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節
但在那邊生活了一千五百多年,她還真沒有聽說過他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將人滿門屠戮的。
果然傳言不可信。
她對雲子昂的印象要好了不少,轉身踏上了那座吊橋。
走在橋上,腳下的木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前行的速度快了兩步。
卡擦。
一聲脆響,她剛剛走過的那塊木板斷裂開來,摔下了懸崖,她繼續往前走,每走一步,都有一塊木板碎裂,但她總能在木板碎裂的前一刻踏上下一塊木板。
她就保持著這樣的速度,一步一步走到了吊橋的另一邊,而吊橋上面的木板全都碎了,只剩下幾條繩索掛在半空中,搖搖晃晃。
寧若雨嗤笑了一聲,在木板上做手腳,想要她的性命?
太天真了。
【用戶踏雪無痕,震驚村民,獲得仰慕值10000點。】
寧若雨側過頭,看見林子裡有兩道人影一閃而過,她嗤笑了一聲,並沒有追趕,而是緩緩地走向那座村子。
到了村口,一棵巨大的老槐樹立在面前,那老槐樹不知道生長了多少年了,足有三人合抱粗,高達九米,樹冠特別的碩大,幾乎遮住了整個村口,讓村口的光線更加黯淡。
這棵老槐樹的陰氣居然這麼重?
她走到樹前,伸手摸了摸,樹的身上浮現著一層淡淡的濕氣,她用指甲在樹幹上一劃,裡面居然流出了一縷鮮血。
一股腥臭的血腥味迎面而來。
沙沙沙。
樹葉抖動的聲音從頭上傳來,她抬頭一看,這老槐樹竟然像是在害怕一般,嚇得渾身瑟瑟發抖。
這棵樹有點意思。
她沒有再這折磨這棵樹,轉身走進了村裡。
詭異的是,村子裡居然一個人都沒有,安靜得有些可怕。
她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才下午五點半,農村人晚飯都吃得很晚,這個時候應該剛剛在地裡勞作完,慢慢悠悠地回家才對,但村裡的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也沒有看到一隻雞鴨,安靜得就像一片死域。
她又看了看遠處的莊稼,發現那些田地早就已經荒廢了,根本沒有人種植。
這還真有點意思。
寧若雨隨便推門走進了其中一間房,房子裡倒是看起來乾乾淨淨,但是客廳正面的牆壁上掛著三張遺像。
沒錯,就是三張遺像。
那遺像看著還很新,像是剛掛上去的,是一個年輕男人,一個年輕女人,還有一個十歲左右,長相可愛的小孩。
這三個人都沒有眼睛。
他們的眼眶裡是黑漆漆的,蒼白的面容上掛著兩個黑洞,要有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而且無論你走到哪裡,那雙黑洞洞的眼睛總是在看著你,讓人毛骨悚然。
這一家子都死光了嗎?
寧若雨出了這戶人家,又進了旁邊一戶。
這次客廳正堂上掛著的遺像有六張。
第592章 死人復活
? 這六張,是一對老夫妻,一對年輕夫妻和一對小孩,其中一個十二三歲,另一個七八歲。
又是全家死絕了?
她一連走了好幾戶人家,發現每家每戶都掛著許多遺像,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就像是家家戶戶都死光了一般。
如果這座村子的人都已經死光了,那麼是誰給他們製作的遺像呢?
寧若雨沒想到還能碰到這麼有趣的事情,雲子昂佈陣還需要一些時間,乾脆在村子裡起來,看能不能找到那幾個失蹤的人。
她用神識一掃,便發現村子的東邊,有一戶人家的屋子裡有人,快步來到那座房屋前,她輕輕地推開屋門,發現裡面正中央綁著一個人。
那人被麻繩綁得結結實實,嘴裡塞著布團,滿身血污。
他的身上瀰漫著一股詭異的臭味,白色的襯衫已經撕破了,皮膚上有著一條條傷口,那些傷口皮肉外翻,就像是一條條血蛭在上面爬一樣,非常可怕。
寧若雨走上前去,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還活著。
她拿出一隻鼻煙壺,放到他鼻子下面晃了晃,他劇烈地咳嗽起來,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他抬起頭,一看寧若雨便掙扎起來,似乎想要說什麼,寧若雨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取下了他嘴裡的布團。
「你是誰?」寧若雨問,「為什麼在這裡?」
那男人焦急地朝外面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快,快幫我解開,我們馬上離開這裡!」
寧若雨沒有動。
那男人更加急了,連忙說:「姑娘,我告訴你,這是個**,這裡的居民都已經死了,沒有一個活人了!」
寧若雨驚訝地問:「如果沒有活人,是誰把你綁在這裡的呢?」
男人急匆匆地說,「是鬼!是鬼把我綁在這裡的!」
寧若雨搖了搖頭,道:「我不信。」
男人急了,道:「我是國家的工作人員,因為泰山出了點事兒,專門來通知他們撤離,誰知道來了之後才發現,這裡的人全部都死絕了。但他們的鬼魂沒有離開,還在這一帶遊蕩,他們把我綁在這裡,折磨我,你看我身上的傷,我需要去醫院!」
寧若雨道:「這荒山野嶺的,要是你是壞人怎麼辦?我不能隨隨便便給你鬆綁。」
男人急得滿頭大汗,道:「你要是不信,你摸摸我褲子口袋,裡面有我的證件!」
寧若雨果然摸了一個深藍色的證件出來,拿在手中反覆地看。
那證件上顯示,此人名叫陳柏,是鄉上的工作人員。
「現在你相信我了?」他急忙道,「快給我鬆開,要不然他們來了,咱們都走不了了。」
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男人驚恐地說:「來了,他們來了……我們死定了,死定了……」
寧若雨直接將布團塞回了他的口中,道:「不想引起他們的注意,就裝死。」
男人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頭一垂,裝作昏迷了。
寧若雨躲到了門後,目光在屋子裡一掃,才發現牆壁上掛著四張遺像,一張是個老太太,其他三張是一家三口,那孩子看起來只有四五歲,如果不是沒有眼睛,應該是個很可愛的小女孩。
腳步聲停在了門外,然後木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緩緩地打開了。
四個人緩緩走了進來。
進來的四人,正是牆上懸掛的那四張遺像上的一家四口!
