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8節
「雷暴法陣的核心不光保護著你的安全,同樣也覆蓋了圩場,所以鬼魅破門而入的事情,一直都沒有發生過。」三叔道。
我點頭,毫無疑問,爺爺失蹤之後,金盆鄉的局勢便發生了非常深刻的變化,從三年前就已經開始了。
……
之後我又和三叔聊了幾句,但沒涉及到非常具體的細節,有些東西他知道就好,如果有必要,他會告訴自己的。
接著,我們的話題轉移到了棺槨上面。
三叔只是遵循爺爺的話,將這個東西劫過來,裡面有什麼,怎麼開棺,他一概不知。
於是我只得問:「那三叔,你打算把棺槨運到哪裡去?」
三叔道:「我的第一方案是想讓角蟲把它吞進肚子裡的,但角蟲受了重傷,我只能執行第二方案,也就是現在的結果,至於存放地點,我也沒有想好,這東西很沉,運上岸的話很容易惹人注意。」
「那你是想把它沉入水中,先避避風頭?」我問。
「現在的條件也只能暫時這樣了,等到時機成熟,再把它藏到更安全的地方去。」三叔點頭。
「咦,我家有一個原先趟過木頭的水倉,雖然已經破敗,可裡面的防洪堤依然完好,適合沉棺。」這時候,曹楠突然說道。
我心頭一亮,曹楠說的那個水倉我見過。
前些年,金盆鄉往外運木頭的山路還有鋪上水泥,坑坑窪窪,汽車運輸很不方便。
所以曹家便建了一個水倉,平時將與需要運輸的木頭存放在水倉,等到河水漲起來的時候,便將水倉裡面的木頭放下河。上游放,下游接,利用水流完成了運輸。
但這些年路修好後,水倉就慢慢就失去作用,廢棄了,畢竟水這玩意沉沉浮浮的,上游丟十根木頭,下游能撿回來七八根就不錯了,損耗實在太大。
水倉最重要的職能就是防洪,需要建防洪堤來阻隔洪水的沖刷;棺槨如果能放在水倉裡面,就不怕洪水把它沖走了。
「三叔,你覺的怎麼樣?」我問。
三叔點頭,「好,就那吧。」
於是三叔關掉發動機,悄無聲息的順著河流一直往下,在天邊泛起魚肚白之前,進入了曹楠家裡的水倉。
裡面雖然破敗,但堅固的防洪堤可不是那麼容易垮掉的,我們手動划船,將棺槨放進了水倉,再鬆掉了鋼絲繩。
三叔道:「好了,棺槨就放這了,船引人注目,我要得開走,你們趕緊回去,記住保密,一個字都不能透露,你們沒見過棺槨,也沒見過我。」
我們自然點頭,好不容易把棺槨弄到手,誰吃飽了撐的去洩密?
之後三叔便把漁船划走了,我們出水倉後又繞了幾個圈,才回了鄉。
原本我們還有些擔心,怕昨晚沒打更會惹出什麼亂子來,但四下一問,得知昨天晚上安安靜靜,沒出什麼事,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各回各家後,我累的實在不行,便睡了一覺,生意交給孟水生打理,睡之前我旁敲側擊的問三叔在幹什麼,孟水生說他爸這一段時間起床都挺晚,他來的時候,他爸才剛起床。
我點點頭,看來三叔也回去了。
……
這一覺我直接睡到了下午。
迷迷糊糊的,我被孟水生搖醒了,他道:「磊子哥,派出所的公安找你!」
「王建安?」我心頭微微一跳,王建安這時候上門,肯定是為了棺槨的事。
南法會得到了宗裁所的支持;宗裁所肯定是不願意棺槨落在鬼族手裡的。七八個小時過去,很明顯是角蟲的探查已經有了結果。
我立刻穿衣下樓,王建安在店子裡走來走去,顯得很是焦灼;這讓我心裡犯嘀咕,難不成他知道棺材裡面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不成?
王建安看見我,連忙問:「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們下山的時候被雪埋了,弄的夠嗆,加上被甩的太遠,就回來了。」我撒了個謊,這是三叔交代的,絕對不能透露。
「就這麼簡單?」王建安狐疑道。
「要不然呢?」我一攤手,自己現在撒謊已經可以做到臉不紅心不跳了。沒辦法,行走江湖之必備的技能,什麼東西都寫在臉上,那不叫誠實,而叫幼稚。
王建安在我臉上來來回回的掃視,想發現什麼破綻,但他明顯失敗了,我於是反問:「那口白色的棺槨弄到手了沒?」
「沒有,我們被耍了,棺槨根本不在角蟲的嘴裡,也不在肚子裡。」王建安搖頭,道:「我們懷疑,棺槨應該是半路被轉移了,而且走的是水路。」
我渾身一緊,心中萬千羊駝狂奔而過,他們竟然這麼快就抓住了偵查方向;想都不用想,肯定已經在行動了。
搜查沿河所有的船隻是必須的,但願三叔處理乾淨了,否則依那艘船上全是我們的氣味,一條獵犬便足以讓我們露餡。
這些人,就沒一個是省油的燈!
……
第二百六十七章:鍾器的消息
「也不知道那個人是正是邪,如果是邪的話,事情就麻煩了。」王建安有些焦灼的說道。
我心裡有些虛,按理說,自己不應該騙他的,畢竟他幫過自己。保護金盆鄉一方面,他也出了很多力,雖然和我的角度不同,但底色是一個好人。
只是三叔既然不讓自己說出去,那就不能說。因為這會危及到三叔的安全,即使同為好人,立場不一樣也會發生衝突。更重要的是,王建安背後所依靠的,是宗裁所,一個組織。
但凡組織,一定會有自己的利益訴求,哪怕是慈善機構內部都會有利益鬥爭,更何況掌握巨大能量的宗裁所。
王建安信得過,但他背後的組織就不一定了。
「那口棺材裡面到底有什麼,怎麼爭搶的那麼厲害?」我試探著問,山上那麼大的陣勢,這裡面絕對有事。宗裁所和鬼族完全是勢在必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