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節

  「你是說有方外世界?」我大驚。
  無良道士點頭:「雖然難以置信,但是這的確是真的,而且那邊的人能排除黑塔這麼神奇的東西,根本不是我們所能抗衡的,後來我去找宗盛談判,達成目標在,等到門主和你千年的轉世之身,暫時不報仇,而是共同對付那個真正的敵人,我們不知道他們和我們有什麼樣子的深仇大恨,才將四門派幾乎滅門,無數的人喪失自己的親人,又死在朋友的手中,你忘記了那時候的場面,個人的恩怨根本無法相比,而且那個洞口本被封死,但是最近我算到有鬆動的跡象,我擔心又會有一場滅頂之災,那個預言,千年後的預言,時間已經到了,所以……」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雖然我現在知道宗盛殺了我和方白的前世,雖然知道今生他關押了我父母半輩子,儘管我們深仇大恨,我依舊無法殺他,因為如果不是那個人起先製造混亂,方白也不會受傷,宗盛就不會有機可乘,所以主要的兇手是兇手,次要的兇手就不是兇手,不光不能報仇,我還要學會和他聯手?」我嘲諷道。
  「雖然你覺得很可笑,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我也想為門主報仇,但是我希望你能冷靜一下,很有可能到了漩渦外就是另外一個世界,那時候面對的敵人得多強大?我們沒有自己的人怎麼報仇?」無量道士說。
  「我知道了。我想靜靜。」我說。
  「好吧,你冷靜一下,不要太久,方白還在鬼域等你,我們去之前要整理一下鬼域裡的情況,不然我們走了,如果鬼域裡的實力強大起來衝破陣法,那麼對於人們來說也是一場災難。」無量道士說。
  我點頭:「我和方白這麼努力的讓自己強大,到最後卻發現你們……你們一開始就知道方白是軒轅白?」
  「沒錯,所以宗盛才會任其發展,還有你父親母親,宗盛一開始認為你媽媽是你的轉世,直到你出現在SJ,因為你的性格實在是變了太多,千年前溫柔聰慧,現在卻……」無良道士說。
  我笑道:「前世我一定是父母在身邊吧?而這一世……我覺得這樣很好。」
  「WT是怎麼回事兒?」我又問。
  說道WT,無量皺眉:「WT是對立面,是我們要除掉的,在SJ曾經發現過WT的奸細,這個組織本來是要統治世界的,但是不知道怎麼知道了那個漩渦的存在,他們現在的目標和報仇沒有關係,只是單純的想要進去,侵略,這個組織對於我們來說是威脅,無論是現在還是在進去之後,很有可能會暴露我們,所以必須除掉,鬼域就是機會,很凶險,所以只能聯手。」
  「知道了,我和方白這麼努力的想要報仇,以為逃過了宗盛的眼睛,沒想到到頭來竟然是宗盛的放縱,還真是傷自尊。」我冷笑。
  卻見無良道士轉身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正視我:「之所以宗盛只能偷襲,那是因為他連門主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現在倒成了人物?門主成長起來會很恐怖,還有現在門主還不知道,我不知道怎麼和他說,每次行動我都是通知他師父。沒錯,他被他師傅看中,那場車禍之後的相遇,都是算計好的,你好好休息吧,等進入鬼域,由你來和門主說。」
  說完,無量道士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我還是無法接受,要和敵人合作。
  暈暈乎乎的睡了一天,第二天早晨,胖子還在家裡,但是無良道士卻走了,我問他去了哪裡,胖子說他去T市等我,我笑了,竟然知道我要去T市,還真是……神了。
  洗漱了一番,讓胖子去給我買了衣服,這時候外面的天氣也是夏天的天氣,穿了胖子給我買的衣服,兩個人敢去B市,到了晚上才到了T市,我用胖子的電話給燕姐打了電話,說人在南陰村。
