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
老把視頻退回去,播了三遍,我叫他一幀一幀地往前進。在某一幀上,我看見碳裡面有東西,是一個長條型物體,被燒得通紅。
我說道:「火裡面放了一段鋼軌,兇手是故意叫他摔倒的,所謂的地獄審判根本沒有公平可言。」
黃小桃也看出來了:「嘴上公平,其實暗箱操作,真是卑鄙!」
老把畫面放大,大家研究鋼軌的形狀,看起來像鐵路上的一段軌道,可是那玩意一般人是弄不到的。一個經驗豐富的老警官站起來道:「這不是鋼軌,是工字鋼,就是天花板承重用的,看這個型號是六十四號,我知道哪家廠商有生產。」
黃小桃立刻把這條線索記下來,其它人各自發表意見,主要集中在這副鎧甲的部件上。
我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這段工字鋼很沉吧?」
老警察點點頭:「少說得有三四十公斤。」
我說道:「兇手個頭不到一米六,很可能抬不動。」
黃小桃皺了皺眉毛道:「你這觀點就有點武斷了,就算是我,三四十斤的東西咬咬牙還是能抬動的。」
我指著畫面解釋起來:「你看地上的坑是新鑿出來的,鎧甲的部件也很沉重,再加上這塊很沉的工字鋼,兇手應該是個腦力派,應付這些體力勞動估計有點夠嗆。我覺得他這時候應該和別人聯手了,就是那個爆炸狂魔——最強皮皮蝦!」
黃小桃說道:「這個我們都知道啊!」
我繼續分析:「最強皮皮蝦的加入讓兇手的犯罪方式發生了許多改變,這兩人私下裡應該走得很近,極有可能是住一起的,這就意味著我們可以從最強皮皮蝦的直播裡找一些線索!」
黃小桃表示贊同:「這樣一來,線索就變多了……」
我叫老把最強皮皮蝦的視頻調出來看看,他找了半天,因為視頻上沒有標題,他找的過程中我們被迫看了不少勁爆的內容,不少人表示明天都不想吃飯了。
終於,老找到幾個Z打頭的文件,全是最強皮皮蝦的視頻。他點開第一個,視頻裡有個戴面具的人對著鏡頭,他身材魁梧,穿一件露著胸口的馬夾,身上有一些紋身,感覺是個特別豪放粗野的人。
黃小桃說道:「這個人看起來很好找!」
最強皮皮蝦直播的地方是個公廁,他的聲音雖然經過技術處理,卻透著一種掩飾不住的興奮,他一邊講解一邊往糞坑裡安裝小型炸彈,然後退到畫面外面。
不一會兒有個男的來蹲坑,蹲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砰的一聲,被炸了一身的屎,男的罵罵咧咧地拎上褲子走了,主播在畫面外笑得快要斷氣了。
然後又有一個男的來了,黃小桃問道:「這視頻多長?」
老答道:「四個鐘頭。」
黃小桃擺擺手:「不看了不看了,換下一個!」
最強皮皮蝦的直播真夠無聊的,難怪火不起來,當第二個視頻打開的時候,所有人驚呼一聲,甚至有人站了起來,因為這個地點正是那個火焰房間!
黃小桃說道:「宋陽,和你料想的一樣,這兩人關係確實私交不淺。」
這一次,最強皮皮蝦把一個炸彈放在活豬的肚子裡,說是活豬,其實已經快斷氣了,趴在地上哼哼唧唧,黃小桃不準備往下看了,叫老換下一個。
我說等等,目不轉睛地盯著視頻看,黃小桃問我發現了什麼,我說道:「這是一頭老母豬!」
「噗!」坐後面的王大力惟妙惟肖地表演著噴血的動作:「看了半天你就發現這個?」
不少警察也在偷笑,我問道:「你們平時吃過老母豬肉嗎?」
黃小桃原本也是一頭霧水,突然眼前一亮:「對啊,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農業法》,母豬肉是不准販賣到市場上的,不產崽的母豬會被弄去安樂死,畜牧局會給補償款。當然也有一些不法商販把老母豬弄成肉餡賣給包子鋪,不過南江市食品安全局前陣子剛整頓過,市面上是見不到母豬肉的。」
我總結道:「總而言之,一般人弄不到老母豬!」
第一名死者是被鉤子鉤死的,黃小桃分析是屠宰場的專用鐵鉤,然後這個視頻裡,最強皮皮蝦又弄來一頭老母豬,從這兩點可以看出——
殺人的是最強皮皮蝦,他的工作應該與屠宰場有關!
第二百四零章 還原現場
黃小桃打個響指說道:「重大線索,南江市就三家屠宰場,這小子身材這麼壯,還有紋身,派王大力去都能把他揪出來。」
王大力吐槽道:「小桃姐姐,不要拿我來反襯好嗎?」
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黃小桃叫大家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去三家屠宰場蹲守,趁工人上班的時候把最強皮皮蝦揪出來。
她雖然這樣說,但沒有一個人起身離開,大家還是想把視頻看完,多分析一些線索。
下一個視頻裡,最強皮皮蝦站在第二名死者的家裡,身後的床上有一個麻袋,裡面似乎裝了一具屍體。他戴著面具,用激動的語氣對鏡頭喊道:「各位老鐵,今天咱們玩點刺激的,人體爆炸!趕緊的火箭走起來,刷到一千火箭我馬上開始炸!」
王援朝淡淡地說道:「這口音,妥妥北方人!」
王大力道:「老鐵,沒毛病!」
我瞪了他一眼,不分場合的搞笑,這是搞笑的地方嗎?
最強皮皮蝦開始安裝炸彈,這一段我們就快進著看,最後主播把麻袋解開,將裡面的屍體扛出來,我叫老暫停,仔細看了下屍體,叫他繼續。
後面的內容和我們之前推測的是一樣的,就是把屍體連著整個房子給炸了。
下一個視頻是他炸車的,因為環境是室外深夜,周圍比較黑。最強皮皮蝦這一次也比較激動,甚至有點語無倫次,我感覺沒什麼重要線索,便說道:「老,繼續看刑者疾風的。」
和前兩次一樣,一開始是一片黑暗,刑者疾風在黑暗中說著裝比的台詞,儼然一個高高在上的審判者,不過這一次沒有受害者的乞饒聲,只有嗚嗚的聲音。
畫面亮起,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穿著精神病院的束縛衣,舌頭上掛著一根鐵鉤,鐵鉤上有一條鐵鏈,連著一個類似磨盤形狀的傳動裝置。
屋子裡有絲絲的聲音,應該是煤氣外洩,女人必須用舌頭拽那個裝置,把閥門關閉才能活下來。
機關的大致構造,又和監獄裡的老頭料想的一樣,我越來越肯定他和案件有關聯。
我喊了聲停,盯著畫面說道:「這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