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
我心神微微一蕩,汪氏確實如黃毛所說,內媚,這種女人外表看不出來什麼,但一那個啥,就變了個人似的。
要是自己沒看過她和馮大牛顛鸞倒鳳的視頻,還感覺不到什麼,但自己看過了之後,怎麼形容呢,就像是島國片裡面的女主角走出來了,還主動勾引你,是個正常男人心裡都癢癢。
以前我見汪氏,就是個鄉下普通的姑嫂,可自從看過那個視頻後,感覺她身上的氣質和味道變了。變得像寡娘賽玉兒,不同的是,賽玉兒是明著浪,她是悶著。
「小子,動心啦?」
黃毛見我發愣,嘿嘿一笑,指了指那個籃子,循循善誘:「看,她都給你留了去找她的借口,把握好機會,以後你就性福了,內媚的女人坐地能吸土。」
「滾滾滾!」我急忙鎮定心神,道:「少來,我才不會借什麼種呢。」
「不動心?」黃毛滿臉狐疑。
「你想去你去唄,待會兒你會去還籃子,我看動心的那個是你才對!」我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不就是女人麼,紅衣女比汪氏魅惑一百倍,自己都扛住了,小巫見大巫。
「我……我只對小姑娘感興趣。」黃毛一臉聖潔樣,說著話把蓋在籃子上的報紙拿開,露出裡面一層翠綠,噴香噴香。
他口水都下來了,抓起一個咬了一口,大讚一聲好吃,說完倆爪子下去抓了五六個,一半多沒了。
「你給老子留點!」我一把把籃子提開,再不提就沒了,昨晚到現在水米未進,餓的前心貼後背。
我嘗了一個又香又糯,有青葉的清香,裡面裹的是臘肉和紅豆伴成的泥,還有去核的紅棗,味道真沒話說。
我挺愛吃這個,往年清明或者盂蘭盆節,嬸娘都會去摘青葉做,但後來她病了之後就吃不上了,因為青葉是野草,得去野外採摘,嬸娘根本沒那個體力。
已經好幾年沒嘗過這味道了。
其實按照鄉俗,這個時節應該有人給我送這東西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的未婚妻,徐嬌嬌。
這是規矩,定了親納了聘,就要成為一家人了,這時候女方就應該借用青團米果的寓意表達一下;當然我這邊也會打發紅包,但那是另外一碼事。
老話講人經不起念叨,就在我想起徐嬌嬌心裡發堵的時候,她突然出現在店門口,也提了個籃子。
我一下愣住了,黃毛也愣了愣,徐嬌嬌看著我和黃毛手裡的青團,同樣愣住了。
但隨即,她便笑靨如花的走進來,道:「孟磊。」
「哦,是你來了,坐吧。」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因為記不起上一次她對我笑是什麼時候。每次來我這裡,總是趾高氣昂的擺著一張臉,好像我上輩子欠了她們一家似的。
「這麼客氣幹嘛,我又不是外人,這是你朋友嗎?」徐嬌嬌著看向黃毛問。
「他叫黃曉吉。」我介紹了一下,然後又給黃毛介紹了徐嬌嬌。
「你好!」黃毛急忙把嘴裡的半個青團嚥了下去,打了聲招呼。
徐嬌嬌點點頭,看著櫃檯上汪氏送來青團,問:「這是誰送的呀?」
「這個……嬸娘送的。」我本能的撒了個謊,怕她誤會,其實也算不上撒謊,汪嬸也是嬸嘛。
徐嬌嬌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把籃子遞給我,道:「這是我做的,你也嘗嘗吧,但願你還沒吃飽。」
「沒,我這才只吃了一個呢。」我笑道,把籃子接過來,心裡更奇怪了。
她竟然給我做了青團?這是變性了不成,怎麼和以前判若兩人?
儘管心裡犯嘀咕,但我沒表現出來,笑著的和她聊了幾句,這時候黃毛很自覺的站起來,說有事我們聊,然後就走了,順手把汪氏那一籃子青團提跑了。
「你朋友挺有意思的,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呀?」徐嬌嬌笑著問。
「哦,玩遊戲在網吧認識的。」我半真半假的回答,那些詭事沒辦法和她說。
「挺好的。」她點點頭,不鹹不淡道。
之後,徐嬌嬌就呆在了我店子裡。我吃了點青團開始修理孟水生接到的那些需要維修的電子產品,她就在櫃檯後面幫我招呼上門的顧客,有一句每一句的聊著。
我低著頭時不時通過玻璃櫃檯的反光面瞧她一眼,心裡很不得勁。
她不對勁!
此時的她,待人周到,彬彬有禮,穿著得體,溫聲笑語,簡直就是賢妻良母典範,儼然一副老闆娘的樣子。
可之前她不是這樣的,趾高氣昂,好吃懶做,無理攪三分,見了誰都覺的土,張口閉口誰誰誰多有錢,誰誰誰多牛逼、多有勢力;嫌貧愛富那簡直就寫在了臉上。
哪怕是見到了我三叔和嬸娘也沒好臉色,甚至當著我的面罵他們是窮逼。打扮就更不用說了,濃妝艷抹,花枝招展、還暴露,說句不怕自己噁心的話,就跟個站街女似的。
背地裡有很多關於她的閒言碎語,總結起來就是一句話,品行不端。
甚至不少人直接說我是被媒婆和徐家聯手騙了,徐嬌嬌不會和我結婚,他們就是騙我這個孤家寡人的聘禮錢。
我不動聲色的幹著活,默默的等著,想看看徐嬌嬌今天突然變性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難不成是來找我要那追加三萬塊聘禮?
結果她絲毫沒有要提及那件事的樣子,就好像我們上次沒紅過臉一樣,中午還很體貼的去廚房弄了兩碗雞蛋面。
我心裡不禁有些動搖,心說她這是改變主意,想要和我結婚好好過日子了?
到了下午,櫃檯上有一款貨賣斷了,徐嬌嬌問了一下貨的位置,便上樓去取貨。
我本來沒覺的有什麼,但她上去之後有一會兒沒下來,那款貨自己明明放在最顯眼的位置。
我腦海中電光火閃,突然想到紅衣女,心頭一跳,立刻撲到電腦面前打開了樓上的監控。
果不其然!
狐狸尾巴露出來了!
徐嬌嬌沒在貨倉,而是在我房間,把床底下紅衣娃娃躺過那個琴盒拖了出來,手持一個很小巧的相機正準備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