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只見柳阿姨搖搖頭:「苗寨子裡是有警察的,但是外鄉的少,大多數都是思想一致的,死了就是死了,斗蠱,死了也是白死,所以柳阿姨倒是勸你們,要想就你們朋友的家人,還是別報警的好,第一不知道家人的狀況,萬一被下了傀儡蠱類似的,還反過來咬你們一口,倒不如裝成苗族的去斗蠱,嘿嘿。」
  我聽完眼睛一亮:「這苗族還能裝的?」
  「能,怎麼能?」柳阿姨笑著,「你就是我表姐的女兒,他就是你丈夫,有何不可?至於這大個兒嘛,就說是清清的男朋友好了,貴州這麼大,你們隨便說個地方就行,貴州可是苗族的大本營,三百多萬人口了,去哪查?身份證可藏好了,別露出來。」
  「知道了柳阿姨。」我笑著,心裡舒了一口氣,到了外鄉還就得靠朋友。
  「媽,你也真是的,我才十八就給我找男朋友,也不怕大家懷疑?」清清撅著嘴,嫌棄的看著巨漢。
  只聽巨漢說:「不會懷疑的,那幼兒園的小孩兒還有談戀愛的,你十八就早戀了?」
  我們一聽,都哈哈的笑了起來,柳阿姨也是笑著,似乎對巨漢很是喜歡,隨後拿起了一個灰色的罐子,慢慢打開:「蠱難做著呢,為什麼說財力決定蠱的質量呢?做蠱的時候,就是要買很多毒蟲,放在一個罐子裡,讓與他們互相嚙食、殘殺,最後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蟲便是蠱。阿姨雖然家裡不是大富大貴,但是卻靠著賣蠱營生,對於這蠱可是格外的捨得。」
  「是啊,我爸爸一年才換一套衣服。」柳清清顯然很是不滿,「但是我家招牌的確好。」
  「這是陰蛇蠱,中毒的,不出三十日,必死。初則吐瀉,然則肚脹、減食、口腥、額熱、面紅。」柳阿姨打開灰色的罐子,只見一條細小的蛇蜷縮在罐子裡,眼睛蔭翳的很,「這個蠱要人很多,但是蠱很少,在我眼裡這可比劇毒的蠱值錢,因為它可以殺人於無形。」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想起城裡殺人的那些手段,感覺太LOW了。
  隨後就見柳阿姨拿起黑色罐子:「但是這個除外,阿姨的這個蠱是用來吸引顧客的,但是放在這進二十年了,從來不外賣,這蠱名叫金蟾蠱,不是阿姨說大話,這整個苗寨子要是還有第二個,我就關門不幹了!」
  
第二百零四章 金蠶蠱,廖輝的智慧
  
  「金蠶蠱?是蠶放在一起撕咬,最後剩下的?」我推理著邏輯,畢竟柳阿姨一說起金蠶蠱的時候,我就覺得高大上,因為小時候看的古裝電視劇裡總是說金蠶蠱之類的,那時候就覺得很牛逼,所以此時聽到也是興趣很濃的。
  卻聽柳阿姨顛覆了我的認知:「所謂金蠶蠱,是個特殊,這可不是用蠶做的。其實坊間流產過金蠶蠱的做法,可以說越是難做的蠱蟲的製作方法越不是秘密,阿姨我是用的將多種毒蟲,如毒蛇、蜈蚣、蜥蜴、蚯蚓、蛤蟆等等,一起放在一個甕缸中密封起來,讓它們自相殘殺,吃來吃去,過那麼一年,最後只剩下一隻,形態顏色都變了,形狀象蠶,皮膚金黃,便是金蠶。」
  柳阿姨頓了一下,繼續說:「但是還有一種把十二種毒蟲放在缸中,秘密埋在十字路口,經過七七四十九日,再秘密取出放在香爐中,早晚用清茶、馨香供奉;這樣獲得的金蠶是無形的,存在於香灰之中。放蠱時,取金蠶的糞便或者香灰下在食物中讓過人食用,也是施蠱,這種方法太玄了,我是沒成功過,就連第一種方法阿姨也是不知道多少次才成功了一次。」
  我聽得瞠目結舌,連誇蠱術傳奇,最後柳阿姨有給我們介紹了一下蠱毒,並且哪了幾個灰色的罐子給我,我問著蠱毒可有解藥。
  卻聽柳阿姨笑著:「都想下毒殺人了,要解藥幹什麼?阿姨我的毒藥都是無解的。」
  我聽完多看了她一眼,心想,這倒是個狠茬子。
