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節
那女子沒有理會大黑牛的玩笑,一雙美麗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我跟你們一起。」
「姑娘,這事可不能隨便開玩笑吶。」帥天師也忍不住開口說道:「你知道這泉井裡邊有什麼東西麼,有什麼事等出去以後咱們再談,在這裡邊我們可沒辦法照顧你啊。」
「不用你們照顧,我什麼也不要什麼也不拿,也不絕對不會干涉你們。你們辦你們的事情,我有我自己的目的。」
大黑牛撇了撇嘴:「妹子你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什麼也不拿什麼也不要,還非得跟著我們。你能這麼光明正大的監視我們,也真是少見了。說實話,你不是三爺那個老傢伙派過來盯梢的吧?告訴你,盯著我們沒有用,二爺這次沒來,要找他,你還是回大連吧。」
女子面無表情,似乎不願意過多解釋:「我說過了,我不會干涉你們,你們也別來管我!」說罷和另一個黑衣人默默站在一旁,真的什麼都不再去做。
跟在女子旁邊的黑衣人穿的比女子還要嚴實,臉上蒙著黑布甚至連眼睛都沒有露出來。
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奇怪,我們也有些無奈。當下先把泉井的事情解決了才是最為的主要的,而且大黑牛說的沒錯,無論這女人是誰的人,都沒有監視我們的必要。所以我們也就任由她站在旁邊,大黑牛接著舉起羅盤,尋找那井中邪煞的位置。
站在原地轉了一圈,在羅盤中心輕輕點了一點硃砂,上邊的指針突然活動起來,接著緩緩偏移最後停了下來。幾個人都順著指針的方向抬眼看去,不偏不斜,正對著那扇青銅大門!
收起羅盤,帥天師歎了口氣:「看來這潭水沒什麼問題,問題還是在這扇青銅大門後面。大黑牛,你看看這大門有沒有什麼問題,能不能打開。」
站了半天,大黑牛等的就是這句話,聽罷立刻應了一聲接著臨起工兵鏟湊了過去,上下左右看了一遍微微點頭:「這門是普通的門,也沒有什麼機關,就是密封性很好,應該是用來防水的。看來這口泉井並不是偶然形成,而是在建造之前就經過精心的計算,故意修建成了這種結構。
青銅大門的縫隙都被一種樹膠粘了個徹底,包括轉軸部分也被樹膠封住,所以想要開門就必須要把這些樹膠清理乾淨。
這是人為調和的膠水,是古人用松樹油脂和樺樹的膠質進行摻雜,然後加入一些其他成分混合而成。徹底乾燥之後防潮防水,並且硬如鋼鐵,想要把它驅除的唯一辦法就是火烤。用高,玉器瓷瓶,這些東西會放在什麼地方。我則是在為這種宏偉的地下建築還有那些長亮已久,百年不熄的長明燈而暗暗感歎。
至於柳冰和她旁邊的同伴在想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人臉狐狸
閣樓一層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全都是一些十分精美的桌椅傢俱,我們帶不走,也不感興趣。
大黑牛簡單的轉了一圈,確定沒有什麼可以看的,於是抬手指了指上邊:「走,去樓上看看。」
樓中的木梯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已經全部變的乾枯發脆,踩上去總有一種吱嘎吱嘎的響動,聽的心裡陣陣發麻,唯恐哪一腳會踩空直接掉下去。
幾個人不敢同時踩在一個台階上,所以只能相互之間隔開,每走過一段距離再往前上一個人。
大黑牛的節奏很快,等我們全都上去之後,他已經在二樓轉了一圈。二樓的房間比較多,並且有好多用屏風分開的隔扇。幾個人轉著轉著在不知不覺中就四散而開。正如我所想的一樣,柳冰沒有跟著別人,而是緊緊的在我身後跟著。
我穿梭在走廊之中,兩側的牆壁上塗滿了繪畫,上邊的人物略微有些抽像。歷史是我的弱項,所以我推算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麼朝代的東西,只能當看熱鬧一樣一帶而過。一邊往前走著,我一邊轉頭看了看身後的柳冰:「你是來跟著我的吧,到底有什麼目的,你想要什麼?」
柳冰猶豫了片刻,輕聲問道:「你的燭燈在哪?」
「燭燈?」我愣了愣神,隨後反應過來她說的應該是冥燈,於是皺眉反問:「你怎麼知道我手裡有燭燈?你一直跟著我,難道是為了得到那盞燭燈?」
她走到我的身邊:「我不想得到,我只是想確定一下,那盞燭燈是否還在你的手裡。」
「那我告訴你,不再了,早在三年前就已經不再了……」
「不在了!?」柳冰聽罷微微皺起了眉頭,長長的睫毛畫著優美的弧線,讓她看上更加漂亮了幾分:「什麼時候不在的,難道……已經被他拿走了?」
「『他』指的是誰?」我搖了搖頭:「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屬於我家的那盞燭燈,三年前就已經遺失在長江之中了,現在恐怕是再也找不到了……」
