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我氣不打一處來,不是說了分開比較好嗎!你這混蛋居然跟到我家來了
「沐挽辰!你來就來!還把女鬼帶來了!你到底想幹什麼啊!你這說話不算話的混——」
「我來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要害你。」
「咳……這、這樣啊……」我把混蛋兩個字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那你幹嘛鬼鬼祟祟的!昨晚我剛看到你、你就消失了!」
「……已經餵了解藥,不消失我還留在這裡做什麼?」他淡淡的說道,轉身蹲在那小貓身前,捏著貓口餵藥粉。
呃……我還以為是師兄的藥粉起作用了呢,汗。
「可是你一來,那個女鬼也跟著來了!就在我房間裡!一靠近她就消失了,氣死人……」我煩躁的抓了抓頭。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煩躁。
沐挽辰會出現,說真的我心裡居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受。
如果我真的被使用巫蠱的人盯上了,那沐挽辰在好過我茫然不知所措。
現在知道他沒有趁我昏迷佔我便宜,我對他的恐懼消散了很多。
「哪裡有女鬼?」沐挽辰沉聲問道。
「我房裡啊!」我火氣很大的低吼,伸手拉著他的衣袖,把他扯進了閣樓。
咚咚咚的上了樓,我推開自己房門,那種陰晦的氣氛還在,但是沒有女鬼的蹤影。
我不信,扯著他的袖子在外間的角落逛了逛,然後扯著往屏風那裡走。
「咚」的一聲,他的頭撞在雕花木格擋上,嚇了我一跳。
「誰讓你長這麼高的!」我莫名的煩躁。
沐挽辰看起來快要和黑暗融為一體,就算離得這麼近,我也恍惚覺得他像煙霧一般會突然消失。
他沒說什麼,只是站在那裡,沉默的看著我。
我端著我的大玻璃杯大口喝水,手都有一點抖。
我太衝動了,大半夜的把一個男人拉到自己房間裡,想幹嘛啊我!
這時候怎麼把他趕出去?
「總、總之……昨天晚上我看到你的身影消失,女鬼那時候就在我房裡,站在那個地方對我笑,很恐怖啊!總是這樣嚇唬我,睡覺也睡不安穩!」我指了指外間的角落。
「我不要你這個手串了,有女鬼跟著的東西、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我這點小膽子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我把手串抹下來,往他身上一砸。
我看著那手串砸到他胸口,跌落到地上。
七師兄說過,翳珀是琥珀中的極品,珍貴。
也嬌氣。
我彷彿聽到了磕碰的聲音。
我心裡有些恐懼。
摔壞了是麼?
沐挽辰微微垂著頭,我看不見他的臉、只是莫名的心虛。
暴躁吧?殷珞,你怎麼這麼暴躁?衝他發什麼火?
我壓住喉嚨中乾渴,小腹的疼痛開始蔓延——
——
感謝Dream夢夢j、瑞珀、riseley小謝、無言沁、顧小北
第31章 再無他人
這疼痛真的能把人氣哭。
吃東西要依照雌蠱的喜好、發脾氣也得依照它的心情。
雌蠱也不廢話,它牢牢的盤踞在一個人身體最為柔軟的要地,一言不合就讓我痛。
只是痛還好,如果發飆了,它或許還會毒死我。
好氣。
我痛得一隻手扶著屏風,一隻手捂著肚子,彎腰成蝦米狀。
沐挽辰俯身撿起手串,在手中細細的摩挲。
我有些心慌,剛才那一聲磕碰的聲響,會不會是摔壞了這東西?
