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節
張誠聳了聳肩，搖頭道：「沒聽過。」
柳明月臉色一冷，生硬的說道：「我們清風山是西南三大山門之一，你居然沒聽過？」
「沒聽過就是沒聽過。」張誠無所謂的說道：「這不犯法吧？」
柳明月哼了一聲，眼中露出一絲不悅。
華龍「呵呵……」一笑，開口說道：「張誠是散修，剛下山不久，對法術界還不怎麼清楚，兩位道友不要見怪。」
「無妨。」宋星海擺了擺手，看著張誠說道：「既然我們要合作，那當然要以誠相待，張先生對我們不太瞭解，那我就自我介紹一下。」
宋星海站起身來，背負雙手，雲淡風輕的說道：「我三歲拜入清風山開始修道，五歲得成方士，進入修煉界大門，十六歲晉陞真人牌位，如今是真人上品修為，距離天師僅有一步之遙……」
宋星海話語很平淡，但是一字一句都帶著驕傲的意味，柳明月也開口道：「我師兄在西南法術界弟子中排列三甲，是最有希望跨過天師門檻的弟子之一，就算是在全國道門弟子裡也是有名的！」
「哦……」張誠掏了掏耳朵，又彈了彈小指。
「呵呵……承蒙長輩錯愛。」宋星海看了張誠一眼，繼續說道：「在下不光修道，還兼學百家雜論，對東南亞法術和湘西巫法也略有研究。不過一見張先生，我才知道以前真是白學了這麼多東西，張先生應該比我小幾歲，就有這麼大本事，看來法術界新一代的排名又得變一變了。」
張誠聽了半天總算聽明白了，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來幫忙的，完全是來找茬的啊！
「你想多了，我就是個閒人而已，時間都花到裝逼泡妞上去了，要是福布斯排名我可能還有點興趣，這什麼法術界排名還是算了吧，我沒那閒工夫。」
「嗤……」柳明月搖了搖頭，毫不掩飾臉上的不屑之情。
宋星海笑了笑，直視著張誠說道：「張先生謙虛了，咱們華夏法術界一向是有教無類，雖然以道佛兩家為大，但也有不少旁支雜系，往好了說是博大精深，往差了說是魚龍混雜……今日見到張先生，在下一時技癢，不如我們切磋一下如何？」
張誠眉頭一皺，還沒開口，夏嵐就搶先說道：「那什麼……宋先生，咱們現在辦正事要緊，這切磋什麼的還是改天吧，你看現在這地方，也不方便。」
「呵呵……咱們是點到即止，又不是生死相搏，夏警官不用擔心。」宋星海的目光一直盯著張誠，「想必張先生也不會拒絕我吧？」
「嘖……」張誠笑了笑，坐在椅子上不動，「不好意思，我剛才就說過了，我的本事不是用來表演的，你要切磋找別人去，我沒興趣陪你玩。」
宋星海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半晌後搖頭長歎道：「來之前我本以為張先生是個人物，沒想到卻如此……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罷了罷了……」
張誠眼皮微抬，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淡然道：「如此什麼？膽小？呵呵……我是懶得跟小孩子玩過家家，但是如果你想找死，我倒是可以滿足你的願望。」
「你說什麼！」柳明月怒道：「你算什麼東西！敢跟我師兄這麼說話！」
「夠了！」華龍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別以為你們是清風山弟子就可以盛氣凌人，看清楚這是什麼地方，這裡是江城，不是你們清風山！如果想切磋，我華龍奉陪！如果想鬧事，不用張誠出手，我就能讓你們出不了江城！」
「咳……」夏嵐一臉的尷尬，不知道這兩撥人是怎麼回事，咋一見面就開始掐架，現在居然還威脅人，這是無視我的存在嗎？