  我趕回去的時候村子裡的人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我,劉老漢坐在門墩上抽著煙,眼圈一陣陣的升上去,看到我慌忙的站起來:「阿瑤啊,我看到雷蕾了!」
  我看著劉三叔那驚恐的樣子安撫著:「三叔,別擔心,我媽媽沒死。」
  「什麼?」突然,劉老漢身後的院子裡傳來驚訝的聲音,映入眼簾的是三嬸兒,「瑤啊,雷蕾妹子沒死?」
  三嬸兒眼中蘊含著眼淚:「要是沒死……哎,可憐了老雷了,到死到死都以為妹子沒了。」
  我搖頭說沒事兒,三嬸催我回去照看媽媽,又問我跟著來的人是誰,我只是說是朋友。
  等到了門口的時候,我卻怯懦了,猛地推開門,院子裡一片清冷,屋子裡亮著燈,一股子飯香味兒傳來,我推開門走了進去,沙發上坐著兩個無面人,應該是燕姐的那男人和爸爸,而媽媽和燕姐在飯桌前忙活著,看到我,燕姐連忙招呼著:「阿瑤,你來了,看看,你媽媽可是做了一桌子的菜。」
  我心情複雜,沒辦法說出口現在暫時不能報仇的話,只能強顏歡笑,但是當聞到飯香的時候卻是抑制不住的高興。團找名號。
  「爸媽,咱吃飯吧。」我看著坐在沙發上一直看著我,眼圈通紅的爸爸說道,「爸,您今天可得多吃點,看看您瘦的。」
  「吃飯,吃飯,我吃飯。」爸爸站起來,坐在桌子上,「天成啊,你也吃,咱不用受罪了。」
  天成是另一個無面人,聽到爸爸的話,也是高興的坐在飯桌前,一家人沒有過多的詢問,過了將近二十五年第一次坐在一個飯桌上吃飯,心裡的酸澀只有我們懂,三口人互相夾著菜,也分不清是眼淚的鹹澀還是鹽的鹹澀。
  
第五百二十一章 曾程的矛盾
  
  「好了,別哭了。」我笑著,「爸媽。我過幾天可能要出去一趟。」
  突然爸爸手中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聲音帶著惶恐:「阿瑤,我們既然已經逃出來了,爸爸的意思是不要再去報仇了,你是不是要去沙漠?」
  「不去沙漠,爸媽,你們放心吧,我就是想出去玩玩。」我夾了一筷子菜,放在嘴裡,然後笑著。
  「出去玩玩,是和方白嗎?」媽媽問我。
  我驚訝媽媽為什麼會知道方白,燕姐急忙解釋說是她和爸媽說的。我笑著說是:「和方白出去逛逛。」
  「去吧,去吧,什麼時候讓我們看看?」爸爸笑著,臉上雖然看不出表情,但是可以聽出聲音的情緒,「還有你爺爺……阿瑤啊,安排我見一下你爺爺吧。」團找大扛。
  我點頭:「爸,您放心吧,我明天就去給您將爺爺叫來,您也知道,現在那個冒牌貨在那裡。」
  爸爸點頭說知道,一家人吃著飯,雖然現在知道了宗盛和我們是必要的合作關係,但是王家現在和WTi結合在一起。即使我和宗盛談條件。他也答應了,那麼冒牌貨就很有可能和WT形成堅不可摧的結合,所以現在不能說破,等到在鬼域除去了WT,出來將冒牌貨大的措手不及,置於王家的黑社會勢力,也許以前我會覺得是威脅,但是現在說句自大的話,不過是三腳貓功夫。
  「對了,燕姐,精靈和那群人呢?」我轉移話題。
  燕姐說:「我將他們送到賓館去了,這幾個人從來沒有出來過。看到外面的世界都覺得新鮮的很,但是我估計南陰村住不下這麼些人,就讓它們住進了賓館,不過不是特別好的,不然會要身份證,是私人開的,他們也願意說是在外面溜溜,不過精靈和小丁沒有出去,似乎很著急,一個勁兒的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心裡有了計較,精靈是擔心小丁的病情。我從周燕手裡拿來我的電話,開機,好多條未讀短信,有不少是齊琪和大龍的。我翻看了一圈,大多數是讓我小心的短信,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說一旦我回來讓我和她門聯繫,但是我並不打算聯繫,如果說去SJ還在這個世界上,但是去漩渦裡的世界,那裡面是未知的,我不知道會不會活著出來,其實我並不想去,我現在竟然有殺了宗盛,解決了WT和王家,然後快樂幸福生活的打算,但是我害怕,就像是無量說的,千年的預言已經開始實現了,應劫而生的人們終究逃不出劫難,只有去破解,一旦逃脫劫難,我不敢想像後果,也許真的想無量所說,那漩渦外面是另一個更加高級的世界,那裡面的人會出來會霍亂現在我們平和的生活,到時候不僅是一個人遭受磨難。