  隨後就回了屋子,柳大叔給我們準備了屋子,苗族的屋子很寬敞,雖然很醜,但是乾淨的很,清清告訴我藏蠱之家都很乾淨,至於為什麼是要保密的,我笑著沒關係,我和方白一間,巨漢一間,晚上早早的躺下休息了,說是不著急可以睡個懶覺,第二天中午約好去隔壁村子看看。
  可是天不遂人願,我還是被電話吵醒了,我胡亂的按了不想接,卻不料又響了起來,似乎很急。
  「阿瑤,接一下吧,一會兒再睡,是曾家老爺子。」方白的聲音傳來,顯然也是沒有睡醒。
  老爺子?我罵了一句,心不甘情不願的接了電話,聲音裡還帶著滿滿的睡意:「爺爺,什麼事兒啊?」
  「睡覺了?」老爺子頓了一下,「阿瑤啊,也有沒什麼事兒,就是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還不知道呢。」老爺子問我什麼我就回答什麼,沒有多餘的話。
  老爺子似乎是猶豫了一下才說:「阿瑤啊,你們一起進去的朱沅沅,她是怎麼死的?」
  我以為老爺子會催我傳承的事情,但是不料卻是這個:「朱沅沅,好像是走錯路了,聽說是玄門弟子選的路,她還有幾個人沒聽,按照自己的意見走得,所以就沒出來。」
  「這孩子不是這麼莽撞啊……」老爺子疑惑道,「阿瑤,玄門的弟子,程兒說你和他們很熟,能不能給問一下當時的情況?」
  我頓時沒了睡意,坐起來,靠在床頭,方白作勢將腦袋枕在了我的肚子上,這幅孩子做派,讓我實在是無語。
  我緩了緩精神:「當時的情況?可是回來的人就是這和我說的啊,怎麼突然問道朱沅沅?」
  老爺子歎了一口氣:「這朱家也是厲害的,但是平時低調的很,這次知道你得了大機緣,聽說當時還有朱沅沅的功勞,這朱家可就坐不住了,昨天晚上就催我將傳承交出去一般給他們,否則就硬碰硬,老爺子我哪成想一直示弱低調的朱家竟然有這種本事,咱們家的買賣當晚就被搶走了兩個。」
  「爺爺,有這麼嚴重嗎?不就是一些公司的買賣?還有朱家的要一份傳承是可以給的,畢竟裡面是有沅沅很大的一份功勞的。」我分析著。
  卻聽老爺子道:「那可不行,誰活著出來就是誰的,況且搶走的可不是公司的買賣,是咱惡靈狙擊的買賣,那可是主要的銀錢收入,爺爺現在和你說你也不懂,快些回來把傳承抄錄好,到時候曾家……」
  「我對曾家沒有興趣。」我心情惡劣的打斷了老爺子的話,倒不是生氣,只是一隻蒼蠅總在你身邊嗡嗡,你的心情也是不好的,「爺爺,您還是把曾家留給曾程吧,至於這傳承的抄錄本,我照樣給,可是得需要時間啊不是嗎?」
  「哎,你長大了,曾家才是你的家,到時候來看看你爸爸,還有我這個老爺子。」老爺子歎著氣,似乎我有多不孝順一樣。
  我掛了電話,倚在床頭想睡卻是再也睡不著了,方白睡得踏實,似乎覺得我肚子很軟,嘴角還掛著微笑:「小白?」
  我叫了他一聲沒有反應,心裡多少有些失落,可能是太累了,稍稍將他的頭挪到枕頭上,隨後自己也躺了想來,窩進方白的懷裡:「爸媽,你們在哪?我還有爸媽,對吧?」
  我不住的問著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睡著了,夢裡一男一女驚叫著,鞭子抽打在他們身上,我不能靠近只能在遠處看著,但是心卻疼到不行,猛然甦醒,卻見太陽已經很高,到了中午了,院子裡傳來飯香味,味道像是昨天孫大娘的手藝。
  柳大叔拿了筷子,給我們成了米飯:「你們柳阿姨不會做飯,我也不會,所以啊我們家都是去孫大娘那兒買著吃,當然除了米飯……」
  「也不害臊,不對,你這是臊皮我呢!」柳阿姨聽到柳大叔說的話,臉色有些羞紅。
  我們笑著說沒事兒,清清吃得很是香甜,而我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清清不直接領我們來家裡吃飯,而是去了孫大娘家,也瞭解了她那句,我從小在孫大娘這吃飯的含義。
