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節

  「你既然嫁入了我們蘇家,就該好好地相夫教子,伺候丈夫是你的本分,你要是再對大少爺不敬,我們可救不了你。」
  說罷,那幾個女僕也不搭理她,揚長而去。
  武舞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掐痕。
  她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暗暗發誓,一定要變強。
  變得很強很強,像真正的寧若雨一樣,永遠不會被人欺負。
  十分鐘後,一名女僕走了過來,冷冷說:「訂婚宴就要開始了,出來吧。」
  女僕們並不尊重她,都覺得她不過是個小門小戶的女孩子,上不得檯面。
  武舞面色冰冷,也不給她任何的好臉色,逕直起身便往外走,女僕攔住她,看了看她脖子上的掐痕,皺眉道:「你就這樣出去?」
  「怎麼?你們大少爺敢做,就不敢讓別人知道嗎?」武舞冷冷地懟了她一句,直接就往外走。
  女僕想要阻攔,但她不過是個普通人,哪裡能攔得住武舞這樣的築基修士?
  她在心中狠狠地想:真是個不懂規矩的小賤人。
  宴會大廳的門在武舞面前徐徐打開,武舞緩緩走出去,看見燈火輝煌之下,是數不清的達官顯貴。
  這些達官顯貴個個衣香鬢影、人模狗樣,有的修為還很高。
  她目光冰冷,在眾人身上緩緩掃過。
  不知道為什麼,眾人只覺得後脊背一陣陣發涼,都齊齊回頭看向她,宴會廳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這樣的場面令蘇雲成很不高興。
  他剛才入場的時候,這些人根本都不搭理他,雖然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跟他打了招呼,但眼底的鄙夷卻是顯而易見。
  而武舞入場,卻用氣勢鎮壓住了全場。
  這不是顯得他特別的無能嗎?
  他心中惱怒,本來應該上去迎接未婚妻的,卻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不動,武舞也不動。
  如果她這個時候自己走到蘇雲成的面前,豈不是向所有人證明,是她上趕著要嫁給蘇雲成嗎?
  明明是蘇家逼迫她的,卻要讓她背上攀龍附鳳的罵名?
  做夢!
  蘇家家主臉色有些不好,這個準兒媳婦是在給他們蘇家下馬威嗎?
  他久居高位,其實是看不起這個兒媳婦的,但為了能生出天分高的下一代,他也就勉為其難了。
  在他的眼中,他們蘇家都自降身份娶你了,你把自己的地位放得卑微一些又如何?
  真是個不顧全大局的小家子女人!
  這時,有賓客低聲道:「你們看,蘇家這位準兒媳的脖子上有掐痕。」
  「真的耶,看起來像是剛剛印上去的,你們說是誰做的啊?」
  「呵呵,還能是誰做的?」
  有人將目光瞥向了蘇雲成,蘇家主的臉色更不好了,他雖然嚴厲,但親疏有別,肯定偏向自己的兒子,他不說兒子家暴,反而怪罪武舞不懂得為未婚夫遮掩。
  他在心中又給武舞記了一筆。
  見武舞一直站在門口沒有動,他肯定不能讓人看笑話,朝著身邊的兒子瞥了一眼,說:「還愣著幹什麼?還不過去接你的未婚妻!」
  蘇雲成很不高興,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帶著一腔的怒氣朝著武舞走了過去。
  他面色鐵青地站在武舞面前,朝她伸出手。
  武舞沒有動。
  蘇雲成怒了,我都紆尊降貴來請你了,你還要如何?
