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我被他眼神看的渾身發毛,總感覺他看我的樣子,就像老農再看自家養的豬,待價而沽。
「你看什麼呢?」我戒備起來。
「沒啥,沒啥。」黃毛笑一臉虛假,往我的辦公椅上一趟,枕著腦袋說:「我聽劉二龍說你找過我?」
我心頭一動,有意探他的底,問:「你把劉二龍收成小弟了?怎麼,想做金盆鄉的扛把子?」
黃毛瞟了我一眼,根本上當,「你要不說,我走了啊,哥忙著呢。」
見被戳破,我只得先說事,把紅衣娃娃的事情和黃毛全盤托出。
黃毛聽完,吊兒郎當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說:「嘶……你的事比我想像的還要難纏。」
我心頭猛跳,問:「怎麼說?」
黃毛憋了半天,「不好說。」
我:「……」
「她昨晚撲到我身上,會不會有什麼危險?」我追問,這件事很重要,關乎性命。
「這倒應該不至於,從你描述的情況來看,她應該是出於一種本能,但似乎……有清醒的跡象。」黃毛摸著下巴沉吟道。
我嚥了口唾沫,這和我的不謀而合,隨後又想到紅衣娃娃的來歷,便問:「她到底是什麼東西?」
到現在為止我對她判斷是兩個,一個是仿真娃娃被什麼東西給附體了,一個是和仿真娃娃完全沒關係,是自己誤解了。
從接觸的情況來看,我更傾向於後者。
黃毛搖頭,「目前我也無法判斷她是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來頭不小,很危險,所以現在你最好不要反抗。」
「那……她不會有更進一步的行為吧?」現在都已經撲到自己身上來了,萬一有進一步的發展,那就真的危險了。
陳老根說過,說她如果只是單純的想吸點陽氣,那還好說,如果她對我起了淫慾,那誰也救不了我。陰物到底不是活人,不能以常理度之。
「但願沒有吧,如果有,你會被吸成人幹的!」
黃毛鄭重的盯著我,又說:「所以在任何情況下你都要把持住,千萬千萬不能碰她,甚至不能有任何可能激發她淫慾的行為,否則她一旦醒了竅你就凶險了;所以接下來你一定要克制住。」
我聽的冷汗都下來了,這些天說實在話,自己心裡已經起了漩旎,現在想想都後怕。老話說的對,色字當頭一把刀,隨時要人命。
「可是我覺的好難克制啊。」我擔憂道,她身上的體香就像春藥一樣,不是說忍就能忍的。
特別是最近兩次,我就感覺鬼壓床的變輕了,特別是昨晚,熱血上湧情況下,身體數次處於可動不可動的臨界點,隨時會掙脫。
甚至下面都開始起反應了,如果說激發的話,這種情況是最容易激發的。
黃毛沉吟了一下,「這樣,我教你一個瀉火去欲的小偏方,蓮子芯半兩,菱角二兩,蠍子草二兩,龜甲一片磨成粉,然後加上冬瓜熬製成粥,每天早晚飲食,戒酒戒葷,應該會有作用。」
我急忙記下來,然後問:「那,萬一沒作用怎麼辦?」
「如果沒作用。」黃毛突然憋著一臉的壞笑,說:「那你就買個貞操內褲穿著吧,這樣鐵定安全,哈哈哈!!」
「滾!!」
我滿頭黑線,氣的想打人,黃毛見勢不妙,一溜煙跑了,順手抄走了我櫃檯上的半包煙。
可氣惱過後仔細想想,黃毛話糙理不糙,於是按照黃毛說的偏方去了鄉里的中藥房抓了幾副藥,藥房藥師看了我的方子一臉奇怪,說這方子大寒,是治療火瘡的。
我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然後又去菜場買了個冬瓜回去就開始熬,熬完就吃,結果也不知道有用沒用,因為紅衣娃娃沒來;反倒是拉了半個晚上的肚子,太涼了。
……
第二天紅衣娃娃還是沒來,時間推移到第三天。
剛剛平靜了不到兩天,這下終於又出事了。
而這件事,讓我終於和馮家正面扛上,以至於後面發生了一系列超出所有人掌控的事情,愈演愈烈。
早上剛開店門才一會兒,一個瘦瘦條條的少年著急忙慌的奔了進來,氣喘吁吁的衝我大喊:「磊子哥,你趕緊回家一趟,出事了!」
我心頭一跳,這少年叫孟水生,是我本家堂弟,他說的「家」,指的是爺爺留個我的老宅。
我做生意的店子是自己賺錢買下來的,因為每天從老宅來往店子實在不便,又怕店舖進賊,便在店子住下了,加上平時一個人過,所以很少回去。
這裡必須說了一下我的姓,孟氏。
孟氏在金盆鄉是個很小的姓,人丁單薄,攏共就兩脈三戶;我這一脈就剩我一個孤家寡人了,另外一脈有兩戶,有一戶搬到縣城去了,所以也只剩下一戶。
論血緣,我爺爺和孟水生的爺爺是親兄弟,也就是同一個曾祖爺爺,雖然隔了好幾代,但因為人丁實在單薄,旁親也當親了。
在我爺爺去世最困難的那段日子裡,孟水生的父母幫襯了我很多,自己能做起這門生意,多虧了他們鼎力相助。我喊他們三叔和嬸娘,逢年過節都在他們家過。
「出什麼事了?」我急忙問,心裡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馮強頭帶人要挖老叔公的墳!」孟水生急道。
我一時間懵住了,他喊的老叔公,就是我爺爺。馮強頭要挖我爺爺的墳,為什麼?爺爺都去世快三年了,他這唱的是哪出戲?他和我爺爺沒發生過什麼衝突啊。
如果是對我有仇怨,衝我來就是了,打擾我爺爺安息做什麼?
我不太敢相信,問:「水生你沒開玩笑吧,這種事可不能胡說!」
「我沒胡說,磊子哥你趕緊去吧,馮家人好多,我爸攔不住,讓我來找你,再不去就來不及了。」孟水生急的不行。
「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