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
陳曦和安維都知道我懂一點道法什麼的,我的話他們自然深信不疑。我立馬回到了教室,把死鬼閻王叫了出來:「學校挖出了一口棺材,泥土裡有血腥味,這是怎麼回事?」
死鬼閻王有些不耐煩:「沒到你頭上呢,別想著冒出頭,這事兒不會那麼好搞,好了傷疤忘了疼。」
我無奈,我不是想出頭,我只是想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有多嚴重,以前那所學校就死了好幾個人,我不想到這裡又是這樣。我只想平靜的念完書不行嗎?
我擔心的並沒有發生,至少現在沒有。第二天醒來,我從樓下經過,一個早餐店在放著新聞,我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看著電視屏幕上那些遇害的人的屍體被碰上白布,即使打了馬賽克,我還是能看見那些猩紅的顏色。
還是出事了,我第一反應就是跟那血棺有關,因為報道的是**之間十三名少女遇害,死法都是一樣,姦殺,渾身**,皮膚一碰就流血。姦殺還有得說,可一次死了這麼多,皮膚一碰還流血,這就比較不正常了。而且有兩個還是我們學校的。
我有些埋怨死鬼閻王,要是昨天知道的時候就採取措施,說不定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當我問他的時候,他給我的解釋是,有的事情是天意,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千百年前的血棺現世就是天意。在血棺的主人沒有害人之前,他也不能把人家怎麼著,而且血棺必須是承受了極大的冤屈和痛苦死去的人入棺之後才能形成,那種人的魂魄不能去地府,只能被禁錮在屍體裡面,地府的法則允許這樣死去的人復仇之後再輪迴。但前提是不能殘害無辜,現在那血棺裡的人已經殺了無辜的人了,所以地府可以干涉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地府的條例很奇怪,比如讓受了極大冤屈的死者復仇,這條很人道,可是要在出了人命之後再干涉,這條就比較那啥了。
反正我不懂,也沒資格去評判。
到了學校之後,安寧還是沒來,我有些好奇,她能去哪裡?新聞裡報道的事讓我覺得很不安,我問同班的一個人,安寧為什麼沒來,得到的答覆卻是不知道。我只能去問輔導員,最後得知安寧是因病請假。我很擔心,安寧一個人獨居,要是她出了什麼事,怎麼跟冥荼說?
我讓死鬼閻王去看看安寧,他死活不去,我有些生氣:「去看一下怎麼了?」
我的聲音有些大,教室裡的人都朝我看了過來,我有些尷尬,幸好不是上課時間。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死鬼閻王的聲音從玉珮裡飄來:「我要是走了,你怎麼辦?你別忘了現在你也被盯著的,我現在是受罰期間,不能隨意調動地府的人,只有在特殊情況才能調動。」
我有些後悔跟他吼,我在擔心安寧,他卻在擔心我。
我輕輕把玉珮握在了掌心:「你不是會法術嗎?你會占卜?算算安寧現在有沒有危險就好了……抱歉,我不該朝你吼,我也是著急……」
他好一會兒都沒說話,我以為他生氣了,暫時不想理我。我有種想扇自己一嘴巴子的衝動,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
課上到一半的時候,他突然說話了:「你這邊放學了再去找她吧。」
我只好安耐下心裡的不安,好不容易熬到放學,下午的課只能翹了,我去了安寧家,發現她家大門被貼上了封條,裡面還拉了警戒線!
