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追蹤鬼氣
　　張誠離開病房，跟著鬼氣在樓裡走動起來，一會兒左一會兒右，時不時還要回頭走上幾步。
　　「我說警官，你們要搜就搜，老瞎晃什麼，我還有病人呢。」姜院長跟在後面，有些不爽的說道。
　　「哦？」張誠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問道：「我看你這家醫院規模還挺大，每年收入應該不少吧？」
　　姜院長愣了愣，不鹹不淡的說道：「我這兒與其說是醫院，不如說是療養院，而且地方偏僻，哪有什麼收入，勉強維持罷了。」
　　「呵呵……」張誠笑了起來，「姜院長謙虛了啊，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手上的表是百達翡麗吧？我剛好也有一塊，這表可不便宜啊……」
　　姜院長表情一僵，手腕往袖子裡縮了縮，笑道：「我這是山寨貨，充面子而已……」
　　張誠聳了聳肩，繼續往前走。
　　這棟樓不算大，只有五層，內部是一個回字形的走廊，走廊兩邊都是病房。
　　不過從門口的窗戶往裡看，大部分病房都沒有病人，只有稀稀拉拉幾個醫生護士坐在辦公室裡，見張誠走過，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張誠仔細感知著鬼氣，圍著走廊在一樓繞了一圈，最後竟然又回到了原位。
　　姜院長笑了笑，大咧咧的說道：「警官，我沒騙你吧，這兒不可能有通緝犯，我看你們也別浪費時間了，趕緊去別處找找吧。」
　　夏嵐瞟了姜院長一眼，問張誠道：「找到線索了嗎？」
　　「這裡是一處陰氣節點，擾亂了鬼氣，我只能判斷那隻鬼就在這棟樓裡，但是確定不了具體位置。」
　　張誠皺起了眉頭，想了想接著說道：「不過陰氣的源頭都在地下，上面幾層樓就不用找了，咱們去地下室看看。」
　　「行。」夏嵐點了點頭，看向姜院長問道：「這棟樓的地下室在哪兒？帶我們去看看。」
　　姜院長皺眉說道：「地下室裡堆放的都是些雜物，平時門都是鎖上的，絕對不會有人進去，就不必看了吧？」
　　「少囉嗦！」夏嵐瞪眼道：「趕緊帶路！」
　　那些醫生護士本來就無所事事，見這兩人對著院長嚷嚷，都好奇的圍了過來，打算看看是怎麼回事。
　　姜院長黑著臉，大聲說道：「看什麼看！不用做事啊！都給我回去！」
　　這幾個醫生護士一臉的不滿，但還是轉身走了回去，不過剛進辦公室就停了下來，露出半個腦袋偷偷看著這邊，眼中滿是好奇。
　　張誠看著姜院長，冷聲說道：「我沒時間跟你囉嗦，你也不用再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如果你不帶路，那就別怪我動手了。」
　　姜院長嘴角一抽，目光閃爍了幾下，抬腳朝前方走去，打開了走廊左側一扇門。
　　門後是一個小房間，擺著一堆拖把掃帚之類的東西，房間右邊牆上還有一扇防盜門，姜院長掏出鑰匙打開門，後面就是一道朝下的樓梯。
　　「你們想看就看吧，下面真沒什麼。」
　　姜院長側身讓到一邊，面無表情的看著張誠。
　　防盜門一開，一股陰濕的氣息頓時湧了出來，還夾雜著很重的霉味。
　　夏嵐走到門口看了看，發現下面漆黑一片，於是伸手在門框周圍摸了摸，卻什麼也沒摸到。
　　「沒燈？」
　　姜院長聳聳肩，「下面潮氣太重，燈用不了多久就壞了，反正平時也沒人下去，所以一直沒換。」
　　張誠哼了一聲，抬腳就走了下去，夏嵐一愣，連忙掏出電筒，也押著姜院長跟在了後面。
　　下了十幾階樓梯就到了底，張誠四處一看，發現地下室不大，一共就只有一百平米的樣子，地上堆滿了各種雜物，有病床、破舊的傢俱，還有一些醫療設備，粗略一看還真是一個倉庫。
　　張誠走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棟樓只有這一間地下室嗎？」
　　姜院長見張誠愁眉不展，忍不住得意的說道：「這裡只有一間地下室，如果你們不信可以去城建局查圖紙，我就說這下面沒什麼吧，你們還偏要下來。」
　　「沒道理啊……」張誠想了想，又在地下室繞了一圈，時不時的挪動一下擺在地上的東西，當走到一台大型器械旁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別的東西都蒙上了很厚的一層灰，但是這台儀器兩邊的把手上卻是乾淨的，明顯最近被人挪動過。