  飯吃的很香,吃完飯之後我們就打算去隔壁的村子,清清要帶上小劍,說是萬一出什麼意外可就不好了。
  誰知柳阿姨神色嚴肅:「千萬不能帶出去,我能看出來有金剛蠱,那癩頭的家人也能,到時候問你們怎麼得到的金剛蠱,就是百口莫辯了。」
  方白附和說是,清清一看連方白都這麼說了,只能作罷,事實上柳阿姨說的是有道理的,雖然金剛蠱不像是金蠶蠱這麼稀少,但是一見是金剛蠱,大家就會聯想到那幾家,倒是後一打聽排除,就能知道是誰家的蠱,那時可就真的說不清楚了。
  柳阿姨又絮叨了幾句,倒是柳大叔問到吃食,問我們吃什麼,我點了烤魚,這還是沒吃過的,大叔連忙說去給我們買。
  我笑嘻嘻和大家一起往鄰村走,方白說我饞,其實只是無法抵禦美食的誘惑而已。隔壁村子的建築結構和清清的村子大抵相同,但是顏色卻不同,我將其歸為村子的風水不同,相對於清清村子的靚麗,癩頭所在的村子就有一股子陰暗勁兒,可能是山的背靠問題。
  人戶倒是不少,甚至有點擠,房子有新的有老的:「房子倒還挺多,比你們村子多,這村子這麼富裕?」
  只聽清清切了一句:「阿瑤姐,這村子現在亂的很,成也廖輝,敗也廖輝,說實在的,是人都能看出來廖輝是為了苗族的蠱,但是還是老大長老大短的叫人家,你們看這新房子,都是其他村子的來著蓋的樓,為了錢,廖輝每次一會來就回這個村子,似乎也只在這個村子進行買賣。」
  我一聽,心裡倒是對廖輝這個人好奇起來,他這麼做是為了統一銷售點,只可惜……選錯了地方。
  
第二百零五章 熟悉的廖輝,村子的秘密(1)
  
  說著走過幾戶人家終於是到了癩頭家,門戶緊閉著,似乎是沒有人。
  「白來了。」巨漢神色懨懨的,兩村子只見是夠遠的,徒步走著大家都累了。
  方白口氣也是有些僵硬:「回吧。」
  說完我們就想走,卻不料兩個壯漢走了過來,嘴裡碎碎說著什麼,聲音很小,但我卻是聽見了,這兩個人也是來找癩頭的。
  「兩位兄弟。」我走過去,笑著,「兩位可是癩頭的朋友?」
  「是啊,怎麼了?」一青布苗族衣服的男人回答,額頭上有一塊烙紅的疤痕,嘴有點斜,一顆老虎牙就這麼露出來,白的很。
  我笑著:「我們也是來找癩頭的,怎麼關著門?我們可是從別的地方來的,雖然都是貴州,可是夠遠的。」
  「姑娘,你找癩頭什麼事兒?不會是這小子把你糟蹋了吧?啊?哈哈!」那歪嘴烙疤的男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我生了一肚子悶氣,徒有一千種折磨他的方法卻是不能用,身後的方白髮出一聲悶笑,我一聽壞了事兒,想要攔住方白,卻不料為時已晚。
  「嘴巴放乾淨點。」方白語氣森冷。
  卻聽那男人說:「乾淨?怎麼個乾淨法?老子不會啊,看到這塊烙鐵疤痕沒有,老子從出生到現在就沒乾淨過。所以你們還是擔待著點吧。」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卻是方白點了點頭,似乎真的是擔待了,烙疤男人旁邊的年輕人長得很是斯文,拉扯了一下那人:「行了,少說點。」
  「怕什麼?有本事碰我啊。」烙疤男故意說道。
  方白還是沒說話,但是依照我對方白的瞭解,這是異常的,巨漢見方白不發作,自己就要衝上去,被清清一把攔住:「別衝動。」
  巨漢掙扎了一下:「真正的男人是不會衝動的,我要的是理論。」
  「呵呵,理論?兄弟,你病了吧?苗族靠的是拳頭和蠱毒,理論是什麼?能吃嗎?」烙疤男嘲諷著,隨後切了一聲,那個斯文的男人歎了一口氣,對我們點頭道歉,隨後兩個人就朝著癩頭家走去,顯示拍了拍門,沒有人開。
  最後看了看四周道:「自己人啊,開門,我們知道廖輝大哥在裡面。」
  半晌,竟然傳來了腳步聲,隨後就有人開了門,一個看似七十歲的老婦人,滿臉的褶子,看到烙疤和斯文男人笑了起來:「你們怎麼來了,是來看大娘的?」