「不行!你必須要把燭燈找回來!必須!」
柳冰的情緒有些激動,正想發作,前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那是個女人,是個身著古裝的女子。她背對著我們站在走廊盡頭的一個門口旁邊,一圈毛茸茸的貂皮衣領讓她顯得十分富態。
我和柳冰同時閉上嘴巴停住腳步,一臉警惕的看著那個女子。
在這樣一個千百年都無人涉足的妃子墓裡,怎麼可能還會有個穿著古裝的女子站在走廊裡?我心裡咯登一聲,悄悄摸了摸衣服口袋這才在暗中後悔剛才怎麼沒有跟帥天師要來幾張符咒。這個時候憑空出現的百分之八十都會是墓中的冤鬼,倘若是我們運氣不好遇上了那個所謂的邪煞,那可真是倒了霉了……
我一邊胡思亂想一邊盯著對面的女子,那女子也是一動不動,背對我們靜靜的站在那裡。柳冰站在我的身邊,輕輕打了個手勢,接著始終跟在她身後的那個黑衣人便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我連忙出聲制止,喊了一句:「別去,小心!」
可是那黑衣人就好像聽不見我說話一樣,逕直走到近前抬手搭在那女子肩膀上,用力一帶竟然了一塊紙片。我和柳冰也往前走了幾步,這才發現那根本就不是活人,而是個佇立在牆邊的紙紮人。
並不是我們的心理原因,而是那個紙紮人做的實在太過逼真,無論是從比例還是從顏色上都栩栩如生。倘若不是那黑衣人來一塊紙片,從遠處觀看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綻。
繼續往前走進入那個門口,那裡似乎是個類似更衣室的地方,有幾十個人影並排站立。這些人影有的是先前所見到的逼真紙人,有的則是一個支架,上邊真的掛著衣服。
兩邊的走廊是相互連通的,所以當我和柳冰走進『更衣室』的時候,大黑牛也在另一個方向走了進來,看著我們立刻揮了揮手:「小哥,看見小白臉了麼?」
話音剛落,不遠處也傳來了帥天師的聲音:「我在這呢,放心,沒事。」
既然大家都平安無事,我們也就繼續往下探索。
走了一圈都沒有看到什麼值錢的稀罕玩意,大黑牛有點鬱悶,望著面前大批量的紙紮人看了一眼,接著從其中一個架子上取下來一件呢子大衣套在了自己身上,一邊著材料一邊說道:「這衣服可真他媽夠重的,少說得有個幾十斤!我一直以為呢子大衣是現代產物,沒想到古時候就已經有了。別說,這衣服穿上還真挺舒服,領子上的絨毛還帶著溫度,面料也還湊活。牛爺爺就是不倒騰衣服,否則非得拿回去幾件高價拍賣……」
大黑牛正在看著身上的呢子大衣自語呢喃,我也笑了笑,正想出口調侃幾句,卻突然發現他身上那件呢子大衣上毛茸茸的貂皮領子竟然自己蠕動了起來,接著一個長著人臉的狐狸腦袋就從大黑牛的後腦勺探了出來!
我就站在距離大黑牛不到五米遠的地方,在頭燈的照射下看的清楚,那件呢子大衣的領子部分根本不是什麼貂絨,而是一直盤踞在上邊的狐狸!
我曾經也親眼見過狐狸,可是卻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品種的狐狸。它並不是長了一張人臉,而是腦袋上的毛髮的顏色形成了一張人臉的模樣,有鼻子有眼睛有嘴巴,栩栩如生,看起來就像是一張戲曲臉譜一樣!
對於脖子上的變化,大黑牛絲毫沒有感覺,還在一邊著呢子大衣一邊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發財大策……
那只人臉狐狸將腦袋緩緩伸到大黑牛的頭頂,接著半張嘴巴露出了兩排鋒利的犬牙,似乎是準備著要發起進攻。整個過程進行的非常短暫,從我發現那只人臉狐狸到它張開嘴巴前後不超過三秒鐘時間。說時遲那時快,我顧不上許多,一邊出聲提醒著大黑牛小心頭頂,一邊摸出上的短柄獵刀扔了過去。
大黑牛的反映到也真是迅速,看見我直衝著他的腦袋就把短柄獵刀扔了過去,也是臉色一變,做了個下蹲避了過去高聲吼道:「麻痺的,小哥你幾個意思,鬼上身了!?」
飛刀的高度我計算的剛剛好,雖然技術可能還沒有那麼嫻熟,不過緊緊五米的距離我還是很有把握。無奈大黑牛這一個下蹲不但自己躲了過去,還幫助脖子上的人臉狐狸也躲了過去。這麼一蹲一起,隨著慣性的因素他的腦袋也跟那人臉狐狸腦袋撞在了一起。
直到此時,大黑牛才知道我扔飛刀的目標其實並不是他,而是自己腦袋上的東西。於是立刻舞動手裡的工兵鏟,將整個鏟頭都拍在自己的頭頂護住腦袋,同時另一隻手扯掉身上的呢子大衣扔在一旁。
呢子大衣只是那人臉狐狸的一個掩護,被大黑牛扔掉之後,它的整個狐狸身子立時暴露出來。兩個踩在大黑牛肩膀上的後腳一齊用力,尖銳的指甲直接了皮肉。
大黑牛疼的『嗷嘮』一嗓子,把工兵鏟在手裡轉了個圈,隨後貼著自己的腦袋頂拍了過去,直接將肩膀上的人臉狐狸給打到了地上。
人臉狐狸摔落在地面馬上又彈了起來,盯著那張臉譜一樣的人臉衝著我們叫了幾聲,隨後身體一轉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