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節
我微微一笑:「除了你倆哪來的美女……我在想,這兩人到底在哪洗澡,在哪換衣服的?」
「哈哈,還在想這個!」
我突然想到一種可能,問黃小桃:「市民的報警電話一般會打到哪裡?」
黃小桃愣了一下,道:「打到市局的接線中心,然後根據具體情況決定要不要轉給分局。」
「先回去一趟!路上和你們解釋。」我說道。
我們找到黃小桃停在附近停車場的車,返回局裡。路上我說,我想到一種可能性,就是闖空門,以前我看過一部韓國電影,有個小伙子專門溜進別人家裡吃飯睡覺洗澡,這兩人身無分文,極有可能也是這樣幹的。
假如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名業主很可能報了警,所以可以從接線中心查詢到。
黃小桃佩服地說道:「有道理!」
正好我們要查一下金鑫的電話號碼,回到市局之後,黃小桃拿著那張快餐店得到的單子去找技術警了,我和孫冰心去了接線中心。面對長長一列電話號碼,我又犯起愁來,剛剛鼓起的一點信心瞬間煙消雲散。
孫冰心說道:「查一下出警記錄唄!」
「是哦。」我點點頭。
這時一名接線員熱心的詢問:「你們在查什麼?我今天接了不少報警電話,看能不能幫上忙。」
我說道:「有沒有報案說被闖空門的?」
「闖空門?」她回憶了一下,在電腦上操作起來,然後點點頭:「這個號碼。」
面對屏幕上的一列號碼,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確定的,就問道:「你怎麼能確定?」
「你瞧,通話時間只有十秒,我下午清楚地記得有個男的打電話說被人入室搶劫了,結果突然掛斷了,我以為是發生了什麼事,還撥了回去,對方沒有接聽,所以一直耿耿於懷。」接線員解釋道。
這裡的系統是可以看到號碼主人姓名的,那人叫沈壯,下面有身份號碼。
我感覺似乎有點眉目,向接線員道過謝,去戶籍那邊查了一下。沈壯的個人資料出來之後,我驚喜地發現,他居住的小區竟然就是外賣員被偷車的地方,距離案發現場只隔了一條街。
我興奮地說道:「肯定是這個人,走走走!」
我給黃小桃打電話,她說號碼還沒查出來呢,我叫道:「先不查了,找目擊證人要緊。」
剛剛從現場回來不到半小時,現在又要回現場,一來一去,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黃小桃笑道:「查案子就是折騰。」
來到那個小區,我們很容易就找到了沈壯的住處,敲開門,一個胖胖的小伙從門縫露出臉,警惕地說:「找誰?」
黃小桃亮出證件,問道:「你是沈壯?」
看見警官證,沈壯的眉頭揚了起來:「不是吧,這麼神速?我之前是打過一次110,可我說了沒十秒就掛了,警官同志,這也能算報假警,你們也太小題大作了吧!」
看來報警的人是他沒錯了,我安慰他道:「我們不是因為報假警來抓你的。」
沈壯鬆了口氣:「那你們找我有何貴幹?」
我注意到他一直用手抵著門,似乎不太想讓我們看見屋內,便問道:「為什麼不請我們進去?」
「這……好吧!」
他打開門,我們這才發現,客廳裡一片狼籍。沙發被人劃破了,電視被人砸碎了,牆上擠著各種醬汁,旁邊一個大魚缸裡插著熱的快,裡面的金龍魚全部翻白肚皮了。
這可不像是單純地入室搶劫,倒像是有人蓄意報復。另外我發現這屋子裝潢得挺不錯,沈壯不過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年輕,能住這樣的公寓,想必是個富二代吧!
我折回去看了一下門,防盜門有被撬過的痕跡,不是拿開鎖工具撬的,應該是某種粗暴的工具,比方說將一把改錐插進鎖孔,拿磚頭使勁地砸。
沈壯歎息道:「你們瞧瞧我造了什麼孽,沒招誰沒惹誰,一回家發現屋裡變成這德性了。」
黃小桃問道:「情況這麼嚴重,你不報警?」
沈壯坐下來,從茶几上拿起半瓶XO,看來他正在借酒澆愁,他說道:「報警管屁用,都已經這樣了,警察又不能賠償我的損失,所以我想想還是算了。」
他的微表情出賣了他,這明顯是在撒謊,這時孫冰心好奇地朝臥室走去,沈壯突然慌慌張張地站起來說道:「美女美女,別進去!」
黃小桃正色道:「你家裡該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作賊心虛,所以不敢報警?」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沈壯伸手攔在臥室前面,堆著笑臉道:「我發誓我是一個正經生意人,話又說回來,你們警察也沒權利私闖民宅啊。」
這態度令我們越發覺得可疑,黃小桃喝斥一聲:「閃開!」
沈壯一臉尷尬地讓開,我們推門進臥室,當看到屋裡的東西時,我們三人不禁愣了一下。
這就是他選擇不報警的原因……
第五百五六章 月下撐傘
沈壯家臥室的牆上用墨水(我更懷疑是醬油)龍飛鳳舞地寫著——
「大壯,你這個垃圾,敗類,人渣,也許你已經忘了,但我永遠不會忘記上學的時候你欺負我的事情!你永遠不會知道,你們尋完開心之後,我獨自流過多少淚水。我衷心地希望你生兒子沒P眼,希望你全家出門被車撞死,希望你下輩子變成豬狗。韋木木敬上。」
看完之後,我們三人的視線齊唰唰地集中在沈壯身上,他一臉羞愧地說道:「警官同志,你說這傢伙是不是神經病,我上學那陣子是跟他開過一些玩笑,純粹是鬧著玩的,我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居然還耿耿於懷,心胸也太狹隘了吧!居然還跑到我家裡來搞破壞,神經病,簡直是神經病!」
從這些字我大致能想像出他們之間發生過的事情,每個校園惡霸事後都會這樣說,不過是鬧的玩的,但對當事人來說,這些『鬧著玩的』事卻會毀掉他們一輩子。
孫冰心冷笑道:「是啊,韋木木同學確實心胸狹窄,只為這點小事自殺了。」
「自殺了?」沈壯的臉一下子變得煞白:「什麼時候的事情?今天嗎?警官同志,這跟我沒有關係吧。」
我懶得理他,離開臥室調查了一下。種種跡象顯示,那兩人闖了空門之後,喝了一些酒,洗了一個澡,還偷走了一些T恤衫,衣櫃裡少了不止一件衣服,說明金鑫也穿著從這裡偷的衣服。
離開的時候,沈壯還在後面追問,他什麼時候死的,跟自己以前幹的事沒關係吧,我們三個默契地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