  他不由分說便抓住了武舞的胳膊,將她的手硬拉到自己的臂彎裡,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你父母的命不想要了?」
  武舞心中也滿是怒火,瞪了他一眼,說:「蘇家大少爺對自己的岳父母動手,傳揚出去,看看別人怎麼看你。」
  蘇雲成冷笑道:「到時候,誰知道是我動的手?」
  「你可以試試。」武舞心中雖然沒底,但臉上卻要做出強硬的樣子,否則被蘇雲成拿捏住了,後果只會更慘。
  蘇雲成嗤笑一聲,說:「你這女人,連自己父母的命都不在乎,還有臉說我?」
  武舞面無表情地說:「無論我在不在意,你都會對他們下手,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在意,不過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蘇雲成臉上的笑容有些猙獰,說:「既然如此,你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武舞心中生出了一絲恐懼之意,如果養父母真的因為她而死,她一輩子都會生活在內疚之中。
  但她不能表現出任何的恐懼之情,否則蘇雲成只會變本加厲。
  在這個節骨眼上,蘇雲成就算太蠢,也不可能動手。
  兩人心思各異,緩緩地朝著宴會廳上的主席台走去。
  賓客們禮貌性地鼓起掌來,目光都落在武舞的身上。
  有人低聲說:「真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這話好死不死地落在了蘇雲成的耳朵裡,他又不敢對說話的人做什麼,只是在心裡又恨了武舞幾分。
  二人上了主席台,蘇家主滿面春風,高興地說:「今日多謝各位來參加犬子的訂婚儀式……」
  他滔滔不絕地說著一些場面話,而武舞和蘇雲成二人都愣著一張臉。
  眾人自然知道這場婚姻到底是什麼,也都看破不說破。
  蘇家家主臉上帶著笑容,說:「那麼,我宣佈,犬子與武舞小姐的婚禮,將定在下個月的……」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一個聲音冷冷道:「我反對這門親事。」
  眾人聽了這話,都是一驚。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連蘇家的訂婚儀式都敢來破壞?
  蘇家家主臉色一沉,目光如刀一般凌厲。
  而武舞卻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直直地盯著大門之外。
  轟。
  酒店宴會廳的大門開了,接著,一個身穿休閒西裝的英俊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眾人都看向他,卻認不得他是誰。
  寧若雨離開地球,已經有兩千年了,因此幾乎沒有人認得寧若雨真正的容顏,看到武舞的時候,也不吃驚。
  而沈鳴宇久居高位,已經有數百年的時間沒有出現在人前了,他又不喜歡上電視、錄節目,因此認識他的人少之又少。
  首都各大家族的老祖和家主是認識他的,但蘇家一個天分不高的子弟訂婚,這些重量級人物根本不會出現,只會安排幾個家中的子侄來參加。
  因此,現場中認識他的人幾乎沒有。
  蘇家家主剛剛成為家主不久,還沒來得及覲見沈鳴宇。
  他皺起眉頭,不滿地看向沈鳴宇,說:「來者何人?為什麼反對犬子的親事?」
  沈鳴宇淡淡地說:「他配不上武舞。」
  武舞的手顫抖起來,是他,真的是他!
  沈鳴宇!
  自從離開沈家老宅之後,她就沒有再想過依靠沈鳴宇,在她的眼中,他和她不過是萍水相逢,就算他和寧若雨是故交,那也是寧若雨,而不是她。
  對於他來說,她是個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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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十三 我是她的監護人
  
  對於她來說,他又何嘗不是?
  因此,她從來沒有想過向他求援,更沒有想過打著他的旗號解決事情。
  可是,在她最困難的時候,他來了。
  他來幫她了!
  這個消息,幾乎讓她落下淚來。
  蘇雲成看到武舞這樣的表現,心中頓時明白了什麼,怒道:「小賤人,難道這個男人是你的姘頭!」
  蘇家主聽了這話,臉色頓時就是一變。
  他這個兒子是不是腦子進了水了?
  就算這男人真是武舞的姘頭,也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啊,你嫌自己頭上的綠帽子不夠大嗎?
  他呵斥道:「不許胡說!」
  說完,面色不善地看向沈鳴宇,道:「請問閣下是什麼人?」
  沈鳴宇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反對這場親事,武舞不能嫁給你兒子。」
  說罷,他朝武舞道:「出了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來找我?」
  武舞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她哪有臉面來找他呢?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她想要報答他的恩情,做了一些小點心,想要送給他,但被李功立給攔下了,讓她不要妄想勾引仙尊。
  她是個要臉的人,既然人家不喜歡她,她何必上趕著往前湊呢?
  沈鳴宇沒有多問,說:「過來吧,我帶你回家,明天還要上課。」
  一滴眼淚從武舞的眼角滑落,她立刻放開蘇雲成,朝著沈鳴宇走去。
  蘇家主當然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不然他們蘇家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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