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節
「吳建峰!你給老子滾出來!」
後殿裡的所有人同時面色一變,一個弟子怒道:「聽著聲音,肯定是那鬼物的,不是說好了三天嗎,怎麼今天就來了!」
羅森才卻是心中暗喜,他開始安排人去謀殺王小魚,不管事情成不成,必然都會惹怒張誠。
憑借對方的本事,最後肯定會追查到三元觀身上,盛怒之下,就算觀主不想出手也不行了。
羅森才壓制住內心的狂喜,板著臉對吳建峰說道:「觀主,我們丟臉不算什麼,但是那雜碎居然還敢侮辱觀主你的名號,絕對不能放過他!」
就在這時,外面又傳來一聲巨響,一個弟子慌忙打開門往外瞟了一眼,頓時大驚失色。
「觀主,鬼物毀掉了我們的山門!」
作為道觀,山門乃是臉面所在,此時山門被毀,相當於狠狠扇了吳建峰幾個耳光。
「毀你山門算什麼,今晚,我就要踏平你們三元觀!」
一句喝罵又緊跟著傳來,吳建峰就算脾氣再好,眼中也變得滿是惱怒,後殿中的弟子更是義憤填膺,紛紛叫囂著要將張誠碎屍萬段。
「玄風……」吳建峰低喝一聲,站在他身後的一個道童立刻走上來打了個稽首。
「拿我的誅邪劍,去給那鬼物一點教訓,讓他看看我三元觀也不是任人揉捏的!」
「是!師父!」道童領命,走到後面的牆壁前,雙手取下了一把寶劍,這把寶劍形制古樸,隱隱有正氣縈繞,乃是三元觀的鎮觀之寶。
而此時在前殿之前,張誠正在肆意蹂躪著那群三元觀弟子。
以他鐵屍中品的修為,就算對上真人上品也不虛,這幾個不過是方士修為的道士根本不是他的敵手。
不過幾個回合,張誠一頓拳打腳踢,就有七八個道士被打翻在地,不少人連施展法術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一拳打在丹田上,吐血的同時,一身修為也隨之消散。
張誠現在已經留手,要不是因為這些人身上沒有戾氣,應該跟王小魚的事情無關,他一拳就能把這些道士打個透心涼、心飛揚,現在只是毀去他們的修為,已經算是網開一面了。
剩下的道士都嚇得面色慘白,一臉的呆滯。
之前的時候,他們還想著自己人多,未必沒有一拼之力,但是真正交手之後才發現,對方簡直就是變態!
方士修為可是正兒八經的法師了,就算遇上真人也能斗上幾招,但是在對方眼裡,方士簡直就變成了小孩,別說斗了,連一拳都擋不下來。
這怎麼可能?
對方也不過就是鐵屍中品而已,怎麼會這麼厲害,憑著一雙拳頭,七八個方士一個照面就全躺下了,這也太誇張了吧?