　　見張誠打量那台儀器，姜院長的表情突然緊張起來，剛想說話，卻發現夏嵐正盯著自己，想了想還是把話嚥了回去。
　　這台儀器有半人高，一米多長寬，看上去至少也有幾百斤，張誠剛握住把手，姜院長就忍不住站了出來。
　　「警官，這台儀器很重的，你一個人搬不動，小心把腰閃了。」
　　張誠懶得理他，抓住把手往上一抬就將儀器舉了起來，放在了一邊。
　　姜院長瞬間嚇得目瞪口呆……
　　幾百斤重的東西隨手就拿起來了，這還是人嗎！
　　將儀器搬開之後，下面還是水泥地，看上去跟別處沒什麼不同。
　　姜院長往地上瞟了一眼，強作鎮靜的說道：「警官，你們該看的也看了，要不我們還是上去吧，這裡的儀器挺貴的，萬一弄壞了就麻煩了……」
　　「呵呵……你這是睜眼說瞎話呢？既然這麼貴重還擺地下室裡吃灰？」夏嵐不屑一笑，走到張誠身邊往地上看了看，又用電筒敲了敲，失望的說道：「實心的……」
　　張誠蹲下身，將手放在地上，閉眼感受了一下，肯定的說道：「鬼氣的源頭就在下面，這不是實心的，只是太厚了，所以光聽聲音聽不出來。」
　　夏嵐一愣，連忙又檢查了一遍，皺眉說道：「難道以前這裡有通道，但是被封死了？」
　　張誠搖搖頭，站起身來在周圍用力踏了幾腳，地面上立刻出現了細小的裂紋。
　　夏嵐驚道：「一腳就把混凝土給剁碎了，你還是不是人！」
　　張誠笑了笑，俯身在裂紋處一摳，抓起了一塊混凝土渣，手一搓就變成了粉末。
　　「這些是速干混凝土，雖然凝固快，但是強度不高，應該是這兩天剛澆上的，這種混凝土如果澆得太厚，很容易因為凝固時間不同而開裂變形，所以只澆了薄薄的一層來掩人耳目。」
　　說完之後，張誠從旁邊找來一把鐵鍬，將表面的混凝土砸碎刨開，又往下刨了兩公分，就變成灰白的土渣。
　　夏嵐一看，表情頓時興奮起來，也找來一把鐵鍬跟張誠一起挖，沒一會兒就往下挖了五十公分。
　　「噌！」
　　張誠的鐵鍬突然一顫，發出一聲脆響，好像是碰到了什麼金屬物件。
　　夏嵐連忙拿起電筒往下面一照，發現坑底出現了一個井蓋模樣的東西，黑漆漆的，有點像是生鐵。
　　「這下看你還有什麼話說！」夏嵐回頭看向姜院長，得意的笑了起來。
　　姜院長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從容自信，一張臉變得鐵青，額頭冒出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臉頰不停往下滴。

第544章 密室
　　張誠趴在地上，敲了敲下面的鐵蓋子，回聲是空響，說明下面還有空間。
　　張誠抓住蓋子上面輪盤似的把手，用力往右邊一轉，隨著一陣金屬的摩擦聲，隱藏在蓋子下面的插銷就收了回去。
　　夏嵐拍了拍張誠的肩，示意他別急著打開，萬一下面有什麼陷阱就麻煩了。
　　她轉頭看向噤若寒蟬的姜院長，怒哼一聲，十分嚴肅的說道：「這下面該不會也是倉庫吧？」
　　姜院長汗如雨下，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不知道……真的……跟我沒關係……」
　　夏嵐一巴掌拍在身邊的一張桌子上，「死到臨頭了還想抵賴！我勸你趁著我們沒下去最好老實交代，爭取從寬處理，要是等我們下去發現了什麼，你後悔可就晚了！」
　　「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姜院長目光閃爍，不敢看夏嵐的表情，用袖子擦了一把汗，喃喃道：「這……這肯定是以前修房子的時候留下的，可能是……可能是當時工人偷工減料……」
　　「呵呵……你真是死到臨頭了還不知悔改啊！」夏嵐冷笑一聲，「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是等著那隻鬼來救你？還是等著左慈來救你？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看見我旁邊這位沒有？他是茅山天師，這次專門請來協助我們辦案的，左慈見了他都要趕緊逃！你最好識相一點！」
　　姜院長全身一抖，一臉詫異的看著張誠，「你……你是天師？」
　　張誠下巴一揚，配合的擺出一副傲嬌模樣，並不答話。