寧若雨仔細打量他們,他們的眼眶裡黑洞洞的,彷彿什麼都沒有,像兩口深井,只要看你一眼,就能把你吞噬。
他們緩緩來到那男人的身邊,一人站在一個方位,將他圍在裡面,然後露出了一道恐怖的笑容,每個人手中都多了一把匕首。
那個老太婆舉起了刀,在陳柏的身上割了一道深深的口子。
陳柏慘叫一聲,醒了過來。
傷口裡湧出了殷紅的鮮血,老太婆立刻撲了上去,貪婪地喝他的血。
接著,一家四口裡的父親,也拿出了刀,刺向了陳柏,在他身上劃了一道傷口,也開始喝血。
四個人伏在他的身上,不停地吸血,他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望向寧若雨的眼神裡也充滿了祈求。
寧若雨出手了,她抓住那個老太婆,將它拎了起來,用力一撕,直接撕成了碎片,然後化為一縷青煙,消散無蹤。
因為她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因此另外三個鬼物根本就沒有發現,還在不停地吸血。
這只不過是三個惡鬼罷了,寧若雨打出三道光柱,擊在它們的後背,它們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來,便一個個化為了青煙。
【用戶擊殺四鬼,震驚陳柏,獲得仰慕值5000點。】
寧若雨手指一劃,他身上的繩子全數斷裂。
陳柏忍著劇痛站起身來,身上的傷口太多,每動一下都牽動傷口,疼得他絲絲抽冷氣。再加上失血,頭一陣眩暈,差點摔倒。
寧若雨拿了一瓶藥膏給他,說:「自己包紮一下。」
乘著他包紮的時候,寧若雨問:「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陳柏從瓶子裡挖了一小塊藥膏,抹在傷口上,一抹上去就冰冰涼涼的,馬上就不痛了,他心中驚喜,這比雲家藥店裡賣的療傷膏還要好用。
「我本來是來通知他們撤離的,以前搞人口普查的時候,我跟他們打過交道,沒想到這次來,卻發現……」他的眼中露出恐懼之色,道,「他們居然,居然都死了!」
他吞了口唾沫,說:「我來的時候,發現這裡一個人都沒有,我去找村長,卻發現村長一家都死了,他們的遺像都掛再牆上。我又去了其他幾戶人家,也都和村長家一樣!」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道:「半個月前我還和村長通過電話,幫他從外面買過菜油,那個時候村子都還正常,怎麼就無聲無息地死了呢?」
「後來呢?」寧若雨問。
陳柏說:「這裡太奇怪了,我覺得很不安,所以想要離開,誰知道剛想出門,就聽見外面有腳步聲。」
他指了指裡面的臥室,說:「我只能躲到沙發底下,卻看見這一家四口回來了。你明白這種感覺嗎?剛剛看到他們的遺像,他們就回來了!」
寧若雨點了點頭,道:「我明白,確實很驚悚。」
陳柏定了定神,說:「我捂著自己的嘴,趴在那裡不敢動,他們在屋子裡轉了一圈,然後朝屋外走去,我還以為他們要走了,剛鬆了口氣,卻忽然看見他們四個的臉出現在我面前,他們,他們居然用頭走路,走到了床前!我當時就嚇暈了過去。」
他抹了一下臉,說:「我是痛醒的,他們把我綁在椅子上,喝我的血!我,我還以為我死定了!」
寧若雨似乎若有所思,道:「你知道當局派了人來救你嗎?」
「什麼?」陳柏不敢置信地問,「他們又派了人來?他們在哪兒?我一點都不知道!」
寧若雨揉了揉太陽穴,有些無奈,道:「你很瞭解這個村子嗎?」
陳柏想了想,說:「我在鄉鎮工作,因此和他們接觸過幾次,村長是個很好的人,挺好說話的,但是……」
「但是什麼?」
「但是這座獄門村受了詛咒。」陳柏望著窗外,說,「這裡位於泰山腳下,傳說是地獄的入口。獄門村的祖先本來是京城的達官貴人,但惹怒了皇帝,於是皇帝把他們流放到這裡,讓他們在這裡看守地獄的入口,沒有詔令,誰都不允許出這裡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