且不說這手串的價值有多少。
這是他放在祭壇的東西,還是類似信物的東西,我踐踏了這東西的「意義」。
他沒說什麼,把手串揣在自己衣襟裡。
我以為他要離開了,畢竟他一個轉身,就能像水面的影子一般隨著漣漪消失。
好痛啊,也好氣啊。
我這麼暴躁,他還這麼淡定。
他微微低頭,從雕花格擋外走了進來,伸手把我抱起來。
沒有進入我的臥室,他轉身走到外間的羅漢榻上坐著,把我放在他的腿上。
黑夜裡,我就這麼坐在他腿上,耳邊除了自己重重的喘氣聲,聽不到其他聲響。
他將我轉過身,分開腿,跨坐在他的腿上,雙臂抱著他的肩膀,緊緊的將我的腰部壓向他。
隔著衣料,胸腹相貼。
這樣親密的距離,恍惚回到了被劇烈疼痛弄醒的那個晚上。
我衣衫不整,他也敞開著衣襟,下腹部的肌膚傳遞著溫度,那燒灼的熱力放大了疼痛,火上澆油。
他收緊了雙臂,我的胸腹和腰向前挺起緊緊貼著他,這姿勢很辛苦,而且、而且我還感覺到他的身體有某些反應。
好羞恥。
「殷珞,別鬧了。」他的氣息輕輕拂過我的頸側,讓我忍不住低低的呻吟了一聲。
「我要找的人是你,沒有人能幫我養雌蠱,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所以在能力範圍內,我可以答應你任何事,只要你乖乖的、別鬧。」
他沉聲在我耳畔說話,那癢癢的感覺簡直讓人抓狂。
「這東西太難養了!」我忍不住磨牙,「太難伺候了!」
他輕笑一聲,微微搖頭道:「跟你比起來,我覺得它聽話又乖巧。」
靠……
「殷珞,我有很多方法可以強迫你,把你關在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或者給你下毒、讓你為了一點解藥接受任何事、也可以用你重視的人和事來威脅你,都可以,但我不想讓你心懷怨毒,養出什麼樣的雌蠱,全看你。」他低低的警告我:「如果養出一個邪惡的怪物,你就會第一個遭到反噬。」
那怎麼辦啊?拖著這麼個定時炸彈。
「要養多久啊……」我抱著他的脖頸問。
只要貼的近了,身體的疼痛就能緩解,這雌蠱一定是想自己老公了。
沐挽辰沉吟了一下,搖頭道:「我也不敢說明確的時間,已經很多很多年,沒有養成過。」
「那我豈不是要一直被它操控著?你不在怎麼辦?它鬧起來要找老公,我去哪兒給它找啊!」
沐挽辰搖了搖頭,低聲在我耳邊說道:「你痛,我就會在。如果你不想我靠近,我也可以不出現。」
這說法莫名的讓我聽出了委曲求全的意味。
他這麼一個古怪族群的領袖,居然能說出這麼服軟的話。
我都不知道心情該怎麼調整了。
「那、那總不能一直這樣吧……」我不知道該哭該笑。
「不能哪樣?」他問。
這樣,在黑夜中貼得這麼緊密。
交頸相擁、彷彿要將對方嵌入自己的身體。
身體的溫度融合在一起,我覺得有些熱,額頭上冒出一點點細密的薄汗。
「難道以後我有男朋友了、有老公了,這勞什子的雌蠱還沒養出來,我還得抱著你才能緩解這種疼痛啊?」我負氣的問。
我聽到他在我耳後輕笑。
「殷珞,你還想有誰?你可以不接受我、可以抗拒,但雌蠱只認你,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什麼問題?」
「——你還想成為誰的妻子?你還能成為誰的妻子?」他的語氣很篤定,彷彿是說,他可以不要我,但我離了他就沒人要了?
我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不是說我沒資格嗎!我早就有其他男人了!沒你什麼事!」
他沒說話,那側臉如同冷玉堅冰。
氣死我了。
我伸手去抓他的面具,這傢伙憑什麼把我看光了,自己卻連臉都不露出來!
他微微偏頭躲過我的手,沉聲問道:「做什麼?」
「看臉!」
「不行。」
「憑什麼啊!我都被你看光了,你連臉都不露出來——」我雙手伸到他腦後,找他面具的帶子。
沐挽辰輕而易舉的捏著我兩隻胳膊,抓到身前,用一隻手扣住我的雙手手腕。
「幹嘛不讓人看,臉長出來不就是給人看的麼!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我氣呼呼的掙扎了幾下。
掙扎出一身汗,徒勞無功。
等我氣喘吁吁了,他才淡淡的說道:「……我怕嚇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