不過張誠的本事她是親眼見過的，那真的是超乎想像，與之相比，清風山這兩人雖然是上面請下來的，在法術界也有很大的名頭，但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她心裡還是隱隱偏向張誠這邊。
「我說各位，大家就別吵了，正事為先。」夏嵐猶豫了一下，看著柳明月說道：「如果二位來一趟就是為了爭勇鬥狠，那我就只有向上面申請換人了。」
「你……」柳明月一聽氣得夠嗆，怒道：「我們清風山是西南三大山門之一，要不是為了濟世救人我們才懶得來，你不僅不感激，居然還敢對我們這種態度！」
「夠了師妹！」宋星海皺眉悶吼一聲，打斷了柳明月的話，朝著眾人打了個稽首，笑道：「小妹年幼，各位不要往心裡去，剛才是我們師兄妹魯莽了，見諒見諒……」
華龍哼了一聲，慢慢坐回了椅子上。
夏嵐也是鬆了口氣，這兩個傢伙雖然有些盛氣凌人，但好歹還算識大體。
不過宋星海又緊接著說道：「但是張先生和夏警官似乎有些排斥我們師兄妹，合作最怕的就是貌合神離，所以這次的事……我們就不參與了，希望幾位馬到功成，為民除害。」
「什麼？」夏嵐一聽就急了，「我剛才就是說說而已，大家談開了不就好了！」
「不了……」宋星海搖了搖頭，「鬼妖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我們不想冒這個險。」
「什麼意思？」華龍怒氣未消，一聽這話更是火冒三丈，「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會在背後捅刀子？」
「我可沒這麼說。」宋星海聳了聳肩，看向張誠說道：「只是張先生修為通天，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就不留下來獻醜了。」
「師兄……」柳明月偷偷扯了扯宋星海的袖子，剛想開口，就被對方的眼神堵了回去。
「這樣也好。」張誠深深看了宋星海一眼，不鹹不淡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二位請回吧，需不需要我讓人幫你們訂機票？也好盡一下地主之誼。」
「不用了。」宋星海笑道：「我跟師妹還沒來過江城，正好借這次機會在附近遊玩幾天，有時間的話我們再登門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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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首席弟子
張誠眉頭微皺，說道：「最近一段時間我很忙，只怕是沒這個機會了。」
「呵呵……」宋星海嘴角一挑，也不多說，直接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柳明月狠狠瞪了張誠一眼，也跟著走了出去。
這兩人好歹是上面請來的，夏嵐起身送他們出去，又挽留了幾句，見這二人執意要走，也沒什麼辦法。
他們特別事務調查處跟法術界是合作關係，可不是上下級，別人要走也沒法強留，只得打電話跟上面匯報。
「我還以為這張誠多厲害呢，原來不過是個縮頭烏龜，一聽到師兄的名號連切磋都不敢，真是丟人現眼！」
柳明月黑著臉，心中很是不爽。
宋星海笑了笑沒說話，走到刑警隊的停車場，打開一輛保時捷卡宴的車門坐了進去。
柳明月上車關上車門，又說道：「師兄，看來咱們白跑一趟了，這種傢伙根本不值得你出手，跟他動手反而會拉低你的身價。」
上車之後，宋星海嘴角的淡笑消散無蹤，轉而變成一副陰冷的表情，慢吞吞的說道：「這話你可就說錯了，這張誠看似吊兒郎當，實際上滴水不漏，我幾次試探都沒摸清他的虛實，這人不簡單啊……」
「嗯？」柳明月一驚，「連師兄都看不穿他？難道……他也是真人上品實力？」