看著張誠又是一拳將一個師兄弟打飛,其餘的弟子都感覺心中發寒,臉色一片慘白,原本的自信早已跑得無影無蹤。
「快逃!」
「快去通知觀主!」
剩下的弟子不敢停留,轉身就朝著後殿飛奔而去。
而就在此時,後殿的大門突然打開,一名道童捧著一柄寶劍走了出來。
「玄風師叔!救命!」
「那鬼物瘋了,好幾位師兄弟都被他殺了,快去請觀主出手!」
「諸位師侄不要慌亂……」玄風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做為吳建峰的關門弟子,輩分與二代弟子相同,就算是玄青子見了也要喊一句師兄。
「觀主已經讓我將誅邪劍請出,定能斬殺鬼物!」
旁邊的弟子一聽,眼睛落在玄風手中的寶劍上,頓時心中大定。
「誅邪劍一出,必斬妖邪!」
「有誅邪劍在,那鬼物死定了,玄風師叔,快點出手吧!」
玄風面色不變,眼中自信滿滿,目光落在張誠身上,高聲說道:「大膽鬼物,居然敢毀我山門,殺我弟子,還不速速受死!」
張誠順著石階慢慢走了上來,表情平淡,但是目光掠過玄風的時候,心中卻微微有些詫異。
「道童?是吳建峰嚇傻了,還是你們三元觀沒人了?居然派出一個道童來對付我?」
一個三元觀弟子狂笑道:「孤陋寡聞!我玄風師叔乃是天生通靈體質,專修請神術,雖然只是道童牌位,但是卻能從祖師那裡借來法力,再加上誅邪神劍,你死定了!」
「對!現在乖乖跪下受死,我玄風師叔說不定還能留你條全屍!」
張誠嘴角一挑,「老子現在就是全屍,不用你們給我留,是神是鬼,也要打過了才知道!」
話音一落,他右手一揮,五六顆陰雷從青石台階下鑽了出來,襲向玄風。
玄風一見,也不慌亂,將誅邪劍放在臂彎處,雙手交握,掐出一個手印,口中極速念道:「有請玄真君,下凡誅邪靈,護我金身,百鬼莫侵,急急如律令!」
法咒一落,玄風劃破中指,朝著自己眉心一點,留下一點血印。
「什麼鬼?」張誠眉頭微皺,看著玄風額頭上的一點紅印,戲謔的說道:「腦門上點個紅就是所謂的請神咒?你不說我還以為你準備過六一兒童節呢!」
第298章 誅邪劍(第三更)
「大膽鬼物!休得囂張!」
玄風一瞪眼,口中突然發出威嚴的聲音,週身也亮起了一層紫色光華,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上升。
原本張誠身上瀰漫而出的屍氣,也從玄風身邊退了回來,就彷彿遇到了一堵看不見的氣牆。
「切……裝腔作勢!」張誠面無懼色,昂頭迎上,嘴一張,一口鬼氣噴出,形成一個猙獰的骷髏頭,發出一陣淒厲的鬼嘯,朝著玄風疾飛而去。
玄風哼了一聲,手中的誅邪劍一抖,「噌!」的一聲出了鞘,手持劍柄,往下一斬,一道紫光閃過,將骷髏頭斬碎在空氣之中。
「有點本事。」張誠凝神看向玄風手中的寶劍,只見誅邪劍大概兩指寬,即使在黑夜之中,也寒光畢現,給人一種鋒銳之感。
如果只是鋒利,張誠還不放在眼裡,畢竟自己的身體連子彈都能擋住,區區一把劍想傷到自己,無異於癡人說夢。
唯一讓他有所忌憚的,是劍身上發出的一股中正之氣,隱隱克制了自己體內的鬼力。
劍乃君子之器,天生就能辟邪,更別提被煉成法器,絕對比桃木劍要厲害無數倍。
張誠微微皺眉,沉聲道:「果然是好賤,不知閣下是否已經練到人賤合一的地步?」
玄風愣了愣,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還算你識貨,此乃我三元觀鎮觀之寶,專殺妖邪,你若識相,最好乖乖跪地求饒,否則誅邪劍一出,神鬼莫敵!」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張誠翻了個白眼,「東西再厲害,也要看用的人怎麼樣,就憑你想攔住我?呵呵……我勸你還是省省吧。」
「大膽!」玄風大怒,右手持劍,左手在劍鋒上一抹,留下一行血痕,口中朗聲念道:「朗朗日月乾坤,光輝護我金身,四方妖邪鬼怪,頃刻化作煙塵!寶劍誅邪!」
只見玄風右手一揮,誅邪劍朝著張誠當頭落下。
