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6節
爺爺年輕時,意氣風發,青年俊傑,在整個法行留下了無數的傳說,懲惡揚善,大腿了很多侵犯陽間的邪魔。
熊奶奶則早年喪偶,出門在外時,結識了爺爺。
雖然說相熟,但她也感覺爺爺非常神秘,常年在外行走,到底落腳,但就是沒回過金盆鄉。
二三十年過去,漸漸的,爺爺從一個青年俊傑變成了老人,但他尋找的腳步卻從來不曾停下,沒有人知道他在尋找些什麼,也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要去尋找。
直到,我的出現。
爺爺把我抱回熊家的時候,是受了傷的,而且還是重傷,差點死去。
傷口的位置在腰肋,局熊奶奶回憶,腸子都斷了,差點折斷了脊椎骨,後來是在熊家修養了半個多月,才恢復。
熊奶奶詢問過好幾次,但爺爺一個字都沒說。
傷好之後,爺爺便帶我會金盆鄉了,那是他數十年第一次回到鄉里,之後便隱居了,退出了法行,連南法會名譽供奉和龍頭一職都卸任了。
最後,他便成了我兒時印象中的樣子,數十年的風餐露宿,早已經隱去了鋒芒,變成了一個會些筆墨功夫的鄉下老人,務農編織,日子過的非常清苦。
直到六年前,他突然「去世」。
我知道爺爺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我卻猜不透,爺爺突然回到金盆鄉、過苦日子,讓我遠離法事行,還有他偽造「去世」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理由,將它們串聯起來了。
「當初俺聽到你爺爺去世的消息,第一個反應便是不太相信。」
熊奶奶道,頓了頓又說:「你爺爺絕對不是一個會老死在床上的人,後來為此俺還去過一次金盆鄉,果然發現那口棺材,是空的。」
「大概什麼時候?」我一愣。
爺爺「去世」之後,我一直在圩場做生意,老宅那邊基本是關著的,尋常有什麼人去過桃樹林,自然是不知曉的。
「你爺爺詐死半個月後。」
熊奶奶道,又說:「俺還看過一眼你,還有你三叔,只不過你們都不認識我;之後俺又去過一次南法會,想了一些辦法,暗中助你盤下了那個店子。因為很多人和存在都不相信你爺爺去世了,有些勢力,會圍繞在你周圍;雷暴法陣的核心是最安全的。」
「原來是您在幫忙。」我眉頭一揚。
自己當初盤下那個店子,只出了別人價的一半,而且接受分期付款,條件簡直優惠的不能再優惠。
詭事發生之後,我就感覺是有一股勢力插手,故意讓我住進了雷暴法陣的核心,原來是熊奶奶和南法會一眾人幫的忙。
雷暴法陣在一開始的時候,確實幫我度過了很多次危機。
鬼魅邪祟都不敢靠近那裡,只有活人能進去,而活人,自己大部分都能應付的過來。
加上爺爺的威名還在,許多人和存在懷疑他根本沒死,為了怕報復,真正想要我命,還真不多。大多數都是圍繞我,想要探查金盆山的秘密,還有爺爺背後的秘密。
「那您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我問道。
「你爺爺去世之前給俺來過一封信,讓俺不要在你面前現身,更不要讓你進入法事行,雖然俺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麼,但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俺不敢輕舉妄動。隱藏在你爺爺背後的局,不是俺能應付的。同時接到信的,不止俺,還有翁賢、明遠,你爺爺呆過的南法會,也一樣收到過。」熊奶奶道。
我點點頭,這些自己此前都知道了,南法會那邊,賽玉兒也告訴我了。其實賽玉兒在金盆鄉其中一個秘密任務,就是暗中保護我。
詭事初起的時候,她調戲我、假裝勾引我,實質上就是為了造成一種存在感,震懾那些蠢蠢欲動的存在。
爺爺雖然沒讓我進入法事行,但卻留下了足夠多保護我的力量,包括躲在暗處的,操持雷暴法陣陣盤的三叔。
甚至於馮德亮給我送來的陸凝香的琴棺,也很可能這種保護的延續,而且授意者,就是我爺爺本人。
「知道為什麼你爺爺詐死三年之後,那些詭事,才一波一波的環繞你?」熊奶奶問。
「它們怕我爺爺?」我試著回答。
三年屍骨寒,爺爺詐死之前留下的威名赫赫,一般的存在根本不敢輕舉妄動,直到三年之後,屍骨寒透,加上某些蠢蠢欲動的存在吹響了衝鋒號。
熊奶奶點點頭,道:「對,但這只是其一,其二是天地大變局的節點來臨,有很多先知先覺的存在發現,最早覺察到天地大變局的,是你爺爺,而且是提早了數十年。」
我恍然,沒錯!
爺爺在這方面,絕對是先驅,先知先覺了數十年,也行走了數十年,他所掌握的信息,遠超那些存在的認知和想像。
所以,等他們察覺之後,便紛紛排除爪牙探查這方面的信息,有些手段溫和低調,有些則是不折手段。
有人、有鬼、還有各種或明或暗潛伏著的勢力、爪牙等等。
他們共同造成了一個漩渦,而漩渦的中心,就是我。
這說一種力量的平衡,各方面都在很小心翼翼的探查,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金盆鄉之處一系列的詭事,並沒有那麼複雜。
站在自己如今的高度去俯瞰,起因和過程其實很簡單,之所以當初讓我覺的一團亂麻,根本原因就在於自己所處的位置高度太低,同時視野也太過狹窄。
說白了,就是高度和維度不夠。
……
第七百二十九章:道韻、馮德亮
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嚇自己,自己瞎想,把思維和方向拋向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方向。
直到那個方向撞了南牆,才會返回來審視,一點點的得到真相的碎片,一點點的建立整個真相的框架。
再經過不斷的修正,將真相碎片不斷的放入框架中,還原了整個詭事和發生在整個歷史長河中的真相以及背景。
這個過程無比曲折而漫長,足足花費了四五年的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