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9節
很明顯,霍二郎使出的這手段,絕對是從地獄回返而來的收穫。
兩人繼續激鬥,而週遭的人也變得越來越多,圍觀者散落各處,卻隱隱將我們給圍住,不給我有任何抽身離去的機會。
我雖然全神貫注地集中在了與霍二郎的戰鬥中,但偶爾的餘光處,還是瞧見來了不少高手。
有這些人在,我就算是想要脫離戰鬥,狂奔而走,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被重重包圍,最終落敗而已。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毀約呢?
我開始一點一點地鋪墊敗局,然而明面上,我卻顯得越發凶狠,因為我知道神戶大川此人狡猾如狐,他既然讓我來跟霍二郎拚鬥,自然是很有深意的,我若是裝模作樣,被他瞧出來的話,恐怕就會直接崩盤了。
而霍二郎不知道是不是與我達成了默契,所以在接下來的戰鬥中,頻頻使出了多種強力手段來。
什麼劍氣跌宕,寒冰如獄,八鎖寒龍……真的是讓我為之驚訝。
這樣強悍的霍京,就算我不放水,只怕也很難贏他吧?
難怪神戶大川信心十足。
感覺到了霍二郎的強勢之後,我終於不再糾結,將手中的金箍棒猛然一舉,想要強拼一波,結果卻是身子一歪,往旁邊倒了下去,儘管我迅速「反應」過來,想要彌補,卻還是給霍二郎瞧見了破綻,刷刷幾劍,先是刺到了空處,卻將整個場面給控制住。
而隨後,他怒聲一吼,手中的金劍宛如游龍一般,在我的週身掠過,我就感覺渾身一陣僵硬,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我的雙臂都結上了一層厚厚的寒冰。
我很是「驚訝」地後退,緊接著用那燭陰之火將身體點燃,想要將這堅冰融化,卻不料霍二郎手中金劍天馬行空地在我身前點著,宛如畫符一般,勾勒出了幾個古怪的符文來。
那符文一現,有若實質一般地將我給包裹住,緊接著那寒冰不斷累積,卻是將我身體裡的燭陰之火給壓制,隨後把我整個人都給凍住了去。
我身下的那一片地方,本來就被霍二郎弄成了冰域,此刻我也化作冰坨,直接釘在了原地。
弄完這些,霍二郎將長劍定在了我的胸口,隨後平靜地說道:「承讓。」
話音一落,他用那金劍朝著我的右手猛然一撥,那金箍棒便落在了地上去,順著冰地滾落一旁。
啪、啪、啪……
周圍傳來了掌聲和喝彩聲,而神戶大川則走到了我的面前來,說道:「怎麼樣?」
我表現得極為惱怒,但面對著這樣的情形,卻不得不低頭,低聲說道:「願賭服輸,我認栽了。」
說這話兒的時候,我的臉上都掛滿了冰霜。
神戶大川瞧見我低了頭,笑了起來,對旁邊的人吩咐道:「給他扎針,上研究院新出的鎮定劑,並且用縛妖鏈將他捆上,限制行動……」
說完,他轉過身,朝著不遠處的金箍棒走去。
他對於那玩意,一直都有著很強烈的興趣,現如今我落了敗,他自然要將那東西給收起來,仔細研究。
神戶大川轉身過去,俯身去研究金箍棒,他的手下則蜂擁而來,有人拿了一個黑鐵盒子,打開之後,拿出兩管針劑來,在我的脖子左右兩側各紮了一針,我頓時就感覺力量如同炸裂的氣球一樣,迅速消解而去,頭昏眼花,感覺連站立都有些困難。
而這時旁邊的霍二郎也解開了我身上的冰霜,那幾人如狼似虎一般地圍上來,用一種特殊的鎖鏈將我給捆了,隨後推倒在地去。
這幫人懷著憤恨,手段粗暴得很,我的臉直接挨宰了地上,因為失去了力量的保護,很是疼痛難耐,而這個時候,旁邊又衝出一人來。
那人手中,有一根浸了油的皮鞭子,猛然一抖落,發出炸響,隨後狠狠地打在了我的身上。
啪……
這一鞭子下來,我感覺半條命都快抽沒了,緊接著連著好幾遍,差點兒就將我抽得魂飛魄散了去。
那人一邊打,一邊痛罵道:「 ……」
八格牙路?
原本高貴的長澤雅杏破口大罵著,用最為粗俗的語言,痛罵著我這個殺害了她兒子的人,而她手上的鞭子,則彷彿沾了某種毒液一般,即便是我銅皮鐵骨的體質,都有點兒扛不住,而最讓我有些心驚的,是旁邊的霍二郎看著,臉上卻掛著淡淡的微笑,表現得事不關己,冷漠以待。
我的八卦袋,也落在了他的手上。
長澤雅杏很是瘋狂,我如果被這樣繼續抽下去的話,很有可能就要掛掉了。
但霍二郎卻並沒有出手阻攔的意思,反而是往後面退了開去,讓長澤雅杏有更多的發揮空間。
我,被騙了麼?
就在我腦子亂哄哄的時候,終於有人出手阻攔了這個瘋婆娘,而那人,卻是神戶大川。
兩人用日語一通交流,長澤雅杏的情緒顯得十分激動,幾度都差點兒要跟神戶大川打起來了,不過最終她還是沒有爆發,而是將皮鞭往地上恨恨一摔,轉頭離去。
神戶大川罵走了長澤雅杏之後,居然還跑過來將我扶起來,並且給我道歉:「對不起,內子承受著喪子之痛,所以才會做出這等偏激之事,還請原諒。」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不得不說道:「可以理解。」
神戶大川溫言說道:「我們對你的措施,只是為了防止你見到我們王上之前這段時間,出現什麼差錯,還請理解。不過我會安排人給你治傷的,用不著擔心……」
他抬手,讓人帶著我退下,而隨後走向了霍京,拍了拍他的肩膀,勉勵幾句。
而霍京也顯得很謙虛,說道:「他之前就受了些傷,說起來,我還是佔了些便宜的……」
我被結結實實地打了幾鞭子,整個人都垮了,只有被人抬著下去。
這會兒村子裡的大火熄滅了許多,我左右打量,嘗試著觀察周圍,結果旁邊有一個人脫下一件滿是汗臭味的衣服,直接將我的臉給蓋住了去。
如此走了差不多十分鐘,我臉上的衣服被揭開了,隨後我被扔進了一個房間裡去。
這個房間三面是牆,一面則是鐵柵欄,有人在鐵柵欄外守著,而房間裡除了一張草蓆之外,什麼也沒有。
那幫人說的,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語言,我也聽不懂是緬語還是泰語,總之是一頭霧水,便一點一點地爬向了草蓆上,然後翻身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