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我靠!你知道剛才的那個東西,是什麼玩意兒麼?那可是『紅凶』啊!不跑,不跑恐怕就得交代那了!」邊長空翻過身,扶起劉夢琪哭喪著臉說道。
「光跑也不成啊,兄弟你還是想想辦法吧?平時你不是挺能耐的麼?」王小胖坐在地上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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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佈陣
「你先和夢琪上去等我,我想想辦法。 ..」邊長空看到張天鵬沒跟著出來,想想就這樣跑了的確有些不講意氣了,只得如此對兩人說到。
「靠你了,兄弟,哥們兒我先撤了,你要有什麼不測,哥們兒一定給你多燒點資金,好歹讓你在下邊弄個邊氏集團什麼的!」王小胖拉起劉夢琪上了台階,回頭還忘扔下這麼一句話來。
這個小胖子,心是真他媽的大,這個時候還有閒心開玩笑。不過自己怎麼說也是一派掌教,雖然和張天鵬見面互稱師兄,但這只不過是道家的禮數。要是真論起輩分來,恐怕自己也稱得上是長輩了,如果真扔下他不管,傳了出去他這個掌教也確實是臉上無光。
鴻蒙派出了這樣的掌教,估計歷代祖師爺在下邊,也能給氣個七竅生煙了,說不準哪位一時難忍氣憤,沒準就爬上來拉他來上一次冥府一日游了。
邊長空略微定了定神,看著一旁的空酒罈子,頓時有了主意。
他從布兜裡掏出一個瓷牒,然後在裡邊倒了點雞血,又放了一些硃砂,隨後拿出一支毛筆,飛快在酒罈子上畫起符咒來。
石室裡,這時可是熱鬧了,只聽裡邊傳來一陣叱吒聲,跟著是聲慘厲的叫聲,接著是乒乒乓乓的打鬥聲,最後就看見一個影子從通道中衝了過來。
隨著那影子越來越近,透過微弱的燈光,邊長空漸漸看清了那跑過來是張天鵬。
這位茅山派的師兄,此時十分地狼狽,身上的衣服被抓破了好幾處,一手抓著寶劍,一手捂布兜,那短劍的劍鞘都不知道丟到什麼地方去了。
張天鵬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在他身後不遠處飄著的,是那猙獰著張牙舞爪的紅凶。
顯然這位張師兄的陣法沒起到什麼作用,反到是把這只紅凶給激怒了。
邊長空此時已經將罈子的四周都畫滿了符咒,正在畫罈子底部符咒,見張天鵬跑了過來,說完手下的動作更快了。口中對著張天鵬喊道:「想辦法拖住它,讓我畫完!」
張天鵬看見剛剛跑路了的邊道友,這時居然在這裡,又是一愣。再看他手裡的動作,立刻就明白他想幹什麼了。
邊長空的這個辦法和他們茅山派用「玉碹」的方法類似,而且看上去比茅山派的方法要靈活得多,以前他也看過別派道友用過,對於邊長空畫在罈子外邊的符菉圖文,他自然是不陌生的。
張天鵬心一橫,從兜裡掏出一把銅錢串成的小寶劍,咬破中指在劍上一抹,抬手就向後邊的紅凶扔了出去。
銅錢劍又叫「純陽劍」,銅錢因為流通過很多人的手,所以沾染的陽氣非常之大,再加上張天鵬的中指血,陽氣更勝。如果碰到的是普通的「惡」或「怨」一類的,基本上這一下就能打得對方跪地求饒了。但是這次碰到的可不是那一般的玩意兒!
