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簡單問候之後,馬一岙的臉色嚴肅起來,問我道:「那煉妖球呢,你帶在身上麼?」
我趕忙從兜裡取出來,說在這,給你吧?
馬一岙不接,說我現在沒有保護它的能力,你拿著就行了。
我有些不解,說王虎一直擱在這兒,會不會悶死?
馬一岙說不,沒事的,時間長了不管,但十天半個月什麼的,都不是什麼問題。這東西你先拿著,畢竟我這幾天內是沒有什麼行動能力的,如果黃泉引殺一個回馬槍,過來醫院蹲我們,東西可能就會落到他們的手裡去了。
我一聽,有點兒嚇到了,說不會吧,黃泉引膽敢這麼囂張?
馬一岙看著我,說這是最壞打算,不過從這段時間以來咱們跟黃泉引打過的交道,你覺得沒有這個可能嗎?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黃泉引帶給我最大的印象,並不是別的,而是兩個字。
瘋狂。
太瘋狂了,這幫人論起實力來,有厲害的,也有一般的,但他們讓人刮目相看,覺得心生畏懼的最大特點,就是一旦混不吝起來,完全不顧任何的世俗約束和限制。
他們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甚至都沒有任何遵守規則的想法。
就算是對待公權機關,也沒有太多的畏懼,在那樣的一個地點,動起槍來也是沒有任何的猶豫。
所以現在那幫人又糾集一幫人趕到醫院來補刀,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我想了一下,說那該怎麼辦?
馬一岙說道:「我說的,只是一個可能而已,剛才的時候我問了一下基本情況,咱們這邊緊急處理完之後,不要再停留,找個地方先貓起來,等風聲過去了再說。」
我說我這就去跟許大姐說這事兒。
馬一岙搖頭,說不用,一會兒我會跟她聊的——我找你,是確定兩件事情,第一,王虎這些天,先拜託你了。
我說這個沒問題,我絕對拚死保住他,不把這球搞丟去。
馬一岙又說:「海妮的事情,我是這麼想的——她對家鄉,雖然一直都心有芥蒂,但從內心裡,還是很懷念的,畢竟那裡的一切,佔據了她人生大部分的時光;現在她沒了,我還是想要把她送回家鄉安葬,也算是我幫她所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吧。不過我現在行動不方便,所以這事兒我希望你來幫我辦,可以麼?」
我點頭,說好,沒問題,我對那邊也是熟悉的。
交代完了這兩件重要事情之後,馬一岙跟我聊起了先前交戰的事情來,我把我被眾人重重圍困,最後無奈,只能捏破癸水靈珠的事情跟他提及。
包括我這身體擁有了避水珠功效的情況,也跟他聊起。
能夠將小命撿回來,已經是十分不錯的結果了,至於癸水靈珠,從一開始馬一岙都已經做好了失去的準備,所以並不可惜。
不但如此,他還驚訝於我吸收了癸水靈珠之中的「靈」,獲得了部分能力,於是問了我許多小細節。
譬如說:若是避水的話,那你以後洗臉刷牙和洗澡,豈不是也沒有辦法了?
我跟他解釋,避水這事兒,是一個主動的過程。
若是不將那「靈」的性能引導出來,我和常人也是一般模樣,沒有太多區別的。
馬一岙點頭,說這個好,要不然以後臭烘烘一猴子,可就不好了。
他能夠開玩笑,說明情緒已經從海妮的死亡之中走了出來,又或者說他將那深沉的悲傷壓到了心底裡去。
對於他調整狀態的能力,說句實話,我還是挺佩服的。
一番閒聊過後,馬一岙對我說道:「行吧,有啥事,咱們以後有得嘮,別把外面的兄弟姐妹給晾著——人家什麼也不圖,千里迢迢跑過來,冒著生死跟咱們幹架,別的不說,就憑這一點,那都是一生的朋友。」
我說還是你這「遊俠聯盟」的大旗厲害,要不然人家也不會跟著過來。
馬一岙搖頭,說不,比起「遊俠聯盟」來,更多的,其實是李爺、劉爺兩人這些年來在嶺南積累下的名聲,他們或多或少都知曉一些,所以才會趕過來,要不然就憑著我們兩個,再加上一個名頭,也未必能夠拉來這些人。
兩人聊過,我出去找許夢月許大姐,沒有瞧見人,一問才得知人在二樓的會議室。
他們在跟警方在交流溝通,做筆錄呢。
我找過去,門口有人守著,問我什麼事,我說明之後,給領了進去,發現會議室裡坐著幾個人,在許大姐對面的,是一個右手夾著一根煙的乾瘦老頭子。
那人並沒有穿著警服,臉上滿是褶子,看起來好像五六十歲的樣子,一臉嚴肅,雙目炯炯有神。
他眉頭緊皺,一看就知道是干刑偵警務工作的老幹部。
那人正在跟許大姐聊著什麼,表情很是嚴肅,瞧見我走過來,便站了起來,臉上卻是帶著笑容,說是小侯同志吧,你怎麼來了?瞧你這一身傷的,我們還想著一會兒再去找你呢。
我進來得有點兒尷尬,撓了撓頭,說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們在聊,要不然我先走?
那老警察笑了,說沒事,正好你來了,一起坐下來聊聊。
他走過來,跟我握手,說馬能,省廳的,以後叫我老馬就行。
我本來是著急來找許大姐談及黃泉引會殺回馬槍的可能,當著警方的面,也不好說,就坐了下來,在旁邊聽。
許大姐繼續說,談的是關於黃泉引的危害和囂張,包括他們這一系列的惡事,以及隨意綁架的行為。
關於今天這場拚鬥的具體之事,他說得反而不多。
老馬認真聽了,沉思了一會兒,方才表態說道:「黃泉引這個組織呢,其實存在了大半個世紀了,以前呢,一直都在港澳台和東南亞一帶,以及日本活動,是國際刑警組織通緝榜單上面的常客,但在內地這兒反而少有活動;一直到去年港島回歸之後,就陸陸續續有了一些跡象,一直到今年入夏,連續出現了好幾起的惡性、事故,廳裡面都有得到匯報,並且都已經成立了專案組……」
歐陽青插嘴說道:「馬叔叔,既然如此,那這幫人為什麼還敢這麼囂張?」
老馬給她說了一下,苦笑一聲,說你們也知道,夜行者犯案,這是新形勢下的新型問題,無論是中央,還是各地省市,應對的經驗都不是很豐富,而國外對於這方面的事情也守得很嚴,我們很難找到突破口。
他想了想,說當然,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才會如此重視,也希望你們諸位,能夠在這裡面,發揮出自己的作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