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節

九路翻雲,陰陽路。
我對此人恨入極點,一上來就用了狠手,那熊王飛徒手與我相鬥兩個回合,往身後猛然喝道:「給我刀!」
有人探手,扔了一把鋒寒的黑鐵苗刀來,熊王飛接刀過來,冷厲一笑,朝著我陡然斬來,大聲喝道:「小子,想在你熊爺面前撒野,你還早了兩年呢……」
他手中的苗刀勢大力沉,無端兇猛,我與他又相鬥兩個回合,發現那苗刀也是經過祭煉的,上面的花紋詭異,彷彿符文一般,充滿了肅殺之氣。
除了熊王飛,還有七八人在我周圍,伺機而動。
我身陷重圍,瞧了一眼腳下昏迷過去的馬小龍,又瞧了一眼站在安麗身邊無動於衷的馬一岙,心頭悲憤湧起,朝著前方猛然一棍砸去。
喀……
熊王飛一刀揮來,將那棍子從中斬斷,隨後哈哈大笑,刀勢化作上山影重重,大聲吼道:「不過如此,死!」
他自以為必勝,而長棍斷了的我,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冷笑來。
我最厲害的,也並不是棍法啊……
正文 怒海餘波第十一章 力戰群雄
馬一岙曾經說過,有金箍棒的候漠,和沒有金箍棒的候漠,完全不是一個人。
儘管我執意將那玩意稱之為「熔岩棒」,但馬一岙卻更願意將這東西與《西遊記》裡齊天大聖的武器掛上鉤,將其稱之為金箍棒。
熊王飛瞅準時機,發了狠,猛然一刀過來,將我手中的木棍給斜斜斬斷了去,自以為大局已定,臉上浮起了得意之色,隨後手中苗刀猛然一翻,朝著我的面門斬來。
而其餘諸人為了配合他,也是各出手段,將我往熊王飛這兒驅趕。
就在此時,我的手往懷中摸去,隨後掏出了只有手指大的熔岩棒來,在手中一捏,妖氣陡然灌注,那玩意瞬間膨脹,變粗變大。
下一秒,就變作了一頭粗、一頭細,粗的那頭還有一個金屬圓箍的大棒子來。
我掂量著這大棒子,猛然往前砸去。
砰!
熔岩棒與熊王飛手中苗刀陡然相撞。
我用的,是九路翻雲風雲動的手段,天地人和,渾身妖力,再加上熔岩棒的加持,陡然而下,就算是頂尖高手,對於這一招都不得不穩紮穩打,耐著性子接著,熊王飛這一刀過來,是趁勝追擊,難免銳氣足而疏於守,被我猛然一下,渾身一震,就朝著後面狂退而走。
我想要上前,擒賊先擒王,卻被週遭的人給攔住,心頭不由得一陣惱怒,長棒橫掃,將好幾人手中的兵器挑飛去。
而熊王飛與我這般交手,便知曉了我的厲害,當下也是吩咐旁人:「快,去祠堂將苗王他老人家叫來,說有賊人闖寨,情勢危急,求他速來。」
我與人拚鬥,聽到這話兒,胸口滿是怒火,衝著他大罵道:「放你麻痺的狗屁,老子好端端的在這兒,你三番兩次挑釁,還打傷我的同伴,現在居然還惡人先告狀,給你臉了是不?」
熊王飛指使旁邊的人去抓馬一岙,給幾個苗女攔住,而他也不多計較,再一次朝著我衝了過來。
他口中怒吼道:「瞧把你給能耐得,我還不信,治不了你個小兔崽子。」
熊王飛猛然向前,長刀所向,一股氣勢撲面而來,而他身邊,有三四位高手,即便是不如熊王飛,但也相差不遠,個個精銳,將我圍作一團,然後列陣,將我死死攔住。
這幫人平日裡顯然是練過陣的,彼此之間配合的默契,讓人驚歎。
我一開始想要直接撂倒兩人,然後重創指揮者熊王飛,然後帶著人奪路逃去,卻不曾想這幫人如同牛皮糖一樣,瞧見我勢猛,卻不與我正面交戰,而是將我給纏住,彼此幫扶,進退有度,將我給拖住。
我沒有辦法,只有守著昏死過去的馬小龍,與敵交手。
這個時候,我多希望馬一岙能夠站出來,幫我分擔壓力,又或者朱雀能夠酒醒過來,大鵬展翅,帶著我們離開。
因為既然熊王飛去叫了苗王,那麼這苗寨子最頂尖的力量都會過來,而到了那個時候,我們是真的跑不來了。
然而,我所有的期待,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落了空。
朱雀並沒有能夠從天而降,馬一岙也如同一個娘們兒一樣,挨在那安麗姑娘的身邊,與她說著話,彷彿局外人一樣。
瞧見他這模樣,我就算是再蠢,也知道馬一岙肯定是被人給動了手腳。
要不然憑藉著他的性子,如何能夠置身事外?
唉……
我本以為那個苗女安麗是個不錯的人兒,沒想到那天真無邪、青春漂亮的外表下,卻藏著讓人不寒而慄的殺機。
馬一岙被她兵不血刃地拿下,恐怕朱雀的醉酒,也是她的算計。
如此想來,還真的是讓人畏懼,而此時此刻,唯一清醒的馬小龍倒下,只剩下孤軍奮戰的我一人。
我瞧見這幫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悲憤,油然而生。
真的,這麼不給活路麼?
那好,我也不會留手了。
九路翻雲,畫地為牢……
奪命!
深切的悲憤之後,是棒法越發的凶狠,我沒有再猶猶豫豫,也管不得許多顧忌,當下的手段,除了兇猛,就是兇猛。
而這樣的心境,最切合九路翻雲的手段,畢竟南華前輩當初傳授於我的時候,曾經說過,這門手段,是他在凶險之地,用性命和鮮血領悟出來的,講究的就是生死之間的遊走。
沒有那種直面死亡的大智慧、大勇氣,就談不上對九路翻雲最深刻的理解。
棒法,終究不過是殺人技,是手段,是法門,而九路翻雲背後的真諦,是大道。
當你與這世間融為一體之後,感受到的那種大道。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