　　見姜院長動搖，夏嵐趁熱打鐵的說道：「我現在是給你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你可要把握住了！坦白交代還是頑抗到底，自己考慮清楚！」
　　說完之後，夏嵐不再理睬姜院長，走到張誠身邊低聲說起了悄悄話。
　　姜院長站在原地，表情十分糾結，猶豫了很久才低聲說道：「警官……要是我說了，真的能從寬處理嗎？」
　　夏嵐對著張誠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姜院長時，瞬間恢復了刻板的模樣。
　　「這就要看你能說多少，而且說的是不是實話了，當然……如果你想撒謊也行，反正我們下去後一切就真相大白，到時候從寬還是從嚴全看你自己。」
　　「我說……我都說……絕對都是實話！」姜院長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張誠讚賞的看了夏嵐一眼，這丫頭平時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沒想到專業素質還挺過硬，連匡帶嚇的就把姜院長給拿下了，難怪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專案組組長。
　　姜院長面色灰暗的看著夏嵐，緩緩說道：「警官，這……這件事都是別人讓我這麼幹的，這裡的地下室的確是兩層，我照那人的吩咐將下面一層封了起來，只留下一個進出口……」
　　「說話別支支吾吾的！別人是誰！」夏嵐一瞪眼，打斷了姜院長的話。
　　姜院長嚥了口唾沫，戰戰兢兢的說道：「就是你們照片上那人，我不知道他姓什麼，只知道他每隔幾天就來一次，讓我把一些病人送到下面去……」
　　夏嵐一驚，急忙問道：「他讓你送病人幹什麼？這些人現在在哪？」
　　姜院長答道：「我也不知道……這些人下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出來過，而且每次我都是把人送到這，之後就不管了，至於他在下面做了什麼，我根本不知道。」
　　夏嵐眉頭緊皺，跟張誠交換了一個眼神，又問道：「那你一共送了多少病人？做這種事你就不怕暴露嗎！」
　　「前前後後送了七個……這些人都是沒家屬的精神病患者，只要偽造個出院記錄，之後也沒人會過問。」
　　夏嵐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簡直太恐怖了！入院的病人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消失，而且還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要不是自己查出這家療養院有問題，不知道還有多少病人遭殃。
　　「不止是病人吧。」張誠問道：「我聽說你們醫院一個月之內失蹤了好幾個護士，這些人又是怎麼回事？」
　　姜院長歎了口氣，說道：「那人好像挺有錢的，每次過來的時候經常送護士一些小禮物，一來二去這些護士就跟那人好上了，然後沒多久就失蹤了，因為跟那人有關，所以我也不敢報案……」
　　說完之後，姜院長抬起頭來，顫聲說道：「兩位……那人已經好幾天沒來過了，我知道這種事遲早紙包不住火，所以就偷偷把通道封了起來，其餘的我真是不知道了，我……我是一時鬼迷心竅，收了他的錢，但是他做的那些事真的跟我沒關係啊！」
　　「沒關係？」夏嵐怒哼一聲，「把那些病人關在地下室，又沒吃又沒喝的，你認為他們能活得下去？這些人可以說都是因為你而死的，現在一句不知道就想脫罪？你想得也太簡單了吧！」
　　說完，夏嵐掏出手銬，將姜院長靠在了一台儀器的把手上。
　　「你老老實實的在這兒呆著，等我們上來之後再處理你！這麼多條人命，你就等著把牢底坐穿吧！」
　　張誠見再問不出什麼，也不耽擱，俯下身摳住鐵蓋的邊緣，一用力就掀了起來。
　　鐵蓋下面黑漆漆的，霉臭和濕氣混合在一起，其中還夾帶著濃重的腐臭。
　　張誠往下看了一眼，發現下面是一個三米高的空間，不過在上面看不遠，確定不了下面到底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