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節
我笑了:「既然那麼多人想殺我,怎麼不見有人來呢!」
年輕道士抿著嘴不說話了。
我看著兩個道士,冷聲道:「我沒時間給你們說廢話。把解『藥』拿出來,我放你們一馬。」
「李布森,果然囂張!你能贏了我師傅再說吧!」
年輕道士怒喝一聲。
老道士猛然一揚手,立刻響起破空聲,幾道閃著藍『色』暗芒的暗器朝我飛過來。
這些暗器分明餵了劇毒,一碰就死。
我揮舞著斬孽劍,打落幾點暗器,一個飛身就越過老道士,直接到了年輕道士的身邊。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我的劍尖已經指著他的喉嚨。
年輕道士的臉『色』發白,顫聲道:「你.你不怕我師傅攻你後心!」
我臉『色』不變,淡淡道:「我不怕死人,我只怕活人。」
年輕道士的身體微微顫抖。
我看著年輕道士說:「我是『陰』差,誰是死人誰是活人如果都分不出來,還干個屁!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才是南宮墓。那個老道士才是你的徒弟!而你的徒弟,已經死在劉十八的手裡。那個紅頭蜈蚣也是你悄悄放出來的。至於老道士為什麼忽然站起身,也是你用毒暫時控制屍體,掩蓋你的小動作。劉十八之所以會敗,從一開始就先入為主,將老道士當成了南宮墓!其實,成名早未必年齡大。這個道理很多人都不懂。」
年輕道士的臉『色』大變,道:「你你你.你為什麼知道。我明明.」
我點頭說:「對,你掩飾的很好。就算是五毒『門』裡面,估計也沒有幾個人知道你才是南宮墓。但是,我一直旁觀,你的小動作都落入到我眼裡!」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如果我不是看到年輕道士一直在做小動作,在施展手段。我一定也會被他『蒙』騙。
南宮墓十分果斷,直接將腰間的錦囊摘下來,丟在地上:「這是解『藥』。你答應過我,放我走。」
南宮墓這人歹毒至極,我不能相信他,依然用劍指著他:「你去餵劉十八服解『藥』,毒消了,我就放你走。」
南宮墓雙目緊緊盯著劍尖,最後歎了一口氣:「可以。」
南宮墓彎腰撿起錦囊,走到獨木橋上,順腳將已經無法移動的老道士屍體踢下橋,沒有半點師徒之情,走到劉十八身邊,從錦囊中拿出一枚『藥』丸,餵給劉十八吃了。
劉十八服下『藥』丸,大『腿』上的黑線立刻消退,臉『色』也紅潤起來,毒已經解了。
「李布森!殺了他!除惡務盡!」劉十八的毒剛解,立刻喝道。
「李布森!你答應過我,要放了我。」南宮墓看著我。
「他不是好人!自滅滿『門』,禽獸不如!」劉十八憤怒道:「快殺了他!」
我搖了搖頭,對劉十八說:「你說的道理,我都懂。除惡務盡,我懂。他不是好人,我也懂。但是,我不能殺他。」
劉十八一臉驚訝:「為了你剛剛的承諾?」
我苦笑搖頭:「我沒有那麼迂腐。只是.我的身份是『陰』差。我管得了『陰』間鬼怪,管不了陽間不平。我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南宮墓這樣的惡人,自然有天收。等他的時候到了,天打雷劈。」
劉十八愣住了,半晌才說:「李布森.你竟然還信命,信六道輪迴?你還以『陰』差自居。你果然什麼都不知道。罷了,劍在你手裡,是放是留,隨你的便。」
「南宮墓,我不殺你,你走吧。」
我手裡提著斬孽劍,對南宮墓說。
南宮墓很驚訝:「你真的不殺我?」
我看南宮墓的表情很奇怪,好像是求著我殺他一樣。
月光之下,我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斬孽古劍在月光下,散發出清冷的光芒。
斬孽劍是寶物,發出寶光很正常。可是寶光之下,卻是隱藏著暗青『色』的古怪光芒,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我心中一驚,凝神看過去,只見從劍尖上有著流水一樣的東西,沿著劍身,緩緩朝劍柄移動。
竟然是幾百條暗青『色』的『毛』『毛』蟲,它們渾身都長著絨『毛』,緩緩爬動。
「南宮墓,你幹了什麼!」
我心中一寒,下意識甩劍,將上面的毒蟲甩落。
趁著這個機會,南宮墓一躍,也從獨木橋上跳下去。
瀑布下面,南宮墓的聲音隱約傳上來:「李布森,你該慶幸自己的決定。那是血煞蟲,一旦遇到血,就化身成血煞蝶,吸食人血。你剛剛如果敢拿劍刺我,哪怕是只刺破我半點油皮,你都是必死無疑,血煞蝶飛到你的身上,瞬間就將你吸『成』人干!這一次是你贏了!下一次,我必定毒殺你!」
我從懸崖上探頭看下去,下面一片漆黑,南宮墓已經逃走了。
我將劉十八扶到應采身邊,這時候心裡還有些發『毛』。
剛才實在是太危險了。
如果我一念之差,想要殺了南宮墓替天行道。那麼,最好的結果,就是我跟南宮墓同歸於盡。
南宮墓外號叫「六親不認」,下手極其狠毒,竟然是想要跟我一命換一命。
劉十八此刻也是驚魂未定,見到石頭旁應采臉『色』緋紅,渾身滾燙,裹著兩身衣服還在瑟瑟發抖,頓時詫異,問我:「她怎麼了?不會是中了南宮墓的毒吧。」
我瞥了劉十八一眼:「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她沒中毒,受了點風寒,『陰』氣入體,所以發燒了。」
劉十八小聲嘀咕:「古怪,古怪。剛才還明明好好的。」