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節
「這酒瓶的工藝一般呀。」曹楠湊過來看了一下道。
我點點頭,這個酒瓶明顯不如82年的拉菲,看起來很粗糙的樣子,上面的蠟封也比較厚,標籤已經泛黃。
「那也是拉菲,產自1869年,價值一百五十萬,而且是八年前的價格,現在上浮個五十萬隨便賣。」黃毛笑道。
「嘛呀!」
我手一抖,差點沒把酒瓶給摔了。
兩百萬一瓶的紅酒!
有錢人的世界,還真是難以想像。
這一瓶紅酒已經足夠把金盆鄉圩場半條街買下來。
「1869,那距離現在豈不是快一百四十年了?!」曹楠咋舌,急忙把酒搶了過去,細細打量。
「實際上論口感,1869的拉菲是絕對趕不上1982年的,因為釀酒工藝存在數個代差,不是年份能夠彌補的,之所以那麼貴,是因為市面上數量實在太過稀少,一般是用來展覽和裝飾,也就是酒櫃上用來壓櫃裝逼的,不會開瓶喝。」黃毛侃侃而談。
我聽了有些詫異的看著黃毛的背影,感覺這番如此有見地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實在有些違和。
但細細一想也沒啥,他在沒被趕出黃家之前,可是黃家未來的家主繼承人,是大富大貴豪門世子,對洋酒比較瞭解很正常。
「你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曹楠說話沒過大腦,問道。
黃毛轉過身,「彭」的一聲打開一瓶洋酒,「因為老子曾經也闊過!」
說完他又拿起幾個菠蘿杯,把我手裡還剩大半瓶的82拉菲丟出車外,道:「其實最好喝的酒絕非那些年份酒,而是現代生產的,因為工藝一直在進步,超過一百年份的酒其實和馬尿沒什麼區別,來,嘗嘗這瓶香檳,這才叫好口感,法國原產限量版。」
說完他給我們一人倒了一大杯,就連開車的胡來都有。
我嘗了一口,確實像黃毛說的,感覺口感相當好,儘管自己根本不會品酒。
我看向胡來,問:「你有想過要殺回黃家去嗎?」
黃毛是母親招婿才有的他,自從爺爺那一輩開始就是單傳,是在爺爺去世後被一眾堂叔堂伯指鹿為馬趕出黃家的。
他才是名正言順的家族繼承人,這種待遇,要說他心裡沒恨,那是不太可能的。
黃毛灌了一口酒,道:「說實話,我習慣了自由自在,並不稀罕什麼家主之位,就算給我,我也不做。」
「那你,是不打算……」我順著他的話說。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他道:「但我一定會殺回去,不為別的,就為出一口惡氣,家主之位我可以不做,但必須為我、為我娘正名;另外,玄心鏡是我爺爺留給我娘的,我要光明正大的當著他們的面拿走。」
我眼睛一亮,這才是自己認識的黃毛;表面上吊兒郎當沒心沒肺,什麼都不在乎,但真遇到事,也有一身硬骨頭。
頓了頓,黃毛又道:「我不要的東西,那是因為我不想要,而不是被別人顛倒黑白的從我手裡奪走。」
說完,他一口氣將菠蘿杯裡面的香檳喝光了。
「有骨氣。」
曹楠豎起大拇指,道:「以後哥幾個肯定給你撐場子,為了那一天,乾杯!」
「干了!」
……
時間推移到天黑,我們終於到達了十三洞覆蓋範圍,悍馬車上的洋酒也被我們撬的七七八八,可算是過了一回「富人世界」的隱。
之後我們將車子丟在路邊,徒步前行。
十三洞是一個覆蓋面積非常大的溶洞群,裡面別說馬路,連小路都被野草灌木給淹沒了,近乎沒路。
晚上,我們終於到達了十三洞的外圍。
王建安說的那個見過馮大牛的眼線是個熟苗,住在十三洞外十幾公里的一個雜居小山村。
個子不高,臉色黝黑,叫古力,走南闖北做苗藥生意的,也不知道怎麼就成了宗裁所的外圍成員。
他見到我們,客客氣氣的請我們進家裡喝茶,我們客套了一番,便開始詢問他看見馮大牛的過程。
古力道:「我是接到王隊長協查通告才注意到你們說的那個人的,他正好在我們村子裡面住過幾天,我和他打過幾次照面,一開始還不相信,直到拍了相片給王隊長確認,才知道沒認錯人。」
「那他幾個人?」我急忙問。
「一個,我只看到他一個人,沒發現有同伴之類的。」古力道。
我和黃毛胡來交流了一個眼神,皆是眉頭一皺。
馮大牛明明帶著老婆出來的,怎麼會只剩他一個人?
最關鍵的是,到現在我們都沒明白,他來這苗疆到底幹什麼來了?
「那他現在人呢?」曹楠問。
「我以為他是宗裁所通緝的要犯,就沒敢靠近,前一段時間他採購了一些東西朝虎跳巖那邊去了,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古力道。
我聽了一陣無語,這還是我們認識的馮大牛麼?怎麼感覺他這麼神秘?
「他在你們村做什麼?」胡來問。
「深居簡出,我也不知道他來幹什麼。」古力搖搖頭,而後指著前面一處半山腰的吊腳樓道:「他就住在那家歇腳的茶樓,有四五天左右。」
胡來瞇了瞇眼,道:「帶我們去,今天晚上我們就住那家茶樓,另外,你說的虎跳巖離這裡有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