  晚上睡覺翻來覆去的,這個時候非常想念璐姐,但是我知道璐姐和完顏此時都和方白在鬼域,不知道到了鬼域和方白從何說起,我拿起電話想著上次走的時候鐵蛋兒給我留下的電話,撥了過去。
  「瑤瑤姐竟然真的給俺打電話了。」鐵蛋兒接了電話就說了。
  我笑道:「鐵蛋兒,你最後一個階段的服藥應該結束了吧?現在怎麼樣?」
  「俺穩定了瑤瑤姐。」鐵蛋兒所。
  我點頭:「鐵蛋兒我是有事兒找你幫忙,有個朋友的孩子得了尿毒症……」
  「沒問題,俺過去看看。」鐵蛋兒說,「明天俺就訂票。」
  對於這種一句話就搞定的朋友,我非常感激,又寒暄了幾句,鐵蛋兒問我巨漢和清清什麼時候去T市,我說一會就給她們打電話。
  掛了電話我給清清打了電話,清清很是開心,巨漢在旁邊掙著要和我說話,我問現在的情況如何了,清清說苗族現在穩定了,我說很好讓清清將苗族能帶的勢力全都帶過來,我需要他們的幫助,電話裡問我是什麼事兒,我將事情和清清說了,當然只是說了要清剿鬼域勢力的事情,置於漩渦的事情並沒有提及,我是沒有打算讓清清跟著去的,這裡更適合她。
  掛了電話,就睡了覺,這大概是我睡得最踏實的一天,第二天一早,早早的給爸媽做了早餐,燕姐心情也格外的好,說我孝順,媽媽一直笑著,和爸爸在一起呆了一天,氣色也好了很多,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我看著也是格外的塌心。
  「阿瑤做飯真好吃。」媽媽說。
  我點頭:「那當然,我可是從小給老雷頭兒做飯。」
  「哥哥死的太早了……」媽媽提到舅舅又不免傷心。
  「其實舅舅沒死。」我說,「是師父將舅舅就活了,只是現在我見不到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
  「什麼?沒死?」媽媽驚訝的問我,爸爸倒是不驚訝,說他都能和那個冒牌貨換魂,有什麼不可能的。
  媽媽這才釋然:「阿瑤啊,如果見到你舅舅一定要告訴媽媽,還有那個方白什麼時候過來,媽媽急著看看,也好替你把把關。」
  我說:「現在方白很忙,去了外地出差,但是媽媽,他絕對是個好人,事情成熟了我會讓方白來,只是可能還要等一段時間,過些日子我是要直接去找方白的,什麼時候我們回來,會一起來看您的。」
  「也好。」爸爸攔住欲言又止的媽媽,「什麼時候你們回來,我們看著可以,就把婚禮辦了吧。」
  「好,辦婚禮,都聽您們的。」我笑著說,這個也是我要落實的。
  我趁著天色尚早說去找爺爺,打車到了東站,買了車票,到了曾家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大小姐。」王媽客氣的打招呼。
  我點頭:「家裡有誰?」
  「老太爺和少爺,其他人都不在。」王媽客氣道。
  我聽完直接上樓找了爺爺,敲門,是萬福開的門,門裡,爺爺正在研究著符菉,一張一張符菉,展現在眼前。
  「爺爺。」我喊道,然後走過去,「爺爺,我有事兒和您說。」
  爺爺看到我長壽眉一動,示意萬福出去守住門口:「阿瑤,你怎麼回來了,天燁他?」
  我點頭:「回來了。」
  「太好了!」爺爺留下了眼淚,我看到過爺爺笑,爺爺生氣,爺爺陰險算計的一面,但是沒看到他老淚縱橫又開心的一面,這樣糾結的表情,懂得大概只有我一個。
  「他……他在哪?」爺爺問我。
  我說:「在南陰村,爺爺,我希望您跟我走一趟,不過冒牌貨那邊?」
  「不要緊,叫著程兒吧,程兒跟著,他不會懷疑的。」爺爺說。
  聽到爺爺要帶著曾程去,我知道曾程的變化,但是還是擔心,爺爺卻說曾程不止和他談過一遍,這孩子是真心覺得虧欠,比朵兒董事不少,提到朵兒,爺爺忍不住歎息,說這孩子變了很多,可正因為是變了很多,爺爺覺得虧欠她。
