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1節
「一千六百萬?」
這個數字讓我想到了馴狗師,組織替人洗罪,明碼標價四百萬保一個人,我說道:「潘文德在接到李凌寒電話之後,打電話給組織,請求保護?」
「從時間線上看,似乎是這樣!」黃小桃點頭。
「可是為什麼是一千六百萬,李凌寒打電話的時候,只剩下他一個人活著了……」
「會不會是江北殘刀趁火打劫,獅子大開口呢?」 我暫且放下這個疑問,在頭腦中重新梳理了一下,潘文德遇害和血鸚鵡現身,似乎是同一時間,我說道:「血鸚鵡就是組織派來保護他的人,不過看起來,她並沒有認
真執行委託,主要行動都在毀掉二十年前的證據上面。一定是黃泉買骨人發現這案子又浮出水面,才讓她這麼做的。」
「有點奇怪,血鸚鵡的性格是不可能保護這種渣男的,組織為什麼要派她來?」黃小桃問。
我聳肩:「誰知道!」
黃小桃問我有沒有吃飯,我說沒呢,她給我叫了一份豬排蓋飯,吃到一半的時候,李豹和其它學員風風火火地走進來,看見我們在屋裡,又退到門外,敬禮喊報道。
黃小桃揮揮手:「進來吧,查到了?」
「查到了!」李豹興奮地說,把手裡的一個信封放在桌上:「四個受害者妻子的信息,全在這裡面。」
我和黃小桃打開來看,果然是新人,調查的東西雖然多,卻不得要領——
楊駸妻子陳阿嬌,現年三十二歲,以前在夜-總會工作,人際關係比較複雜。
丁皓妻子張蓉,現年二十九歲,是農村上來的,在丁皓的飯店裡當過一陣子服務員,後來和老闆勾搭上,成功小三上位。
李凌寒妻子王靜雅,現年三十歲,以前是被李凌寒資助過的一名大學生。
潘文德妻子許萍,現年三十五歲,過去是一名自由工作者,和潘文德是在酒吧認識的。
黃小桃笑了一聲:「就猜到你們查不到重點,都沒吃飯吧?」
大家搖頭,黃小桃說道:「給你們點份吃的,算是犒賞你們的,一上午辛苦了。」 幾人都有點慫,以為黃小桃要批評他們,據我對黃小桃的瞭解,她從來不說陰陽怪氣的話,這大概是在賣關子,我說道:「黃隊不會罵你們的,況且她又不是你們教官
。」
大家各自點了一份外賣,在屋裡吃起來,氣氛靜得有點尷尬。
一小時後,走廊上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我突然明白了,我說道:「你另有準備?」
黃小桃笑笑:「當然,這麼重要的情報,我怎麼放心讓一幫孩子去查,正好給他們上一課。」
只見王援朝走進來,穿著一件軍大衣,嘴上叼著煙頭道:「小桃,你叫我查的情報查到了!」
那些學員一見自己的教官來了,嚇得趕緊起立,王援朝掃了一眼,沒理他們,逕直在一張椅子上坐下。 王援朝告訴我們,第一名死者的妻子陳阿嬌,她是飯店老闆丁皓第一任妻子的女兒。當時她母親是未婚生子,怕周圍人說閒話,一直把女兒放在老家由父母帶大,所
以這件事連她的丈夫都不知道。
而丁皓的現任妻子,是第四名死者李凌寒前妻的表妹,她小時候上學期間,曾經在表姐那裡住過一陣子,關係非常親密。
李凌寒的現任妻子,是潘文德前妻的侄女。
最後,潘文德的現任妻子,年輕時曾在楊駸前妻經營的花店裡打過工,受過她不少照顧。
王援朝說完,眾人一個個目瞪口呆,這人物關係有點混亂,但總體和我料想的完全一致,四名死者的現任妻子,都與二十年前的四名死者有著密切關係!
爺爺曾說,一個案子如果不能從動機入手,就從關係入手。
眼下發生的四宗命案,單獨來看瞧不出什麼,可是擺在一起,再和當年的命案一比較,就會發現這層隱密的關係。 至此,真相終於揭開一角,當年的四個女人被殺害,警方卻未能破案,她們的後輩長大之後,犧牲色相傍上四個逍遙法外的兇手,然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組
成了殺夫同盟。 替自己的母親、長輩、前輩復仇!
第七百八九章 嫌疑人失蹤
我道出這個結論之後,黃小桃頗為驚訝,連說了幾個『原來如此』,然後又道:「那血鸚鵡在這案子中的角色呢?」
我說道:「血鸚鵡是來毀掉當年證據的,我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麼契機捲入這起案子,但從她的行動來看,她是在有意識地替四名嫌疑人承擔罪名。」
「血鸚鵡有這麼高尚?」黃小桃一臉難以置信。 「不,血鸚鵡當然不高尚,她也是兩手沾滿鮮血的罪犯,但她的原則性極強,只殺男人,不殺女人和小孩。還記得我們去找徐渭生的時候,因為徐渭生的兒子在現場,
血鸚鵡就饒了他一命。」
「確實!」黃小桃拍案而起:「那咱們現在就行動,把四名嫌疑人控制起來,本案特殊,先把人控制起來,再想辦法找證據定罪。」 我說道:「證據我們是有的,本案的破案思路和當年的殺妻同盟是一樣的,她們就算裝作彼此不認識,在行動之前一定會通過網絡聯繫,只要她們聯絡過就會留下痕跡
。」
為了防止四名嫌疑人逃脫,必須同步行動,同時控制,於是我、黃小桃、王援朝、孫冰心各帶上幾名學員,分別去找那四個女人。
我和李豹、宋星辰、宋潔坐一輛車,來找丁皓的妻子張蓉,之所以帶上李豹是因為我們仨都不會開車。
張蓉目前帶著孩子住在她娘家,我們找到她父母的住處,我敲了幾下門沒人答應,宋潔躍躍欲試地說:「堂哥你讓開,看我一腳把門踹開。」
我一陣咋舌:「你消停點吧,警察辦案哪有這麼野蠻的?」
宋潔笑笑:「我們四個,誰是警察呀?」 說的也是,我是顧問,而李豹還是警校學員,我當然不會讓她踹門的,我取出開鎖工具準備撬鎖,插進鎖眼之後,鎖頭竟然活動了一下,我使勁往裡面一推,鎖掉到
門那邊去了。
宋潔笑嘻嘻地道:「堂哥,你什麼時候練的一指禪,一根手指就把鎖頭捅掉了。」
我作了個噤聲的手勢,這是有人強行把鎖頭撞開,又故意擺回原位,不仔細看還真不容易發現。
我輕輕推開門,屋裡安靜得令人有種不祥的預感,我注意到地板很乾淨,鞋架上的鞋也擺得整整齊齊,完全沒有被入侵過的跡象。
我們來到一間起居室,看見兩個老人坐在桌邊,桌上放著飯菜,他倆一動不動,顯得特別詭異。 宋潔害怕地躲到宋星辰身後去了,我拿手碰了一下其中一位老人,對方一頭栽倒在桌子上,李豹嚇得一聲尖叫,我這才注意到,兩個老人的脖子上有一道極細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