  烙疤男滿臉的討好:「你看我乾娘來的。」
  我一聽,連忙上前說:「這位大嬸,我們也是來找癩頭的,久仰大名,癩頭可是個厲害的。」
  老婦人一聽,臉上的褶子更多了:「癩頭我兒這麼大名氣?你們也進來,我兒也快回來了,嘿嘿,來,都來。」
  癩頭的娘滿臉笑意的往裡面走,邊走邊拉攏著烙疤男,我趁機抓住方白低聲道:「你可別做什麼衝動的事兒!」
  方白只是笑:「還是你瞭解我,我有主意就好,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兒。」
  我心裡暗道方白霸道,清清和巨漢在我們身後笑著,隨後就跟著癩頭的娘進了屋子,我左右張望著,院子很大,一時還看不出李爽的家人在哪裡。
  進了屋子,癩頭的娘招呼我們坐下,屋子裡不只有她一個人,還有一個男人,坐在籐椅上,端著茶杯,穿著休閒西服,但是我卻只能看到一個背影,倒是烙疤男和斯文男人霎時安靜了下來。
  我心中一動,卻聽烙疤說了句:「廖輝大哥,我癩頭兄弟怎麼樣了?」
  男人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下,低沉的聲音傳來:「還好,快回來了。」
  「不可能!」清清驚叫一聲,我皺著眉頭看她,這時那廖輝從容的站了起來,轉身。
  熟悉,帥氣,這兩個詞語已經充斥著我的腦子,我呆滯的看著廖輝,難怪清清會說廖輝比演員都帥氣,難怪會說……可是,為什麼我覺得莫名的熟悉呢?
  「嘶!」我倒吸一口涼氣,低頭一看,卻是方白握緊我的手,很疼,「你發什麼瘋啊。」
  說完,方白臉色有些冷,顯然是吃醋了,我後知後覺發現,自己應該檢點一些:「我就是覺得有些熟悉。」
  不料方白卻說:「有追求我的女人也是這麼和我搭訕的。」
  我:「……」
  「你說不可能?為什麼說不可能?」廖輝一步一步向著清清走過去,一米八三以上的身高,模特的身材,多金,帥氣,一切都是鑽石王老五的形象,但是此時他卻全身散發著冷意,讓人感覺到危險。
  巨漢擋在廖輝面前:「清清是女孩子,真正的男人不會對女孩子說冷話!」
  卻不料廖輝清清一推巨漢,巨漢竟被推開了,我暗叫不好:「廖輝是嗎?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我妹妹開玩笑的,不過不是和你,而是和我,我剛才和她說有可能這個男人會喜歡我,但是她竟然說不可能……哎……只是太巧了。」
  「哦?是嗎?」廖輝成功的被我吸引了注意力,像我我走過來,但是我此時的境遇卻不是怎麼好,所謂前有豺狼後有虎豹,我似乎感覺的到方白的冷眼。
  璐姐突然出現在我身邊,無聲的鼓掌,嘴裡幸災樂禍道:「嘖嘖,救了柳清清,敗了你自己,晚上我要看你跪下唱征服。」
  唱你妹!我心裡大吼,尼瑪,面上卻要和廖輝裝孫子。
  廖輝走到我面前:「我也覺得你熟悉,但是你妹妹說的對,我是不可能看上你的?」
  「謝謝!」我咬著牙,在廖輝漂亮的轉身之時擺了個中指,方白冷哼一聲,我狠命的抖了三抖。
  隨後烙疤男又問廖輝消息,廖輝的娘也問,廖輝確定的點頭說:「癩頭還活著!」
  方白愣住問廖輝:「你能對你說的話負責?」
  廖輝笑看著方白:「即使能負責,也不是和你說的。」
  方白也不惱,走上前去,兩個人的身高勢均力敵:「有些話說出來,就是要負責的,否則與放屁無異。」
  粗俗!我捂著臉,不想承認這是方白,可見吃醋的男人是什麼事兒都做得出來的。
  「你們來到底有什麼事兒?」癩頭的娘似乎很是尊敬廖輝,這下看方白和廖輝氣氛不太對,語氣也冷了下來。
《靈魂殯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