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節

馬一岙:「她為什麼要走?」
爛鼻張:「接了個電話吧,誰知道是哪個野男人叫她啊。」
馬一岙:「你為什麼不攔著呢?」
爛鼻張抱委屈:「大哥,我跟劉喜梅那爛貨,也就是露水夫妻,你情我願而已,算不上正式相處,我們在一塊兒搭伙之前就都已經說清楚了的,她幹什麼,我幹什麼,雙方都互不干涉,我憑什麼攔著她啊?」
聽到這話兒,我們都感覺一陣無奈。
這地方小,人的心眼還真大。
居然還有這樣的關係呢。
馬一岙瞧見爛鼻張看上去並不像是撒謊,於是便放開了他,交代兩句之後,就離開了。
我跟著出來,說就這樣了?
馬一岙說道:「見爛鼻張,主要是確定他跟劉喜梅之間的關係,現在既然是搭伙過日子,就沒有必要死纏著他不放手。」
我說那劉喜梅怎麼辦,她現在人不見了,我們接下來該做什麼呢?
我瞧見他一點兒都不著急的樣子,有點兒鬱悶,而這個時候,旁邊的朱雀卻說道:「行了,你看他胸有成竹、信心滿滿的樣子,就知道這情況應該是他掌握之中的啦。」
啊?
我看向了馬一岙,他也沒有否認,點頭說道:「對,我下午的時候,弄了點材料,跟劉喜梅在錄像廳裡看錄像的時候,在她身上動了點手腳,所以只要她不離開太遠,我都能夠掌握到她的具體方位在哪裡。所以小盧跟我說的時候,我並不著急,而是覺得事情差不多算是成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說原來你一直都在引蛇出洞啊?
在一旁極為自責的盧本才也終於鬆了一口氣。
馬一岙摸出了一個銅質羅盤來,盯著那搖晃不定的指針看了一下,指著鎮子西郊說道:「走吧,我們得趕緊了,如果那背後的人將劉喜梅給殺人滅口了,事情恐怕會變得更加麻煩起來。」
聽到馬一岙的擔心,我們不敢大意,在他的帶領下,朝著西郊的方向快步走去。
我們一邊走,馬一岙一邊分析,說那人應該是知道有人在跟著劉喜梅的,將小盧迷暈的那人,也是他,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膽敢將劉喜梅給弄走,那傢伙當真是藝高人膽大啊,大家一會兒過去了,得小心點,別讓他鋌而走險了。
很快,我們就來到了一片田野上,順著田坎旁邊的排水渠,我們繼續往前走,來到了一處河邊一廢棄的抽水機房,那一直搖晃的羅盤指針終於停了下來。
馬一岙伸出了手,示意大家都停下腳步來。
我們離真相,已經越來越近了。
那抽水機房不算大,估計十來個平方大小。
深吸了一口氣,我們朝著那抽水機房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十米,我們停在了一個安全距離,然後聽到了那小房間裡面,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吵架的是一男一女,女人的聲音我們是認識的,正是消失不見的劉喜梅,至於那男的,我們並沒有聽過。
稍微再走近一些,從那機房破爛的窗戶裡,能夠瞧見兩人的側臉。
這兩人的爭吵,自然是圍繞著昨天發生的中毒一事,而從他們談話的內容來看,那個傢伙,正是劉喜梅背後的籌劃者。
馬一岙從懷裡摸出了一根錄音筆來,打開之後,試了一下,發現距離有一些遠。
而我這個時候,卻發現旁邊的盧本才身子有些僵硬。
我推了他一把,盧本才有些慌張,差點兒就跌倒在了的地上去,我瞧出了不對勁來,盯著他,問道:「怎麼回事?」
盧本才瞧見我臉色不太好,怕我誤會,趕忙說道:「那人,我認識。」
啊?
我說你認識,他是誰?
盧本才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他,算起來,他應該是我的師兄——我師父以前教過他一些本事,不過後來他這人好勇鬥狠,愛與人滋生事端,後來更是走上了黑道,我師父就跟他斷絕了關係,逐出師門,那人不服,來跟我師父鬧過幾次,每一次都給打走,然後就好幾年沒有再見到了……」
馬一岙說道:「叫什麼名字?」
盧本才說:「盧波。」
我看向了他,盧本才趕忙解釋:「我們村盧姓很多,他跟我同一個太爺爺,算起來是我堂哥。」
事情彷彿已經接近真相了,我看向了馬一岙,他點了點頭,然後舉起手來,握緊了拳頭。
我不再猶豫,朝著七八米之外的廢棄抽水機房猛然衝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裡面的人也反應了過來,反手一抓,卻是朝著我兜頭撒來一大蓬的黑砂。
那黑砂一出,立刻燃燒起來,化作一團烈焰,朝著我撲了過來。
我瞧見,不驚反喜,忍不住笑了。
玩火?
我算是你爺爺。
正文 馬猴崛起第八章 小聰明遇老江湖
如果那人奪命狂奔,我或許還會覺得棘手,但這人居然想要跟我們較量身手,這簡直是太和我意了,當下也是完全不慌,直接撞進了那火焰裡去。
灼熱的火焰從我身邊掠過,燭陰之力讓它變得如同微風吹拂一般無害,而我也是陡然衝進了那狹小的抽水機房裡面,隨後揚起了拳頭來。
砰!
我對著那傢伙的面門就是一拳,沒想到那傢伙居然不慌不忙地應對,雙手架住了我的拳頭。
練家子。
而且還不是練套路、站樁子的那種,是實戰之中磨礪出來的。
《夜行者:平妖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