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3節
隊伍繼續向前,我卻忍不住地朝著霍京望去。
他找噬心魔,是為了探討生與死之間的問題?
這個,很符合他的性格。
只不過……
他是玩真的,還是虛與委蛇呢?
霍京完全不與我有任何的目光交匯,也不與我有任何交談,使得我完全沒辦法知曉他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而這個時候,隊伍已經行進到了石林跟前,這些亂石高的足有七八米,矮的也有半人高,高低錯落,依著山勢綿延,看上去彷彿很是散亂,如同小孩子過家家的擺放,但內中卻又蘊含著無限殺機,此刻這兒門戶大開,其間濃霧瀰漫,一直連到了我們頭頂的天空之上。
大地一片陰沉。
大霧連綿數十里,能見度只有二十幾米的樣子,石林之中時不時有獸吼傳出,人影憧憧,看著蘊含著莫大危機。
如此狀況,讓人望而生畏,硬著頭皮往前闖,無疑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但噬心魔大軍,終究還是一頭闖了進去。
頭就是這麼鐵。
濃霧瀰漫,我走在了大部隊的最前面,身後是霍京,還有二十幾個黃泉引內廷裡身穿黃馬褂的帶刀侍衛,那石頭陣門戶大開,我們已然走進其中,越往裡走,霧色越發濃密,周圍也越發寂靜,負責吹奏的那些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也變得緊張起來,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都停歇了下來。
週遭霧色濃密,而迷濛之中,卻有十盞燈亮,上豎令旗一方,各有名號。
我逐一打量,瞧見分別是「天絕陣、地烈陣、風吼陣、寒冰陣、金光陣、化血陣、烈焰陣、落魂陣、紅水陣、紅砂陣」,十陣一體,各有一條路徑,通往別處而去。
我駐足於前,而後聽到那福臨貝勒與旁人說道:「我道是什麼呢,原來是仿了十絕陣。」
霍京從小就在國外留學,並不懂這個,於是問道:「大總管,何為十絕陣?」
霍京作為港島霍家的家主,地位挺高,福臨貝勒對他倒也客氣,耐心解釋道:「這十絕陣,出自《封神演義》,乃金鰲島十仙的絕學,據說變幻莫測,甚是神通,然而卻被姜子牙率領玉虛宮諸子一一擊破,算得上是個笑話。」
霍京又問:「這陣有什麼講究和說法麼?」
福臨貝勒不屑地說道:「什麼狗屁說法,一力降十會,我們此行,集結了高手無數,兵馬過千,管他媽的什麼魑魅魍魎,長驅直入便是了——侯漠,你還等著什麼?」
他朝著我望了過來,眼神凌厲,我被盯著,有些無奈,只有硬著頭皮,第一個往前走。
我走過一個路口,來到了兩塊石柱的間隙處,往前一走,突然間週遭的景色一陣扭轉,我感覺空間走移,心中有些詫異。
而就在這個時候,卻聽到耳邊傳來了霍京的低語:「侯漠,噬心魔有可能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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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四章 落陣歌,二一高桿與寶鏡
(第二更,為@洪嘉 加更)
「什麼?」
我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霍京的話語並非是傳音入密,而是直接開口,忍不住回了一句。
霍京走近了一些,對我說道:「噬心魔不在那鑾駕之內,又或者說,它的神識,並沒有在這裡,所以這兒的指揮權,才落到了福臨的手中。」
聽到他的話語,我終於明白了事情為什麼會這麼奇怪。
噬心魔不在。
這件事情乍一聽好像很奇怪,但我們都知曉,噬心魔它並非是一個人,甚至都不是一個實體,必要之時,它能夠化作一陣狂風、一股黑霧、一團黑雲,所以瞬息萬里,對它來說,似乎並不是什麼難事。只不過,這大戰在即,它為什麼會突然間扔下大部隊呢?
而它若是離開,又是跑到哪兒去呢?
難不成,它聲東擊西,跑到了京城去,直搗黃龍府?
這,未免也太扯了吧?
我不是噬心魔,無法理解它的思維模式,但面對著當前局面,忍不住說道:「那我們該怎麼辦?」
如果是之前的話,我聽到這消息,說不定直接轉身就跑了,管他三七二十一,但腦袋上戴上了那緊箍兒,我的生死,只不過噬心魔的一念之間,而且都用不著噬心魔出手,如果福臨貝勒說得沒錯的話,那麼就連那老太監,也能夠決定我的生死。
所以逃跑這事,可以想,卻只是白費勁兒。
除非我能夠破解腦袋上的緊箍。
自己弄是不可能的,這玩意與噬心魔息息相關,任何異動,噬心魔都會注意到,而那個時候,緊箍兒沒取下來,我的腦袋就已經炸裂開了。
我看著霍京,然而他卻沒有再理我,而是朝著前方走去。
我瞧見後面陸續有人擠來,知曉人多眼雜,霍京謹慎,不敢再與我多作交談。
不過在此之前,他卻將那八卦袋,交還在了我的手中。
跟著進陣的,是二十多名黃馬褂,而隨後,卻並非鑾駕,而是那一幫日本武士和忍者,這兒雖然空間寬闊,但隨著人越來越多,逐漸變得擁擠,我們不得不朝著旁邊靠去,而當牛魔王以前統領的那幫魔門手下擠入場中來的時候,我們身處的這一片淺坡,故壘而堆,都顯得有一些擠了。
這時有一個黃馬褂走來,衝著我喊道:「大總管吩咐了,讓你往前探路。」
我受制於人,不敢不從,於是硬著頭皮繼續往前走,又走入一處狹窄山道中,突然間,頭頂上傳來一陣歌聲。
歌曰:「兵戈劍戈,怎脫誅仙禍;情魔意魔,反起無明火。今日難過,死生在我。玉虛宮招災惹禍,穿心寶鎖,回頭才知往事訛。咫尺起風波。這番怎逃躲。自倚方能,早晚遭折挫!」
我聽著一陣迷糊,卻聽有人忍不住笑了,說道:「呵呵,前方十絕陣,此番又來一個誅仙陣,別的手段沒有,故弄玄虛的本事倒是一個接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