讓人氣憤。
乘警來了,我們都還沒說話,那個婦女就一番吐苦水,拽著乘警的衣服就說我各種欺負她孩子,還推倒她了,摔到她孩子了,孩子現在還在哭云云……
第九十二章 命值幾個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