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節
雨幕迷茫,讓本就漫長的黑夜,生生延長了許多。
這感覺,就好像地下漏水,天上也漏水了一樣,沒完沒了。
我們一直等到早上十點都沒能出發,如此大雨上山,根本就現實,萬一發生山洪或者山體滑坡,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天公很詭異的不作美,無奈我們只能散了,打算明天再去。這雨下的確實很不對勁,大冬天的,電閃雷鳴,太不可思議了。
而且更加詭異的是,這閃電雷鳴,大多是從金盆山的方向傳來的,看樣子,上面也是連鎖反應,否則沒道理天雷滾滾。
我回了店子,大雨冰涼,澆一身輕則感冒重則肺炎,根本沒人願意出門,我索性把門關了,打算補一覺。
可就在這時,大門卻「砰砰」被人砸響了。
「誰呀?」我奇怪的問了一句,結果根本沒人回我,但敲門聲卻一刻不停。
無奈我又問了一聲,結果還是沒人回答,只有敲門聲依舊。
「什麼情況?」
我頓時警覺起來,不敢貿然開門,立刻奔上樓,打開窗戶朝下面看,結果發現,門口蹲著一個女人,戴著斗笠渾身濕透,在門口懾懾發抖。
再仔細一看,不由大吃一驚,汪氏!
我滿心莫明,但也不敢任由她淋下去了,否則非常淋病了不可,急忙衝下來將大門打開。
汪氏渾身濕透,臉和嘴唇凍的發白,斗笠根本不可能抵擋這麼大的風雨,雨水順著她的頭髮不斷的往下面滴,整個人和水裡撿起來的沒什麼兩樣。幸好冬天穿的厚,濕身了也看不見身材。
「汪嬸你……你這什麼情況?」我急忙讓她進來,重新把門關上了。
「我……我的房頂塌了。」汪氏哆哆嗦嗦的說了一句,道:「我……我能在你這裡避一避麼?」
我有些無語,但也沒多問。立刻去找了幾件厚實的衣服,讓她先換上,然後準備吹風機,又點了火爐,在上面煮了一碗薑湯。
汪氏在房間換好了衣服,走了出來,很厚實的冬衣穿在她身上,依然前凸後翹,濕漉漉的頭髮劈在白皙的脖子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熟媚。
可惜生在鄉下,她要是生在都市,肯定能讓很多男人瘋狂。
這種,叫天生內媚。
氣氛頓時就開始有些尷尬,她此前連連勾引我,甚至還對自己下藥用強。
以前的種種,實在沒法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你先把頭髮吹乾吧。」我指了指櫃檯上的吹風機。
汪氏點點頭,走過去把長髮吹乾,我又把煮好的薑湯端給她。
「謝謝!」汪氏接過薑湯喝了兩口。
我把火爐推到她面前,問:「汪嬸,你這房頂怎麼塌的?」
「自從德亮走後,家裡的瓦梁就沒修理過,上次大雨的時候就掀開了好多瓦,這一次沉受不住塌了。」汪氏和了幾口熱湯,臉上恢復了一些血色,不再懾懾發抖了。
「你別擔心,等天晴了,我讓我三叔幫你蓋回去。」我點點頭,汪氏住的房子是一棟祖宅,本來就有些老舊,汪氏一個女人,打掃打掃庭院可以,修補房子肯定幹不來。
加上這雨下的確實大,還起大風,倒也能理解;上次的雷雨之夜,鄉里就塌了好幾棟房子,把三叔等一幫泥瓦工忙活的夠嗆。
「謝謝。」汪氏微微一笑。
「不客氣,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舉手之勞。」我笑笑道。
之後氣氛又沉默了,這一沉默,就顯得特別尷尬;尤其是汪氏是不是偷看我一眼,又躲閃的眼神,更是讓我有一種「引狼入室」的無奈感。
金盆鄉那麼多人家,馮家更是她的親族,她哪都不去,偏偏跑到我這裡來,要說她沒點想法,打死我都不信。
「你……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會來你這?」汪氏遲疑了一下,說道。
「為,為什麼?」我嘴角一抽,心說這還用問嗎。
「因為……鄉里別的男人看我的眼神不正,我……我不敢去,只能來你……你這裡。」汪氏眼眶微微一紅,蒙上了一層水霧。
我頓時眉頭猛皺!
她沒撒謊,她借腹生子的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慢慢的外面就傳遍了,說什麼的都用。
主流就是,汪氏死了男人,耐不住寂寞,在偷漢子。
本來寡婦門前是非就多,這種事情有鼻子有眼的傳出去,那些帶把的大老爺們看汪氏的眼神自然就兩眼冒綠光,正才怪。
她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一個寡婦突然上門,不是被人家婆娘拒絕,就是被人家漢子調戲甚至欺負。
她這是把我當成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了。
……
第二百四十章:汪氏的求助
「你別想那麼多,鄉里面被嚼舌根的,也不止你一個。」我道,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了。
寡婦門前是非多,只要稍有姿色的,流言蜚語肯定不會少;有捕風捉影的,也有純粹胡編濫造的。熟人社會就是這樣,喜好八卦,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傳的有鼻子有眼的。
沉默了片刻,我道:「那你現在和馮大牛……怎麼樣了?」
「大牛是個好人,他……他老婆病已經好了,我……我不想再去麻煩他了。」汪氏垂下了頭。
我只得緩緩點頭,之後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