「不清楚……」宋星海一邊將車開出了刑警隊，一邊說道：「就算不是也差不了多少，不過也管不了這麼多了，西南法術界馬上就要推選首席弟子，如果我能當選，下一屆掌門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但是你也知道，另外兩個競爭者跟我不分伯仲，最後鹿死誰手可不一定，但是如果我這次能除掉邪靈，阻止屍王出世，那在平輩弟子中肯定會名聲大振，到時候就有八成希望能當選！」
「那師兄剛才為什麼還要走？」柳明月一臉的不解。
宋星海冷笑一聲，「如果我們跟他們合作，就算最後成功了，那功勞算誰的？你沒看見那女警察的樣子？明顯是偏幫張誠他們的，說不定最後功勞榜上連我們的名字都不會提。」
柳明月皺眉想了一會兒，又問道：「那師兄的意思是……我們單干？但是萬一他們從中作梗怎麼辦？」
「我雖然摸不清張誠的底細，但是我能肯定一點，此人絕對沒達到天師水平，而天師之下沒人是我對手。」
宋星海自信的笑道：「只是他現在也是顧問身份，我不好對他出手，但是如果他主動動手，那就正中我下懷，到時候不僅可以搶下功勞，還能擊敗毀壞道家山門的惡徒，這樣一來，首席弟子的位置就十拿九穩了！」
柳明月眼中精光連閃，忍不住笑道：「師兄好計謀，不過咱們得抓緊點，千萬不能被他們搶先了。」
「這是當然，我清風山的精妙法術哪是這些鄉野散修能比的，等會找個清淨的地方，我略施小術，一定能找到邪靈的線索。」
宋星海一腳油門踩下去，卡宴帶著引擎轟鳴聲迅速遠去。
張誠站在窗戶處，看著車子消失在街角，才轉頭問華龍道：「這倆山炮到底是來幹嘛的？不幫忙又不願意走，這是腦子有病嗎？」
「雖然這兩人是有些盛氣凌人，但是你可別小看他們，特別是那個宋星海……」華龍沉聲說道：「他是清風山首徒，一直是當下一代掌門培養的，而且最近我聽說西南法術界在推選首席弟子，這小子也是當紅人選之一。」
「這清風山很牛逼嗎？我以前怎麼沒聽說過。」張誠撓了撓頭說道。
「清風山是西南三大道教名山之一，雖然比不上青城山，但也差不多了。」
「哦……」張誠又問道：「那還有一座山是哪？峨眉山？」
華龍翻了個白眼，「峨眉山那是修佛的好不好！你好歹也是修煉者，能不能有點基礎常識，還有座山是巍寶山，在雲南。」
張誠一攤手，「這能怪我嗎？以前又沒人給我說過，反正話說到這兒了，乾脆你給我補一下，法術界到底有哪些大門派，下次裝樣也能裝得像些。」
華龍無語的看了張誠一眼，想了想只好簡單介紹了一番。
「法術界門派很多，主要是道佛兩家，另外還有很多小派，比如苗巫、降頭、南洋法師等等……」
「小的就不用說了，說下大的。」
「我是修道的，佛教那邊不清楚，就給你說說道家吧，按整個華夏來算，道家共有十大名山，分別是茅山、龍虎山、嶗山、武當山、齊雲山、霍童山、武夷山、衡山、泰山和華山。除了十大山門就是如今道門領袖，每一派都有至少三位天師坐鎮，甚至還有地仙境界的長老……」
「等等……」張誠眼睛一鼓，打斷了華龍，「怎麼連仙都出來了？拍玄幻劇啊！」
「別胡說八道！」華龍鬍子一吹，黑著臉說道：「地仙跟天師一樣，也是牌位的一種，並不是真正的仙人，但是在陽間來說也是無敵的存在了，是法術界的真正王牌。這些大人物都是隱居在山門之中，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出世。」
見張誠一臉懵懂，華龍想了想說道：「這麼跟你說吧，如果說天師的實力相當於鬼首和屍魔，那麼地仙就相當於屍王和鬼王，跟謝必安一樣，幾乎已經摸到三界的頂了。」
「幾乎？」張誠一愣，「難道地仙上面還有更高的境界。」
華龍點點頭，「當然有，不過這是法術界的秘密，我入門時間太短，只是聽師父隱約提過，具體的也不清楚。」
張誠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滿是驚訝。