張誠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也想試試著所謂的鎮館之寶到底有多厲害,於是不閃不避,雙手猛地向上一合,夾在了劍身之上。
「找死!」
玄風大喝一聲,寶劍用力壓下,一直壓到張誠的頭頂,再也無法往下一寸。
張誠手中湧出大量的屍氣,與劍身上的紫氣糾纏在一起,不停的互相吞噬。
只不過眨眼的功夫,誅邪劍上的紫光就黯淡了下來,被屍氣逼得不斷後退。
張誠已經是鐵屍中品,體內的屍氣何其恐怖,而三元觀雖然在江城算是大山門,但是在整個道門卻不值一提,所謂的鎮觀之寶又能厲害到哪去。
道門的法器,按法力靈性一共分為九段光,傳說中茅山的七星龍泉劍和龍虎山的松紋古定劍就是九段光的法器。
而這把誅邪劍,雖然名字牛逼,但是也不過是五段光的法器而已,遇上一般的妖邪自然是無往不利,但是對上張誠,還是有些不夠看。
「大膽鬼物,居然還敢抵抗天威!」玄風一見誅邪劍居然被張誠擋下,甚至還隱隱有被污損的勢頭,連忙咬破舌尖,一口血噴在了劍身之上。
「寶劍誅邪!」
有了舌尖血的助力,誅邪劍頓時紫光大盛,將墨黑的屍氣盪開,朝著張誠的頭頂壓下。
「麻痺的!」
張誠怒罵一聲,身子一矮躲了開去,腳步一錯側身欺近了玄風身前,一拳擊出。
玄風瞳孔一縮,連忙抬起左手的劍鞘,擋在了身前。
「彭!」
一聲悶響,玄風感覺一股無法抵抗的大力傳來,整個人往後飛起,然後重重的摔在了台階上,腦門在地上一磕,磕破了一指長的口子,鮮血直流。
玄風剛想掙扎著爬起身來,突然喉嚨一甜,噴出了一口血,身上的紫光也慢慢消散。
雖然劍鞘擋住了張誠的拳頭,但是卻沒擋住拳頭上發出的勁風。
要知道張誠的「天馬流星拳」連岩石都能打碎,玄風雖然施展了請神咒,但也僅僅是借來法力,身體還是跟普通人一樣,要不是靠著劍鞘擋了一下,只怕已經一命嗚呼了。
但即使這樣,玄風的左胸還是出現了一處詭異的塌陷,不知道斷了多少肋骨。
「我剛才就說過,武器再厲害,還是得看人,我的身體就是最好的武器,區區一把驅邪劍就想傷我?呵呵……」張誠抱著膀子,居高臨下的看著玄風,一臉的臭屁。
「你……」玄風的目光裡閃過無盡的憤怒,剛一動,胸口的劇痛就差點沒讓他昏過去。
「嘖嘖……」張誠搖了搖頭,彎腰撿起了掉在地上的誅邪劍,絲毫不管劍身上的紫氣對身體的腐蝕,眼中閃過一道冷光,手一揚就要朝著玄風一劍劈下。
「你敢!」
就在這時,一聲怒斥從後殿之中響起,吳建峰推門而出,面臉寒霜,怒視著張誠。
「終於肯出來了……」張誠笑了笑,將誅邪劍隨手一扔,昂首回瞪著吳建峰。
後殿中的弟子魚貫而出,一看玄風淒慘的模樣,頓時滿臉的憤慨。
「觀主,這雜碎下手太狠了!」
「觀主,你得為玄風師叔報仇啊!」
「將這惡鬼千刀萬剮,再將他的魂魄封禁起來,讓他嘗嘗業火煉魂的滋味!」
「吵你媽啊!」面對眾人怒斥,張誠毫不示弱,張嘴就懟了回去,「誰想來殺我的,儘管動手,你們三元觀是不是只會玩嘴炮!」
眾弟子一聽,愈發的惱火,大罵道:「你這殺人不眨眼的惡鬼,別以為仗著修為高深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今日我們三元觀必將你挫骨揚灰!」
「本來想放你一條生路,誰知你不知好歹,今天你就別想走了!」
「閉嘴!」吳建峰面沉如水,怒喝一聲,身後的弟子嚇得一愣,這才停了下來。
吳建峰看著張誠,目光中殺機隱現,沉聲說道:「貧道原本不想跟你爭鬥,但是無奈你步步相逼,那就別怪貧道出手無情了!」
「步步相逼?」張誠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冷笑道:「這話應該是我說吧?我原本不想血洗三元觀,想放你們一馬,雖知道你這老雜毛不知好歹,居然還敢雇兇殺我朋友,你當我張誠是透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