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這樣推斷的話爺爺在外面成過家;我有奶奶和父母,但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爺爺將我帶回了鄉里,還對那些事守口如瓶。
之後又聊了幾句,依舊一無所獲。
「老叔的事都是陳年往事了,你就別去想了,眼下還是你的婚事要緊,昨天我去徐家探了一下口風,聘禮恐怕得加,就是多少的問題,過兩天我再去商量商量,讓他們盡量少要點,你一個人操持店子也不容易。」三叔道。
我不禁一陣煩躁,徐嬌嬌一家也太沒品了,已經定下的婚事竟然中途加錢,如果真覺的嫁女兒嫁虧了大可以和我商量,以別的名義再給一點就是,可上次徐嬌嬌要錢那架勢,想想就火大。
可當著三叔的面,又不好涼了三叔的心,只得悶著點頭說好。
「這段時間你好好做生意,多賺錢,這年月不同以往了,女娃少男娃多,女方有點脾性也正常,等過幾天你也打個電話問候問候,男人嘛,能屈能伸才好。」三叔看我臉色不好,又勸道。
儘管心裡不願,我還是應下了,他到底是為我好。
之後我又問嬸娘的情況,她的病好幾年都不見好,甚至有越來越差的趨勢,很擔心。
三叔歎了口氣,笑笑,「還是老樣子,這不,準備釀點酒來年泡桃花釀,你嬸娘沒別的愛好,就愛喝點桃花酒,縣裡的老中醫說多喝點酒活血,對病有好處。」
「桃花酒?」我微微一愣,道:「就是爺爺墳頭的那些桃花樹開的桃花麼?」
三叔說是,我腦袋電光火閃,那些桃樹可不是普通的桃樹,而是火桃木,黃毛說火桃木陽烈,一般人很難承受。
自己小時候吃桃子吃的常年流鼻血,那嬸娘的病,該不會和桃花有關聯吧?
三叔見我面有異色,便問:「怎麼了?」
我搖頭說沒什麼,這僅僅只是自己的猜測,現在還不敢亂說,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嬸娘暫時不要喝桃花酒了。
三叔追問緣由,我就說一時半會兒說不清,等找人問問再說,三叔儘管半信半疑但也答應了。
之後我們又說了幾句便分開了。
回到店子,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我想到賀老,那東西昨晚動了一回手,今晚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賀老的兒子也沒再來找我,不知道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就在這時候,電話突然想起來,我拿起一看,大喜,是黃毛!
電話接通後黃毛便問我昨晚發生的事,我一五一十的說了,順帶將賀老說鬼回來的事也說了,黃毛驚歎道:「半夜鬼敲門你都敢開門,你真不知死活啊!」
「我這不是被騙了麼。」
我也是心有餘悸,哪知道那東西那麼狡猾,差點就中招了,想了想問:「那個……鬼很厲害麼?」
「厲不厲害得看情況,但很難纏卻是真的。」黃毛道。
「怎麼說?」我問。
「我們說一個人聰明會用鬼精這個詞,也就是說鬼往往是非常狡猾的存在,一不小心就會著了它的道,如果它附在人身上,你根本分辨不了它是人還是鬼。」黃毛解釋道。
我聽得發麻,難怪黃毛一提到鬼就很忌憚,想想也是,人鬼不分,說不定自己身邊就潛伏了一個鬼,自己卻還把它當人。
「那該怎麼分辨呢?用狗血,或者童子尿?」我追問,這些都是民間傳說能克制鬼魅邪祟的方法。
「那些東西對附身的鬼根本沒用。」黃毛道:「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捅它一刀,流血的就是人,沒血的就是鬼!」
我無語,道:「這算什麼方法,萬一捅錯了怎麼辦,不成殺人犯了?」
「所以你知道那玩意有多難纏了吧?所以有些話你聽聽就好,先顧著你自己。」黃毛意有所指。
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暗示我別太聽信陳老根的話;想想也是,三次聽陳老根的三次差點要了小命。
而他每次事後都不解釋一下,把我指揮的團團轉。
「別的事等我回來再說,自己小心。」之後黃毛又叮囑一句,掛掉了電話。
我本來還想問問桃花酒的問題的,沒插上嘴。眼看天色將黑,我把門窗關好準備過夜。
本以為賀老的兒子會來找我的,或者陳老根也會打個電話電話過來詢問我昨晚發生的事。
結果風平浪靜,自己好像被遺忘了,就連紅衣娃娃也沒出現,安安靜靜的,什麼也沒發生。
第二天我忍不住去了衛生院,卻被值班的護士告之賀老昨天就出院了,至於去哪了不知道。
我立刻去了賀老平時蝸居的那個破土窯,結果沒見到人,又打電話給曹楠,想問問賀老是不是回家去了。正好賀老的兒子就住在曹楠的木材加工廠旁邊,賀老要是回家了,他肯定知道。
曹楠聽完道:「他沒回家,而是去了小紅樓,是寡娘派人來接他的,我看的真真的。」
「小紅樓?!」我一陣無語。
那棟樓在金盆鄉可太扎眼了,完全是另外一個富貴世界,與面朝黃土背朝天的鄉民根本搭不上邊。
寡娘雖然是許多漢子朝思暮想的「妖精」,但高高在上,也就是想想而已。別說普通人了,就連派出所和鄉政府的人都敬寡娘三分,國營的三大林場據說都和她有生意往來,手眼通著天呢。
現在的情況是,富甲一方的寡娘竟然把窮的討飯的賀老接走了,這事太弔詭了。
提到小紅樓我又想起黃毛,那傢伙上次從小紅樓走了一遭,出來之後卻一個字不提,反倒衝我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
……
第二十一章:寡娘賽玉兒
想不明白,我也懶得再想了,反正陳老根都不管不問,自己顧著自己就好,就像黃毛說的。
或許,是賀老和寡娘賽玉兒有某種不為人知的交情也說不定。
回到店子做生意,今天趕集,忙了整整一個上午,直到下午三四點圩場散了之後才閒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