他一直認為陽間法術界的實力是不如陰司的，畢竟以前老說天師天師，他還以為天師就是法師的極限了，卻沒想到之後還有可以跟鬼將抗衡的地仙，之上甚至還有更牛逼的，那這些人豈不是能跟十殿閻羅分庭抗禮了？這也太離譜了吧！
張誠一陣發愣，被陽間法術界隱藏的實力深深震撼，同時心中也暗自警惕，看來以後做事還真是得低調點，在自己實力沒成長起來之前，千萬不能得罪這些大山門。
第494章 攪屎棍
「你也不用怕。」看見張誠一臉的嚴肅，華龍補充道：「牌位境界是從古時候流傳下來的，以前陽間靈氣旺盛，就算是地仙也不少見，可能還真有能超越地仙的存在，但是現在嘛……連天師都難如登天，近百年更是沒出一個地仙，更別提地仙之上了……」
「我不是怕，只是有點驚訝，沒想到法術界居然這麼牛逼。」張誠想了想，又問道：「那你說有沒有可能還有以前留下來的老古董？能達到地仙之上，就算不能長生不老也差不多了吧？」
華龍差點沒暈過去，「你這是小說看多了還是怎麼的？雖然有一個仙字，但法師始終還是凡人，只要沒脫去皮囊就免不了生老病死！我知道的地仙最年輕的都一百多歲了，還有幾個連站起來都費勁，估計也沒多少時間了，地仙之上就算活得再久，總不能活上幾百年吧？要真是那樣，那就不是法師了，那是妖怪！」
「原來是這樣啊……」張誠心裡微微鬆了一口氣，「不過照你這麼說，法師還真不如妖怪，你看胡鈴兒，別人不過妖靈上品修為，至少也活了幾百年了吧？你們法師累死累活的修煉，哪怕真到了地仙之上，最後還不是要嗝屁，只要一死一輩子的苦修就算拜拜了，一夜回到解放前啊！」
「你懂個屁！」華龍怒道：「人乃萬物之靈，鬼妖修煉上百年才能晉陞一個大境界，還要隨時面臨天劫的威脅，一個不小心就灰飛煙滅。但是法師的晉陞卻沒有這些限制，速度遠超鬼妖，道門的歷史上就有不少天資卓絕之人，年紀輕輕就晉陞天師牌位，只要勤攢陰德，這些人死了之後也會被敕封為陰神，這些鬼妖能做到嗎！」
華龍說完之後，見張誠面色古怪的看著自己，連忙補充道：「當然了，你這個變態除外。」
張誠聳了聳肩，「好吧，咱們不爭這個，接著說那什麼清風山，我記得你說的十大名山裡沒它的份吧？怎麼那宋星海還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華龍答道：「我剛才說的十大山門是代表了整個華夏道門，如果按地區劃分的話，那還有不少次一級的山門，比如西南地區，我們青城山作為十大名山之一當然排在首位，下面就是清風山和剛才提到的巍寶山了。」
「這清風山雖然比不上青城山，但是也算是一座大山門，平日裡香火鼎盛，信徒如雲，掌門龍陽子一直想跟青城山平起平坐，成為華夏道門的第十一大名山。」
見張誠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華龍才又接著說道：「要是在以前當然是不可能了，不過龍陽子在二十年前收了個關門弟子，聲稱這個弟子是百年不遇的修道奇才，以後必定成為西南道門中的弟子第一人。」
張誠撇了撇嘴，「別拐彎抹角的，你直接說宋星海不就行了。」
「別打岔！」華龍乾咳一聲，瞪了張誠一眼，繼續說道：「剛才我說過了，一個多月之後就要選出首席弟子，你可別小看這位置。現在三大派的掌門都已經老了，估計很快就會讓下一代接班，要是宋星海拿下了首席弟子，今後就是西南道門的發言人，在道教協會裡也能混個常任理事，說不定還真能讓清風山跟青城山平起平坐。」
「怪不得這傢伙這麼臭屁，的確是有點資本。」張誠點頭道：「不過這傢伙也算識相，沒有跟我搗亂。」
華龍冷笑一聲，「你以為這宋星海真會走？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是怕被你搶了功勞，估計他們現在已經開始調查邪靈的事去了。」
張誠一臉的無所謂，「反正我又不去爭什麼首席弟子，如果他真能找到邪靈，那這功勞就拿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