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2節
馬一岙化繁為簡,無數的青光最終凝聚,落於一處,而手中的太阿劍高高舉起的那一瞬間,龍三刀終於抵擋不住。
他大聲喊道:「不打了,不打了。」
他認輸了,然而馬一岙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這是讓龍三刀都為之畏懼的一劍。
即便是他極力控制了,最終改變了方向,那恐怖的一劍最終還是揮了出來。
他若是強行中止的話,力量反噬,恐怕他就要爆體而亡。
馬一岙朝著一處空地揮了出去。
我們能夠瞧見一道極致的劍光,肉眼可見,宛如出膛炮彈一樣,朝著那方向飛掠而去,世間萬物,彷彿無可阻擋。
眼看著它就要摧毀一切,達摩堂的德遠大師站了出來。
他將身披的袈裟解下,然後箭步衝了過去,那袈裟揮舞,化作無數金光,硬生生地將這一記劍光給彈到了天上去。
那劍光直衝雲霄之上,卻是將頭頂不知道多高的一大團白雲,給直接切成了兩半。
雲層分離,光滑平整,朝著兩邊分開。
而德遠大師也往後疾退了數步,方才最終站穩。
馬一岙這一劍揮出去之後,通體舒暢,隨後趕忙將劍往後收,然後朝著這位達摩堂首座拱手說道:「多謝大師援手,否則一岙就要釀成大禍了。」
那大師臉色肅穆,還禮之後,問道:「這一招,可有名字?」
馬一岙點頭,說道:「玉龍嗥。」
德遠大師沉吟一番,然後說道:「欲整鋒芒敢憚勞,凌晨開匣玉龍嗥。手中氣概冰三尺,石上精神蛇一條——你的劍術,難道是來自於純陽祖師呂喦?」
馬一岙拱手,說道:「正是——一岙有幸,曾經與純陽祖師有過神交。」
聽到這話兒,德遠大師撫鬚而歎:「當真天下英雄出少年。」
兩人說罷,裁判宣佈馬一岙獲勝,而作為敗者,龍三刀卻毫無沮喪之意。
他收了斬馬刀,十分熱切地走了過去,顧不得還在台上,攬住了馬一岙的肩膀,激動地說道:「哥,我的馬哥,你這劍法牛逼啊,不過你們剛才說的呂喦是誰?」
馬一岙咳了咳嗓子,說道:「呂喦,字洞賓,道號純陽子,自稱回道人。」
龍三刀驚訝地說道:「哇擦,八仙過海,呂洞賓?」
馬一岙點頭,說道:「正是。」
龍三刀激動得不行,拉著馬一岙的手,一邊往台下走,一邊問道:「我的天,你師父是呂洞賓啊,我勒個去,這也太屌了吧?」
馬一岙很低調地說道:「倒也不是師父,只是神交而已。」
龍三刀問:「神交?呃,這是什麼姿勢?」
正文 第三十二章 高冷琅琊王
工作人員不管龍三刀落敗之後,與馬一岙的打諢插科,結果宣佈之後,立刻上去清場打掃。
兩人攜手下台,來到了我們這邊,馬一岙方才低聲說道:「三刀,你小子剛才還有著一手啊,真當我不知道呢?」
龍三刀聽到,微微一愣,非常驚訝地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馬一岙說道:「你真當我傻啊?你好幾次關鍵時刻,欲言又止、想要豁出去又極力控制住的樣子,就有點兒像尿急了憋不住的感覺,我都替你累得慌。」
龍三刀嘿嘿笑,說道:「還是老哥你厲害啊,我以為我藏得夠深了,沒想到還是給你看出來了。」
馬一岙有點兒不高興,說你這是幹嘛呢?要打就拿出全部的實力來啊?
龍三刀趕忙擺手,說道:「馬哥你誤會了——我那一手,是師父留給我的保命絕活,一旦施展出來,稍有不對,很有可能就會傷及到我的根本。在這樣的比鬥之中,你我又不是生死仇敵,犯不著這般拚命……而且輸在你的手上,我是服服帖帖的,哈哈哈。」
馬一岙聽了,歎了一口氣,說道:「說起來,我給你逼出了玉龍嗥,你卻還是藏著殺招,孰勝孰負,猶未可知呢……」
龍三刀卻嘻嘻哈哈,說無所謂,這一次過來,能夠交到馬哥你、還有我侯哥,以及安安小姐姐,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至於榮譽這些,都不過是虛名而已。
他先前如臨大敵,此刻卻如此豁達,著實讓人為之感慨。
這個來自於黑省冰城的小混混,有著一種特殊的親和力,讓人著實是生不出什麼惡感來。
而與此相對的,是另外一位「特邀嘉賓」琅琊王。
此人除了最開始的時候與我們打過照面之後,便沒有再主動與我們說過幾句話,更不用說像龍三刀這樣幾乎天天混在一塊兒,即便是偶爾有什麼眼神交匯,他也顯得格外冷淡,彷彿視我們為無物一樣。
這樣的態度著實讓人有些費思量,如果單純只是因為我夜行者的身份,這還好說一些,但無論是馬一岙,還是李安安,又或者龍三刀,都是正宗的修行者啊?
都說愛屋及烏,恨屋及烏,但不至於這樣吧?
中場休息十五分鐘之後,台上有人唱號,叫起了李安安和琅琊王陳柱賢的名字。
李安安有些緊張,深呼吸,然後看著我們說道:「那個傢伙,有點兒認真的啊。」
馬一岙對她信心滿滿,說道:「沒事兒,發揮你的正常水平,就能贏他。」
我也說道:「你若是輸了,還有我和馬哥兩個在,隨時暴揍那小子。」
李安安起身,抓著真武劍,然後用手肘頂了一下我的肚子,氣呼呼地說道:「我還是努力贏了,回頭的時候,光明正大的揍你吧。」
我給她手肘頂了一下,有點兒疼,皺著眉苦笑,說你現在也是光明正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