「純陽劍」筆直的像「紅凶」飛去,那女鬼先是退了退,然後一聲慘笑,伸出那帶著長長指甲的黑手,一巴掌就把「純陽劍」給拍碎了。
「寧聽鬼哭,莫聽鬼笑!」那鬼笑的聲音,跟本就不是人能承受得了的,那淒慘的笑聲一入耳,就讓人毛骨悚然。
紅凶一巴掌將張天鵬的「純陽劍」拍得紅繩斷裂,銅錢紛飛,眼見這位茅山道友的法器算是徹底的毀掉了。不過那女鬼也沒討到什麼好處,被「純陽劍」震得後退了十幾步遠。
此刻,邊長空的最後的一筆終於畫完了,他長舒了一口氣,收起了毛筆。一隻手托著罈子,把罈子口對準了女鬼,另一隻手掐印訣在罈子後邊一點,抬頭對張天鵬喊道:「給我閃開!」
張天鵬看見邊長空準備好了,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了,一個就地十八滾從邊長空的腳邊滾了過去。
那紅凶緊跟在後面,張牙舞爪地衝了過來。
邊長空口中唸唸有詞,手中掐的法訣一變,向罈子底一指。大肚酒罈子內,立刻產生了一股奇異的吸力,隨著一聲慘叫聲,女鬼被收進了罈子裡。
邊長空連忙從布兜裡掏出一面八卦鏡,「吧」的一聲扣在罈子口上。
邊長空慢慢將罈子在地上放好,又掏出幾張鎮符,啪啪的圍著罈子貼了一圈,然後和張天鵬對望了一眼,兩個人都是鬆了一口氣。
邊長空和張天鵬剛剛放鬆一點精神,只見罈子咯咯地,傳出了一連串細小的聲音。邊長空仔細一看,酒罈子上已經多出了一道細小的裂紋,跟著沒過多久又出現了一道。
「它媽的,這個『紅凶』也太厲害了,這個罈子鎮不住多長時間,趕快跟我上去擺陣!」邊長空駭然道。
邊長空說完,也不等張天鵬回答,回身就爬上了正堂。
這回張天鵬的反應可不比邊長空慢了,緊跟著邊長空的身後走上來了,一點停留的意思都沒有。
邊長空和張天鵬一到正堂,立刻叫幾個人把正堂內的桌子椅子都扔到了門外,然後關上了門。
邊長空在門上和牆上貼了一圈的靈符,臨時的封住了屋子,然後拿出裝雞血的保溫杯,向著裡邊扔了兩把硃砂搖勻,接著掏出毛筆就蹲在地上畫起法陣來。
一道道的法陣線條,幾乎鋪滿了正堂的地面,這些陣法線條組成了一個很大的圖案。邊長空一邊畫著法陣線條,他的口中還唸唸有詞地,念著一些聽不清楚是什麼的咒語。
畫法陣符菉的同時,他還拿出了二十八枚銅錢和十幾張靈符,按照特定的方位排在陣內。邊長空每放好一枚銅錢或靈符,就用毛筆在上邊重重地點上一下,同時口中以略高的聲音唸一聲「疾」。
那一道道的紅線在邊長空的筆下畫出來,並不是那種乾枯的紅色,而是像人的血管裡流動著的鮮血一樣,順著邊長空手中的筆靜靜的流動。隨著陣法即將畫完,紅線的也越來越鮮艷,越來越飽滿。慢慢地透漏出一道道盈潤的紅光來,這讓三個人看得目瞪口呆。
「這也太神奇點了!頭一次看到這小子玩這個啊!」王小胖嘟囔到。
當邊長空畫完整個陣法的時候,紅光卻突然消失了。整個法陣都沉寂了下來,地上的紅線恢復了乾枯的紅色。邊長空長長的吐了口氣,撩起衣服擦了擦頭上的汗。隨後把三個人叫了過來,開始交代陣法的配合事項。
「這個陣法有四個生門,需要我們四個人來堵住這四個口子,做這個法陣的陣眼。現在都聽我指揮,我會在南邊,也就是門前的這個主陣眼,夢琪在西,胖子你在東,張師兄在北……」邊長空開始給四個人分派任務。
「為什麼留四個生門啊?你留一個不就成了?要我堵陣眼?我也沒學過抓鬼法術什麼的,俺跟人打架還成,跟鬼打架咱可沒那本事!」王小胖子打斷邊長空的話說到。
「我這個陣是集合了奇門四象陣、聚陽陣和引魂陣的陣法,理論上講生門越多威力越大,現在只有四個人,沒辦法了,湊合了!」邊長空沖王小胖吼道。
「哥們兒,別湊合啊,要是你的陣法不靈,那我們是不也就跟著完了,你有底沒?」王小胖心裡發虛的問道。
「哪那麼多費話,叫你幹什麼你就給我幹什麼得了,在磨蹭一會那東西出來,也就不用布什麼陣了!過來,我要在你身上行符,等那個東西出來的時候,你就閉上眼睛唸咒就成了。」邊長空一把拉過王小胖子說道。
張天鵬也是精通陣法的,不過邊長空所佈的陣法,他確實沒看過。此刻聽邊長空簡單的說了陣法要訣,也是雲裡霧裡不置可否,這個陣和邊長空說的三種陣法都是似是而非的。
陣法這玩意學問太大了,研究個新的陣法,那難度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弄的出來地。歷史上能研究出自己的陣法的基本上都是一代宗師了。張天鵬感覺這個陣法,從理論上講應該是能行得通的,就拿剛剛看到法陣陣線,所反應出力量的流動走向看,這個法陣應該是一個比較負責的法陣,這絕對是一個創舉。
張天鵬如果知道邊長空自從研究出這個陣法之後就沒用過,而眼前的這個陣法,還只是停留在理論階段的話,不知他會做何感想。
邊長空拉過胖子,從包裡拿出一隻小毛筆和一瓶金漆,在胖子的眉心畫了個「卍」字。然後讓後胖子轉過身,在他背後那潔白的白汗衫上,寫了一個大大的「佛」字,在「佛」字的四周又畫了六個「卍」字。最後邊長空拿出了一串佛珠掛在王小胖子的脖子上,讓王小胖子坐到東邊的一個陣眼處。
邊長空對王小胖子說道:「坐在這裡閉上眼睛,雙手合十,然後念我以前教過你的六字真言。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別動、別睜眼,閉著眼睛大聲念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