  我笑著說:「爺爺,沒有誰虧欠說,您欠她什麼,雖然他是無辜的,但是我們本身就是對立面,說到底曾朵體內流的是爸爸的血,是爸爸的DNA,只是她想不開,認得是靈魂罷了,其實要是我認得也是靈魂,畢竟肉體對於從小到大的孩子來說,只是空虛的,冒牌貨的陪伴才是真的,曾程,也是,只是他和曾朵想的不一樣罷了,他想的是愧疚,而朵兒是私心,我說過我無法饒恕冒牌貨,所以,爺爺,我們必須最後做出選擇,只是現在還不能動冒牌貨。」
  「阿瑤,爺爺知道,你是估計SJ,顧忌王家。」爺爺表示理解。
  「是啊。」我並沒有說什麼,一樣,這次我並不想告訴他們。
  後來我我催促著會T市,鹽業叫來了曾程,一路上曾程瞭解了事情,深深的震驚,他的矛盾我清楚。
  他說:「姐,你知道嗎?我現在很害怕。」
  我洗耳恭聽,曾程繼續說:「現在我很害怕,我總覺得我是個怪物,我不知道自己的歸屬,其實我知道我真正意義上的爸爸是那個人但是一會我見到你爸爸,我卻無法忽視,等到他真的回到了自己的身體,那個人才是他,當我面對他的時候,我是什麼心情,我的DNA和血緣都是和那個人一樣的,只是我卻沒有資格叫他爸爸,甚至於面對他的時候,我想到的是愧疚。」
  我摸著他的頭:「說什麼呢?你也可以叫他爸爸,如果你願意。」
  「不一樣,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懂事兒過,我曾經甚至想要殺了你,但是等我知道真相的時候,我那個時候有多恨你破壞了我的家庭,現在就有多痛恨自己,我對於你的愧疚很深,但是我想到他卻更深,在那個地方,應該是生不如死吧。」曾程眼睛微紅,看著窗外。
  「好了。」爺爺終於說話了,「你記住你是曾家的孫子。」
  「謝謝爺爺。」曾程嘲諷,「只有看到爺爺的時候我才能勸自己,即使我面對爸爸的時候像個怪物,但終究我還是爺爺的孫子。」
  
第五百二十二章 鬼域前夕(紅包章節)
  
  「能這麼想就對了。」我笑道,「快到了,司機。停在路邊。」
  我指著南陰村村口,司機停住,我付了錢,三個人下車,其實現在每個人的心情都很複雜,剛才在車上安慰曾程的話已經是我的極限,我並不是個善良的人,我越發的覺得是,無量說我前世是個很溫柔善良的人,我很難想像,也許我有一天會恢復前世的記憶吧,我是這麼想的。也不是不可能,很可能契機就是在那個黑塔身上。
  到了南陰村,爺爺每一步走得都很沉,一會一聲歎息,我攙扶著他,時不時的撫著他的後背,到了門口開門進去。
  我看到爸爸正在院子裡鍛煉身體,背影寬厚,正在蹲馬步,長時間的挨餓,將身子弄垮了:「爸爸。」
  我喊了一聲,爸爸扭過頭來,面目全非的臉就映入眼簾,聲音帶著悲慼。眼神在爺爺身上定格:「爸爸!」
  「天燁。我的好兒子!」爺爺老淚縱橫,臉上帶著悔恨,任何一個父親看到兒子受了這麼大的嘴都無法無動於衷,我沒有動,看著爺爺步履有些蹣跚的走過去,爸爸攙扶爺爺。
  「爸!」爸爸和爺爺抱頭痛哭,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
  突然曾程朝前走了兩步,咚的一聲跪下:「叔叔,對不起,我就是那個人的兒子,對不起您。」
  爸爸哭著,擦乾了眼淚。看著曾程,爺爺解釋說:「這是曾家的孫子。」
  爸爸看了眼爺爺,爸爸怎麼會不懂,爺爺一句曾家的孫子就表明了立場,爸爸看著曾程歎了一口氣:「你只是個孩子,起來吧,我和那個人的恩怨,你不要參與。」
  「起來吧!」爺爺對著曾程說,曾程也明白,站了起來,點頭說好,但是臉上的愧疚依舊在,時不時的看著爸爸的臉。
  這時候突然門開了,是屋子裡媽媽走了出來。看到爺爺很是驚奇,慢慢的走過來:「爸?」
  「雷蕾,你也受苦了。」爺爺點頭,對於兒媳受的苦也是明白的,畢竟是老公公和兒媳婦,不能和對兒子一樣,只是眼睛裡的理解,卻讓媽媽留下了眼淚。
  「爸,不辛苦,我有個好女兒,幸好阿瑤堅持。」媽媽說。
  「是啊,阿瑤是個好孩子,幸虧了阿瑤。」爺爺也說。
《靈魂殯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