我沒有進去,事情已經一目瞭然,安寧也在那十三個遇害的女孩兒之中。
我在原地蹲了下來,腦子裡亂成了一團:「安寧死了之後,魂魄能去地府跟冥荼見面嗎?」
死鬼閻王從玉珮裡出來了,他站在我身旁說道:「被血棺裡的血屍殺死的人,魂魄脫離不開身體,跟棺主的性質是一樣的,只是她們沒那麼大的怨氣。只有在那些被害女子的屍身被焚化之前將她們的魂魄抽離出來就好,不然就會被一起焚燒殆盡。事情已經發生了,著急也沒有用,李言承應該會插手這件事。」
我問他:「你確定李言承會管這件事嗎?如果不能確定,那你就去管,安寧已經死了,至少要讓她的魂魄跟冥荼在一起,不能連她的魂魄都給弄丟了。你先別管我……」
他一把將我拎了起來:「不管誰也不能不管你!你有腦子不會想嗎?我要是走得開我早管了,還用等李言承?!」
我無話可說,他跟李言承有仇,他為了守著我,把希望寄托在跟他有仇的人身上,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順心的事兒,我要是說不感動是假的。
見他真的生氣了,我抓著他的袖子弱弱的說道:「難道不可以再找白炙和白淼來嗎?我知道其實你不想把希望寄托在李言承身上……」
他鬆開了我:「前不久才找過白淼,至少要等七天,你以為天天都能找?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明白,遲早被你氣死。」
我拿出手機翻出了李可言的電話,撥通了之後,他的聲音傳來:「喲,你給我打電話呢?什麼事兒?」
我把血棺的事給他說了一遍,他笑嘻嘻的說道:「這事兒該你家閻王管,費力不討好的事兒我可不做。這事兒可麻煩著呢,一般人誰願意去碰血屍那種晦氣的東西?」
我知道他並不是不想管,他這人做這行從來都不是為了錢,他只是在跟死鬼閻王較勁兒。我小心翼翼的問他:「你是李可言還是李言承?」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後說道:「李言承,這事兒除非閆琮桀親口請我幫忙,否則我不會插手。」
第一百三十九章 為『燕子yin』『安生』等親們的打賞加更
掛斷電話之後,我心跳還是很快,現在李可言隨時都有可能變成李言承,他早猜到死鬼閻王想管這件事情但心有餘力不足,所以他才會要求死鬼閻王自己去找他,請他幫忙。這事兒我不好評價,說他乘人之危吧,也沒那麼嚴重,就是死鬼閻王不一定會那麼做……
等我轉過頭去看死鬼閻王的時候,才發現他的眼神那麼嚇人,要是他沒戴面具,我肯定當時就腿軟了。
電話裡李言承說的話他都聽見了,我沒有勸他去找李言承,這樣對他不公平,我沒那麼無理取鬧,對男人來說這是臉面問題,有時候臉面比命重要,他跟李言承之間的恩怨沒有那麼簡單,我不能逼他。
「現在……怎麼辦?」我有些六神無主。
他眼神沒那麼恐怖了,好像還楞了一下,之後一把將我攬進了懷裡:「找到血棺的主人,既不讓你一個人,也不能不管這件事的話,只能你跟我一起去。我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我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那麼一點的感動,或許是因為他的承諾吧。
安寧的死,我很難受,必須要把她的魂魄好好的送到地府去,不然,愧對冥荼。
說辦就辦,第一步不是去找血棺主人,是去找到那些遇害的女孩兒,將她們的魂魄抽離出來,然後等黑白無常把魂魄收走,再就是盡快找到血棺的主人,避免更多的人遇害。
屍體都在警局,案子還沒結,屍體不可能火化。
我要想辦法進入警局,我想到了那個鄭啟山,我打了電話給他,他在外地出差,好像為了鄰市的一個案子被調過去了,我跟他說明了情況,他也知道這裡發生了一起重大的血案,不過他現在回不來,說是可以幫我一下警局,然後讓我進去查看一下,他會盡快忙完那邊的案子趕回來。
有時候我發現人脈真的是個好東西,一個電話就能搞定,犯不著去焦頭爛額。
我到了警局,表明了身份之後管事兒的人告訴我,那些屍體剛被送走,因為那些屍體在超迅速的腐爛,味道很重,他們已經確認了一些基本的信息,所以就送到就近醫院的太平間冷藏了,已經通知家屬可以認領然後火化了。
我聽完之後讓他們幫我了那家醫院,得到許可之後,我急忙趕到了醫院,希望還沒有人被家屬領走火化。安寧現在等於是孤兒,沒有親屬,應該沒有人去認領屍體。
到了醫院之後,我得到許可進入了太平間,讓我無奈的是,儘管我盡快來了,但還是有五具屍體被領走了,屍體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基本上是直接火化了的。我顧不上那麼多了,還剩下八具屍體,能救一個人的魂魄就救一個人的吧。
當看守太平間的人把那些冷藏箱打開的時候,我看到那些因為運輸過程中輕微的摩擦就變得面目全非渾身流血的屍體,忍不住有些反胃,即使冷藏了,可是還是有味道,反正我是沒忍住跑到一邊吐了,不理解這種感覺的可以自己腦補一下。
死鬼閻王從玉珮裡出來了,普通人自然是看不見他。他施法將那些少女屍體i的魂魄都抽了出來,我看著一個個神情呆滯的屍體被抽離出來,心裡稍微鬆了口氣,同時也為那幾具被領走的屍體惋惜。我問過醫院的人,也找到了那幾家人的方式,其中四家人已經把屍體火化,還有一家人並沒有,但也準備火化了,已經在火葬場了。
我告訴死者的家屬不要忙著火化,我等會兒就趕過去。我沒告訴他們原因,解釋也解釋不清楚。
等死鬼閻王這邊忙完,我看了一眼那些魂魄,安寧的也在其中……
為了不讓人起疑心,我在看守太平間的人眼皮子底下只能假裝查看那些屍體,本來就是打這勘察的旗號來的,我總不能幹站著不動。
我屏住了呼吸還是有種想吐的感覺,老娘今天受的罪,等找到那個血棺的主人,一定要加倍還回來!這樣的太惡劣了,十三條年輕的生命就這麼沒了,我就看他能囂張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