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節
這就有點像金盆鄉的鄉民看我們。
對他們來說,我們只是金盆鄉比較強勢的幾個後生,誰能知道我們昨天晚上在鬼間經歷了一場生死大戰?
鄉民們的視野有限,我們的視野同樣有限。
或許從上帝視角去看,我們根本就不是主角,只不過處於漩渦的正中心而已。
「那我們,還去縣城嗎?」曹楠問。
「去!」
黃毛很肯定的點頭,道:「更鑼回來了,但蠱女的身份還有待於確定;還是那句話,寧弄錯,不放過。」
於是,我們隨便吃了點東西,開車出發去了縣城。
日上三竿,我們一行五人直接上門去了麻姑的嬸娘家裡,結果卻得知麻姑前幾天已經搬離,不知去向。
她嬸娘還以為我們五個「光棍」是找麻姑說媒的,弄的我們一臉尷尬。黃毛仔細檢查了一下屋子,發現麻姑確實搬離了;老太太也沒有撒謊的跡象。
簡而言之,撲了個空;這讓麻姑是蠱女的懷疑加重了。在這個節骨眼上玩消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至少,麻姑不對勁!
無奈,我們只能回程,路上我們幾乎討論了一路,將所有線索都匯總了一下,還是無法確定蠱女到底是誰。
但馮大牛顯得格外沉默,很少插話,只有我們提到汪氏的時候,他才提起了精神。
我拐彎抹角的問他,最近是不是還在和汪氏「配種」,結果他搖頭,說以後不會了,既然他媳婦還有活過來的可能,就不能再對不起他媳婦。
我又問他當初是怎麼和汪氏攪在一塊的,結果馮大牛說「借種」的事馮德亮生前就和他商量過,加上汪氏著急懷上孩子,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我點點頭,這點倒是和汪氏的供詞對上號了,汪氏沒撒謊。
馮大牛在得知他媳婦陽壽未盡,還能借屍還魂之後,就和汪氏斷了,有半個月沒來往了。
汪氏不知道是羞愧,還是時間太長,借種冒充馮德亮遺腹子的事無法操作,而徹底放棄了。
如此一來,汪氏疑似蠱女的身份似乎就徹底洗白了。就連黃毛和胡來也說沒有任何證據和指向能證明汪氏是蠱女,連疑似的線索都沒有。
馮大牛一聽我們在懷疑汪氏是蠱女,也搖頭,道:「我和她接觸了那麼久,沒發現任何有關蠱的東西,養蠱的話,至少得有些罈罈罐罐之類的吧?」
胡來點頭,道:「對,養蠱人家裡一般很乾淨,沒有蚊蟲,而且有很多罈罈罐罐作為培養蠱蟲的容器,和釀酒人家差不多。」
「那就對不上了,汪嬸家裡雖然打掃的很乾淨,但還沒乾淨到連蚊蟲都沒有的地步,而且家裡也沒有什麼瓶瓶罐罐。你們肯定懷疑錯了。」馮大牛很肯定的說道。
我抓了抓頭,或許真是懷疑錯了。頓了頓,想起馮大牛的老婆朱秀萍,我便問:「你媳婦到底是怎麼死的?」
馮大牛臉色變幻,遲疑了,道:「她……她是被勾了魂。」
「確不是被咬死的嗎,怎麼是勾魂?!」曹楠驚疑道。
馮大牛點點頭,道:「勾魂這種事太過嚇人,王建安那邊便要求我們對外改口,說是被狼咬死的。」
我和曹楠對視了一眼,一直以來,我們都認為朱秀萍是被惡鬼或者殭屍咬死的,血還被吸乾了。做出這種判斷,是因為派出所的祁建說的,祁建和曹楠關係好,所以他說的話,曹楠幾乎沒有懷疑過。
勾魂的話,這就說明,朱秀萍是被什麼東西襲擊了,魂魄就收走,半個月前我們開始打更的第三天才放出來。
「祁建竟然騙我,說她是被咬死的。」曹楠一臉被欺騙了感情的樣子。
黃毛打了個響指,道:「我就說了,宗裁所的天職就是維護一方平安,將容易引發老百姓恐慌的事件掩蓋;你們當時還沒有進入法事行,他當然會對你們撒謊。」
我和曹楠無語,當時去的時候,朱秀萍的屍體已經蓋上了屍布,只看到一雙腳,根本沒看到傷口,只能聽信祁建的。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你媳婦是被勾魂的?」黃毛追問。
馮大牛遲疑了一下,道:「其實不瞞你們說,我和爺爺一開始也不知道,還以為是被驚了魂,因為我媳婦死之前的表情很恐懼的樣子,沒想到是被勾魂了,只是奇怪的是,我們並沒有遭到勒索和脅迫。」
「難不成是有人暗中幫忙,把你老婆的魂魄還回來了?」我皺眉道,這點和失而復得的更羅有點像。
驚魂簡而言之就是被活活嚇死,魂魄離體而去,這種情況一般是撞見了什麼恐怖的東西,過度恐懼造成的,沒什麼可說的。
而勾活人魂魄的話,大概就是兩種目的,一種是殺人,把活人魂魄勾走,然後折騰的魂飛魄散,以解心頭之痕,第二種是脅迫,以魂魄為要挾,脅迫被勾魂之人的家屬親人,以達成某種目的。
就目前朱秀萍的情況來看,這兩種情況似乎都不吻合。
如果是復仇,朱秀萍的魂魄不應該重新出現,而是已經魂飛魄散,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如果是脅迫,馮大牛又沒有遭遇過勒索和脅迫,也不對。
「我也不知道。」馮大牛搖頭,也是一臉不解。
「那你媳婦的屍體呢?」胡來追問;既然朱秀萍不是被咬死的,那屍體就沒有被污染,如果保存的非常完好的話,還能還魂。
只是這難度非常的大,這都那麼久過去了,一般人的屍體,早就化成白骨了。
「這正是我想說的,我媳婦的屍體,好像有古怪。」馮大牛沉默了一下才道。
「什麼情況?」黃毛急忙問道。 「屍體……不腐。」馮大牛嚥了口唾沫,道。
「什麼?!」我們四人都大吃一驚。
屍體不腐,換句話說,他老婆的屍體恐怕根本就沒有下葬;怪不得沒有葬禮,也沒有墳墓。
……
第二百三十六章:神秘魂魄
「根本沒下葬?」我急忙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